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剪不斷，理還。”

蘭花看看志剛，他臉鐵青，呆若木。知道志剛雖然不愿意娶春兒，但并非不喜歡。志剛是因為井兒而心里有障礙。他喜歡春兒是遠超喜歡文靜的，早已把春兒當作親妹妹

&

nbsp; 看待，這兩年一直在尋找春兒。今天春兒突然出現，讓志剛措手不及，不相信那真的是春兒。蘭花推推闞偉，闞偉看著志剛說：“志剛，走，我們到后臺去。”

闞偉拉著志剛找到了舞臺邊一個簡單的房間，春兒已在演出服外面穿上了一件皮大，背著一只大包準備走。“楊柳。”闞偉住。

“春兒。”志剛沖到春兒面前，“你讓我找得好苦。”

春兒的大眼睛看著志剛，長睫忽閃忽閃地，說道：“志剛哥，你好。”

“春兒你別走，我們好好聊聊。”

“不行。我還有演出，得趕場子。”

“你電話號碼是多？我給你打電話。”

“不用。我會找你的。再見。”

春兒說著，從志剛邊過去，走了。

三

志剛一夜沒睡著，眼前總浮現出春兒的形象。他反復想著自己當初棄春兒而娶文靜是否錯了，這對春兒的打擊有多大今天他才會到。春兒如今看起來多了，沒有了當初那種

無憂無慮的天真活潑的模樣，卻像是飽經風霜了。這都是拜他所賜。他想，當初無論娶誰都沒有娶文靜對春兒的打擊大，文靜是春兒的同班同學，還是同宿舍，論知識和思想或許

比春兒深，可論貌和格卻是春兒占優了，志剛自己都解釋不清當初為什麼就不愿意娶春兒。

到早晨志剛才迷迷糊糊地睡著，被手機鈴聲吵醒時，已經快中午了。電話是周凱打來的：“志剛，中午王書記請我們吃飯，就在九洲大酒店，你要參加。”

志剛覺得頭痛，但這個宴會不能不參加：“好吧。我參加。”

志剛扔掉手機還想再睡一會，卻睡不著了。他看看手表，已經快11點了，便穿起床，洗漱完畢，便直接到三樓，問清王書記訂的包房，便進去坐到沙發上，對給他泡茶的服務

員說：“你先給我弄點吃的墊墊肚子。”

服務員說：“廚房下一碗餛飩吧。”

“好。可以。”

吃完餛飩，周凱來了，對志剛說：“志剛，你看我把誰請來了。”

志剛已經看到了，跟在周凱后面的竟然是春兒。他趕站起來說：“春兒，你來了。”

春兒坐到沙發上說：“你不歡迎嗎？”

“歡迎。當然歡迎。你怎麼到了A市？”

“沒人要我，就到流浪唄。”

“說傻話。誰會不要你？井兒知道你在這里嗎？”

“知道。”

“這兩年你都到哪里了？”

“說來話長，今天就不說了吧。”

春兒不冷不熱的，讓志剛很難。他不只一次想象過找到春兒的景，格活潑的春兒一定是一蹦老高，吵吵嚷嚷地著笑著，卻從沒想到過是現在這個樣子。他想這兩年春兒不

知道經歷過多道艱難曲折，才把格磨了這樣。

王耀宗進來了，和他一起進來的是一位高個子、紅頭發、紅胡子的外國人，還有招商局長馬勝萍，志剛一看大一聲：“斯芬！”

“馮志剛！”斯芬的中國話還有一些外國口音。

“你們認識？”王耀宗驚奇地問。

“豈只是認識。”志剛說，“他還是我的合伙人，在我家鄉有投資。”

“我在國有很多投資。”斯芬說，“和志剛的合作只是其中一個。”

“斯芬打算在A市投資糧食生產基地，我們這里本來就是魚米之鄉，投資農業大有潛力。”

志剛問斯芬：“凱莉沒來嗎？”

“在上海有些事，明天趕過來。

王耀宗看見了春兒，問道：“這位是？”

周凱介紹道：“是歌唱演員楊柳，也是志剛的老朋友。”

“哦。歡迎。大家就坐吧。”

闞偉和蘭花、方有平都來了，大家一起坐下。王耀宗的右手坐著斯芬，左手是周凱，春兒坐到了斯芬右邊。

王耀宗說：“今天設宴歡迎斯芬先生，請幾位企業家來作陪。都是做企業的，你們有共同語言。下午由馬局長陪斯芬考察一下各位的企業。”

斯芬以他西方式的直率，對春兒的貌贊賞不已，并很紳士地對照顧有加，不時地給夾菜，和喝酒。春兒似乎又恢復了過去的樣子，笑嘻嘻地和斯芬說話。從來就不

拘小節，說得高興還用一只胳膊摟住斯芬的脖子，對著他的耳朵講幾句話，然后兩人一起哈哈大笑。

下午參觀幾個廠區，春兒就一直吊在斯芬的胳膊上，儼然是一對。志剛知道是做給自己看的，卻無可奈何地讓達到目的，心里非常難。如果是在換妻的場合，春兒就

是和斯芬**志剛也不會在意，因為是隨自己來參加的，是作為自己的“妻”而來互換的。可現在，春兒是本不屬于自己，甚至和自己沒有關系，卻和自己邊的任何一個

男人**。志剛很吃醋，今天卻讓春兒把他的醋意釀了出來。

晚飯是在酒廠新址附近的一家土菜館，由志剛請客。斯芬跑到廚房東看看西看看，對衛生狀況直搖頭。春兒跟著他看，覺得不理解地說：“斯芬，你中國話說得這麼好，對中

國應該很了解了，難道對衛生狀況還不適應嗎？”

斯芬搖著頭說：“我的腸胃是國的，不適應中國的土菜。這個馮志剛最清楚。”

志剛笑著把斯芬到家鄉投資時，在小飯店里吃壞了肚子，一路拉得水的事說了，大家笑個不停，春兒笑得彎腰捂著肚子，然后抱住斯芬直親他的臉。

吃過飯，斯芬說：“我害怕腸胃出事，要趕快回賓館了，準備接洗禮，要不

然這里的廁所我可不會蹲。”

春兒抱住他的胳膊說：“我和你一起去。”

斯芬用毫不掩飾的**的目看著春兒，說道：“楊柳小姐，你太可了”

斯芬和春兒的背影在包房門口消失了，志剛還發愣，蘭花說：“走吧，我們去下半場。”

他們開車到了音樂之聲KTV，要了一個大房間。蘭花是KTV里當然的主角，馬勝萍唱得也不錯。男人里闞偉和周凱唱得好，尤其是闞偉，個子雖然不高，嗓音卻出奇地洪亮、高。

志剛卻如發瘟的母一般，坐在沙發一角發愣。他覺得春兒如此遭踐自己，責任完全在自己，春兒不能總是這樣下去，但是又不知道如何來改變這一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