張氏氣得眼前陣陣發黑，大罵宋琬是討債鬼：「顧寧安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了，你非他不嫁？你這是要氣死我啊？早知道你是個討債鬼，老娘當初就不該生你。」

宋琬在一旁「嚶嚶嚶」地哭起來。

宋廉心煩，了眉心，道：「夠了！哭有什麼用？想嫁就嫁。」

「你說什麼？」張氏驚愣，反應過來后，簡直氣瘋了，「宋廉，你再說一遍！」

宋廉木著臉：「不是你死皮賴臉要求這門親事的嗎？顧寧安是秀才，還是泥子，都是你婿，既然婚期已經定下，就如期婚。」

宋琬喜出外：「爹，你說了真的？我真的能嫁給寧安哥？」

宋廉心裡失極了。

顧寧安並非良配，宋琬卻一頭栽進去。

回來的時候，他想過很多，想著趁此機會，退了這門親事，等孩子生下來后，他來養，日後再給尋一個本分老實的人家，日子照樣能過得滿，卻沒想到居然要死要活。

宋廉道：「自己選的路，日後是好是壞，都別後悔了。」

宋琬住心底的激，喜極而泣：「謝謝爹。」

「我不同意！」張氏怒吼道。

宋廉冷著臉道：「這個家我才是當家人，別鬧得太難看，一把大年紀，就不要勞煩岳父岳母過來說教了，我丟得起這個人，你們老張家怕是丟不起。」

張氏哽住了。

都是要當外婆的人了，要是宋廉把爹娘請來，那真是要被人笑掉大牙了。

張氏口劇烈起伏，不知是氣的，還是面上覺得難堪，惱的。

「宋廉，宋廉，你沒良心。」

見張氏要撒潑，宋廉煩躁地轉走了。

宋廉走了，宋琬和宋凌也紛紛回房，連晚飯都沒吃。

張氏滿心怒火無發泄，拍著大，哭嚎道：「我這是造了什麼孽啊？一個個都是討債鬼，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啊？」

張氏嚎了大半天，嗓子都嚎啞了，見沒人搭理，乾嚎了兩聲也回房了。

宋家小院那邊，宋禮一家人已經回去了，明日上樑，宋焦傍晚回來的時候，去了一趟清河書院，跟秦山長告假。

阮氏和蘇氏也都回房歇著了，宋小弟看了會兒書也睡著了，夜靜謐，一道輕微「吱呀」聲響起，卻是楚辭出了院門。

去了顧家，直接翻牆進去。

顧寧安挨了板子，正趴在床榻上，聽到靜扭過頭來，一見楚辭，面容倏然鷙起來：「三更半夜，翻牆私闖男子臥室，你就不怕我喊人來？」

楚辭好整以暇地在桌旁坐下，幽幽笑道：「那就看是你喊人來得快，還是我打得你哭爹喊娘快。」

顧寧安怒恨加，冷道：「你來幹什麼？」

楚辭漫不經心，勾笑道：「來看看你有多慘，你機關算盡，結果卻敗在宋琬手上，真是天道好迴啊。」

「宋琬？」顧寧安神一滯，「關什麼事？」

「你不知道嗎？」

「知道什麼？」

楚辭笑起來，眉眼之間儘是同：「即便你品行有虧，姚夫子頂多覺得失，卻不至於如此厭惡決絕，你自詡聰明，難道都沒想過這其中的原因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