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還是冷笑,只是這笑容更冷了,“老太婆,你應該慶幸,幸虧你不是我的婆婆,不然的話,我一定把你調教的服服。”
高氏又被凌厲的氣勢嚇住了,這丫頭的神語氣,完全不像說大話,好像真敢這樣做。
家隔壁有個鄰居,那家兒子娶了個惡媳婦。
長的膀大腰圓,那板比高氏還要上一圈。
胖媳婦的婆婆以前也橫著呢,可是遇上這麼個壯媳婦,吵也吵不過,打也打不過,生生把氣的癱瘓在炕上,好幾年了,都沒能下地。
想到那個胖媳婦,再看看眼前這個漂亮小丫頭,凌厲的眼神,高氏能不發憷嗎?
高明遠雖然不喜歡聽見有人恐嚇他娘,可是他也深知,他孃的脾,沒人怕的,還真不行。
秋如月一直冷眼看著,懷裡的娃兒已經哭累了,在懷裡睡著了。
小一一的,眼角還掛著淚水,那模樣,別提多心疼人了。
高明遠也不管他娘了,走上前去,就要接過小娃,“嫂子,你去忙你的,我把你給我看著。”
他也不等秋如月同意,便手接過了小娃,抱著娃兒進了店裡,順手還把地上橫七豎八扔的東西,撿起來,歸置歸置。
秋如月擰著眉,咬著脣,想起木香們還在,便謝道“大妹子,今兒的事多虧你了,要不這棉花我再給你們算便宜些。”
是心裡過意不去,人家幫說話,把時間都給耽誤了。
木香搖頭,“不用了,你這棉花進回來,也是有本錢的,我幫你也是舉手之勞,不必掛心。”
秋如月也不堅持,跟木香報了自己的姓名,直說以後進城了,過來找。
木香也把自己的名字跟說了,三個人又寒暄了一陣。
看著時間也不早了,木香便拉著大梅,提上棉花走了。
出了店鋪,走了幾步,木香回頭去看。便瞧見高明遠抱著娃站在櫃檯前,一邊拍哄著小娃,一邊招呼進店的客人。
秋如月不在,應該是去了後院。
木香若有所思的轉回視線,拐了下大梅,“哎,你說他們倆個人到底有沒有關係?”
大梅正想著吃牛麪呢,冷不丁被打斷思路,不高興了,“他們有沒有關係,跟咱可沒關係,管他呢,不過有那樣一個婆婆,要是我的話,再好的男人我也不嫁。”
大梅這話,木香深有,自古以爲婆媳關係是最微妙,也是最難相的。
一個人好不容易看著自己的兒子長大人,從九生一死的生下,到養長大,這其中人付出的艱辛跟心,是常人所想像不到的。
前一世,木香是孤兒,雖然沒母親,可是沒吃過豬,難道還沒見過豬跑嗎?
那些韓劇裡頭,爭來爭去的婆媳,實在太多了。
試想一下你辛辛苦苦養長大的兒子,在親之前,還整日跟在母親後,以母樣的命令爲大。可一旦了親,就變了整日跟媳婦在一塊。
甚至還有可能爲了媳婦頂撞親孃。
這樣大的落差之下,做孃的還能淡定嗎?簡單的說,就是吃醋和不甘。
於是乎,那些婆婆們就變著法的找媳婦茬,就算不找茬,每天住在一起,也總會有。
自己的兒子,當孃的總是有無盡的肚量去容忍,可對於媳婦,就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木香想了很久,一直想到兩人坐到牛麪攤位上,等著攤主把面端上來。
長長的嘆了口氣,慢悠悠的道“但願以後咱們不會遇到那樣的婆婆!”
“就你這子,要是遇上了,不是你倒黴,是你那個婆婆倒黴,”大梅不以爲然的聳聳肩,手上拿著筷子,在桌子上敲啊敲。
想想剛纔木香跟高氏對罵的場景,真一個彪悍,大梅現在想來,還是唏噓不已。
剛纔的事要是傳出去,只怕沒幾個婆婆敢讓自家兒子娶這樣的媳婦,惹不起啊!
木香想想也是,於是俏皮的笑了笑,“那你呢,以後是誰倒黴啊?不過呢,你也算好命了,王阿婆子多好,攤上那樣一個婆婆,你就著樂吧!”
大梅嘆氣,一手支著下,煩躁的說道“其實我爹不大希我跟王喜哥好,也不怪他多心,雖然王喜哥人好,可家裡有個癱瘓的老爹,這一嫁過去就是伺候老人的,我爹心疼我,肯定是不樂意的。”
木香也嘆氣了,“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王喜他爹雖是癱在炕上,可這畢竟是明面上的麻煩,比起那些家有小姑子的,或是下面有弟弟妹妹需要照顧的,那可是強多了,你不能太貪心了,先前我去王喜家瞧過,說句不好聽的,他爹的病……”
言又止,沒再往下說。即使不說,大梅也該明白那是啥意思。
牛麪端上來了,打斷了倆的對話。
木香拿起筷子,攪著碗裡的麪條,“趕吃吧,吃完了咱們再去找長栓哥,等下打包幾個牛餅帶給他。”
本來是要去找他的,可是被高氏這麼一鬧,時間都給耽誤了。正好這家除了做牛麪,還炕著牛餅。
大梅點頭,“好,不過等下我買就行了,不用你花錢。”
木香沒再跟拉扯,專心吃麪。
這家的牛麪很實惠,大碗裡擺著一層牛,都切了塊,而不是薄薄的牛片。
那湯也是用正宗牛骨熬出來的,不是用什麼調味料調出來的,喝著很鮮,味也很足。
至於麪條,也是手工搟的麪,雖然不及機出來的細,可是口卻出奇的好。
大梅胃口大,木香的面才吃一半,大梅的一碗麪就快見底了。
“我這兒吃不完那麼多,撥些給你,”木香把碗端著,就要把面撥給。倒不是擔心大梅沒吃飽,而是真的吃不下,這碗太大了。
大梅不肯,把自己的碗摟著,直搖頭,“你得了吧,這麼一碗麪,撐著撐著就能吃完了,我可不能再吃了,你瞧瞧我這腰,最近伙食好了,不能再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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