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在夢中的杜伊，本不知道。京城因爲的事，私底下波濤洶涌，只差到轉到明面上來。更是不知道，凌袁帆與凌晟父子倆，流值班，深怕侯府出了什麼意外。就連住在攝政王府裡的於子恆，也被挖到侯府裡來了。

國公夫人帶著嬤嬤與管家來在紫奕楓的王府，當看到只剩下一口氣的凌國公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他們凌國公府是支持六王爺的，這是紫月國朝野上下的人都知道的事。

現在凌國公變這樣，註定是廢人一個。紫奕楓是斷然不會用他了，而爲棄子的國公府，在未來將會變什麼樣，本不用想象都知道。

他們纔來京城，連腳跟都未站穩。凌國公爲這樣，他的兒子，也就是凌芬芳的爹與哥哥都還未朝當。整個國公府都沒有指了，紫弈城絕對不會放過他們的。

國公府到他們這一代，算是世襲了三代，爵位不能在延續了。等待他們的，只有落敗。

對於目前局勢還算分析的清楚的國公夫人，此刻忍不住捂著一張老臉，嚶嚶大哭起來。國公府沒有指了，還有那麼多的閒人要養，該何去何從，如何是好？到底是哪個天殺的，居然如此的狠心，朝著國公府開刀了。

知道自己失態了的國公夫人，了淚，抖地聲音，對著紫奕楓盈盈一拜：“老見過六王爺，還請六王爺給我們也國公爺討回一個公道！”

凌國公對紫奕楓來說，也是一個臂膀，他雖然不在京城，但他屬於紫月國三朝元老級別的人，在朝廷裡，還是極有威的。也真是因爲他站在自己這一邊，因而支持他的人不算。

現在紫弈城這一舉，無疑是砍斷了他一隻胳膊。凌國公了廢人，爵位不在繼承，幾個兒子，又是付不起的打鬥，等同於整個國公府的敗落。朝廷裡，原本支持他的人，就會變得搖擺不定。

而今日紫弈城出的財力與手腕，必然會讓那些牆頭草，轉而投靠過去。這樣對他來說，是極爲不利的。

“你放心吧，本王一定會將這幕後之人揪出來，給你們一個公道的。”紫奕楓說這話的時候，臉上帶著殘忍的笑意。彷彿紫弈城已經被他狠狠地踩在腳下，永世不得翻。

得到回答的國公夫人，眼淚再次不自覺地滴落。比起這些，府裡的那些糟心事，也不過是小打小鬧。那些妾室要是再鬧，乾脆心一橫直接將人賣掉得了。

想到這的國公夫人，眼含恨意，轉而對旁的嬤嬤道：“你回府去，將那有庶子的姨娘，讓他們帶著自己的孩子，出府另過。那些通房與未生育的，打發到人牙子那邊，賣掉。隨著他們的丫頭小廝，一併都賣掉。若是他們要買的，讓他們自行掏銀子買。這些年，國公爺沒在他們上花銀子，一個個上都有。盯他們，除了他們的細，其他一律不準帶走。另外，芬芳與啓軒過來一趟！”

在國公夫人的眼裡，孫子輩裡，也只有這兩個人還算有點腦子。其他人，包括的嫡親兒子，不是自嘲，而是真的扶不起來。

“是，夫人！”阮嬤嬤也知道凌國公變這樣了，接下來府裡面對的將會是什麼樣的況。府裡現在鬧哄哄的，與其如此，倒不如直接將那些人全部清理出去也好。至人了，開支也，更是起不了什麼幺蛾子。

凌芬芳將府裡的事告知的父母之後，發現本沒用，那對不爭氣的父母擺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母親更是說，除非是的事，否則一概不管。

想到這，凌芬芳心裡嘔得不行，還不如不說，說了也是浪費口水。倒是二哥知道了這事後，正準備問他況，就見跟隨祖母一起出去的阮嬤嬤回來了。

“孫爺，孫小姐，夫人讓你們去一趟六王爺府，老奴現在還有事要辦，你們且先過去！”阮嬤嬤說完這話，便找管家去了。

凌芬芳兄妹兩人對視一眼後，這才讓人駕車朝六王爺府而去。

國公夫人，看著面凍得青紫，到現在渾還有些僵的凌國公，想到接下來要面對的事，眼淚便自的往下掉。就算是再堅強的人，遇到這樣的況，只怕也是堅強不起來。

“祖母，怎麼了？”凌芬芳一到紫奕楓的王府，便被人帶了過來。剛踏房間，就看到祖母正在默默垂淚。想到能令他祖母這樣的，也只有祖父了。

“芳兒，軒兒來了啊？快過來看看你們祖父，祖母有話與你們說！”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國公夫人，此刻再也端不起那種架子了。以往之所以能夠著腰桿說話，是因爲有人撐腰。可現在面對的，將是一個落敗的家。

凌啓軒與凌芬芳對視一眼後，這才朝裡頭走去。當看到凌國公躺在牀上，雙眸閉，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到底哪裡不對勁，兩人便細細地看了起來。

對，先是臉，還有狀態。他祖父不可能跑到六王爺府裡來睡覺的，還有他的面青紫，這與平日裡的是不一樣的。好像在雪中被人埋了許久，面給凍這樣的。

“祖母，這是怎麼一回事？”凌芬芳忍不住出聲問道。

之所以能夠在杜府裡橫，那是因爲有一個強有力的孃家作爲後盾。如果的孃家出了什麼問題，那的婆婆杜淩氏一定不會放過的。

之前可是擺出孃家，從杜淩氏那邊挖了好幾千兩的銀子。還有杜志高，雖然對好，但若是的家世不在顯赫，那麼那些所謂的，只怕也要化爲浮塵，風一吹就散。

“你祖父今晚遭到歹毒的襲擊，舌被人割了，嚨被人毒啞，另外連手筋也被人挑了。如果不是早一步被人發現，只怕連命也沒了。”國公夫人說這話的時候，正默默垂淚。

還沒等凌芬芳兄妹開口，便又繼續道：“如今你們祖父也算是一個廢人，你們是個聰明的，就算祖母不說，你們也知道咱們家效力與誰。現在六王爺見到你們這祖父這樣，你們想，他還會繼續用你們祖父嗎？那接下來面對咱們國公府的，將會是什麼樣的況，你們可想過？”

凌芬芳沒有想過況會是這樣的嚴重。聽到這話後，忍不住道：“祖母，難道真的不行了嗎？祖父就算不能說話，只要能寫字也行的。你讓六王爺找宮裡最好的醫來看看，一定可以接好的。”

本不敢想象，若是的孃家敗落了，接下來在杜府裡，會過什麼樣的生活。以前把杜紫琳得罪狠了，現在杜紫琳正恨著。杜府雖然沒有什麼資金了，但有的是地契與店。諾大的杜府裡，那些珠寶首飾也多，隨隨便便一出手，都頂的上國公府。

祖父雖然是個國公爺，可一年的俸祿也只有幾百兩。家裡人又沒有人會經商做生意，好生經營。這些年，若不是有人孝敬，只怕早就撐不下去了。

只是祖父現在這樣，誰還會想著孝敬他們，又是腦子瘋了。諾大的國公府，要靠著那區區幾百兩的俸祿過一年，只怕大家早就死了。不行，無論如何，都得讓祖父好起來才行。至，至得等掌管到杜府的財政才行。

“祖母何曾不是這麼想，六王爺早就請了醫來看過了，太醫說，能救回一條命就不錯了。”國公夫人說這話的時候，眼眶再次下幾滴淚。

凌芬芳不敢置信的往後退了幾步，若不是凌啓軒將扶住，只怕要倒在地上了。

“祖母莫怕，國公府不是還有我嗎？我去與六王爺談談，祖父原先的那般人，或多或也會賣個面子給我們吧？”

凌啓軒說這話的時候，自己的心裡也沒什麼底子。他想要接班他祖父的位置，還得有紫奕楓扶持才行。否則他們國公府，是真的完了，他大哥與爹孃是完全靠不住的。

凌芬芳本顧不上那麼多，二哥到底還是天真了。祖父都那樣了，那些人，誰會給他面子？誰也不是傻子，信不信，就連杜衡知道了，都會踩他們一腳？之前國公府可是仗著自己的勢力，不管對方怎麼樣，只會開口要銀子來著。

國公夫人心裡雖然也明白，但有機會，總歸要先試一試才行。也許，說不定能功呢？

“芬芳，明日一早，你就回侯府去。從今日開始，你全心全意的對待杜志高，他是杜府唯一的兒子，將來的一切都由他來繼承，也就是說，那一切都會屬於你。你知道該怎麼做吧？說不好，以後府裡還得需要靠著你接濟！”

這個事，不用國公夫人說，凌芬芳也知道要怎麼做。只是在聽到這話後，心裡多多有些不樂意。有難的時候，一腳將踹開。需要了，還得靠著接濟，纔不願意。不過這話，不能，也不敢說出來。

“祖母，瞧你說的。不是還有一個想項馨荷妹妹嗎？等將來嫁咱們家，還會怕家裡沒有銀子，需要我接濟嗎？祖母，你別想太多了，現在一切況，還不到最糟糕的時候。”

國公夫人聽到凌芬芳的話，只是看了看，並沒有說什麼。轉而看向凌啓軒道：“等開了年，喪事一過，我會盡快給你們安排婚禮！”

凌國公要是了一個廢人，只怕禮部尚書府很快就會到府上來退親了。不過要是軒兒能夠讓項馨荷對他死心塌地的話，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若是有禮部尚書護著軒兒，那凌國公府至還有一個人在朝堂上，多還是能夠撐得起國公府，不至於讓國公府迅速衰敗下去。

“好，但憑祖母安排！”凌啓軒自然知道他現在娶項馨荷的重要。要是可以的話，他明天就找時間將項馨荷約出去，培養一下。

如果不是此刻太晚了，按照凌芬芳的意思，恨不得現在就回忠勇侯府，回到杜志高的邊。反正是嫁出去的兒，只要能夠抓住丈夫的心，孃家即便是衰敗了，也與沒有太大的關係。

杜志高對好，就是因爲娘可以給他依靠。而也仗著孃家，將杜紫琳和杜淩氏都給得罪了。要是在最短的時間，能夠懷上兒子，那麼也算是在杜府站穩了腳跟。

相對於六王爺府，國公府裡各人的算計，此刻京城裡鬧哄哄的。眼見年關將近，卻有歹徒出沒，還傷了凌國公，那還了得？

只是心裡張害怕歸張害怕，但也不至於到讓人帶著兵到家裡來搜查。大半夜的，都不讓人安生。偏偏搜查的時候，那些人不是順手牽羊，就是將家裡弄得糟糟的。

百姓抱怨連天，在埋怨歹徒的同時，也將讓人前來搜查的人給恨上了。他們覺得這是當政者的無能，纔會出現這種況。

原本已經安靜的街頭，此刻站滿了人。這些人，都是紫奕楓派出去的人抓的，說像是歹毒，需要伊伊查探。也不知是誰先起得頭，人羣裡抱怨連天，說什麼的都有。

就在這時，紫弈城親自帶著人出現了，他的後跟著一羣大約使人左右，上穿得，手裡拿的，五一不是今晚那一夥兒的裝扮。爲了安那些死囚，他答應只要他們配合，在他們死後，會好生照顧他們的家人。

百姓的抱怨聲，以及紫奕楓做的事，紫弈城自然是聽見了。當看到那些人，手拿皮鞭，準備當場用屈打招的時候，連忙一喝：“給本王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