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那鄰居起來上廁所，剛在院子裡蹲下。

他就聽見老何家倉房裡有輕輕的磨刀聲和嗚嗚的哭，由於是那時農村都是土牆，所以聲音聽起來很清楚。

聽聲音很年輕，他上的汗就下來了。

他知道何家老大和蘭心都不在，又不是老何頭的聲音，接下來再也不敢想了，慌慌張張趕竄回屋，立刻躲在被窩裡，點了一夜的油燈。

這事過了兩天，蘭心拖著疲憊不堪子回來了，並沒有找到大哥。

回到家裡，沒有看見爹，休息一會兒，聽到倉庫有靜，進去一看，幾隻大老鼠倉皇從腳下竄過。

接著慘一聲，哭倒在地。

只見老何頭早已經死了，也是用殺豬刀抹脖子了，而且只差最後一些筋骨才停止，滿地的鮮，和家老二的死狀一模一樣。

當有村人趕到後，看到這一景，立刻嚇得轉就走。

當老騙子得知這一消息，不嘆一聲，然後找到正在人家門口磕頭的蘭心，然後陪著蘭心回到何家。

很快發現一團形若惡鬼的殃氣，這東西沒有自主意識，但極爲狠毒，能模仿死者生前的一些行爲害人，進行吸收凝聚煞逐漸變大。

後來殃氣被老騙子打撒了，然後說服村裡人把老何頭埋葬了。

有時候世上的事，沒地方說理去，在埋葬老何頭的時候，老騙子竟然在他家後山發現一風水不錯的好墓地。

老騙子認爲是天意，便讓村裡人把老何頭葬在了那裡。

那房子沒人敢住了，即使殃氣除了，風水也不好，爲煞之地，老騙子看蘭心面相是有福之人，便幫找個尼姑庵暫時落腳。

若干年後，老騙子無意中竟然遇到蘭心，猜得知道和哥相遇了。

他們兄妹倆竟然都機緣巧合參加了革命，而他大哥了部隊的高級將領，而蘭心也嫁給了一位聲名顯赫的人，可謂造化不小。

當然了，“出殃”和“打殃”是不同的。

打殃是打散死者最後那一口濁氣，這口濁氣也是煞之氣十分厲害，人見人死，見亡，到樹上枝枯葉焦。

秦天已經看過了，除了那條蛇上的，整個院子並沒有什麼煞氣了。

出殃也回煞或回殃，是死者鬼魂被神用麻繩或鐵鏈綁鎖，押上回家謝竈，也是死者靈魂最後一次返家“告別”。

殃煞分爲殃與煞，殃爲亡人之殃，煞爲押解殃之煞神，殃回時由煞神押解一同回家。人們習慣將殃與煞神合稱爲殃煞。

凡是神煞都是窮兇極惡，極爲可怕的，我們常說“兇神惡煞”即是指此。故煞出之時，生人就要躲避殃煞，俗稱出煞和躲煞。

按照先生所開的殃榜，大表舅他們首先是把家裡所有吃食及廚都藏在一個房間裡，把門窗關，用紅紙封上門窗；然後再用紅紙封上有水的地方，諸如自來水龍頭、水井蓋、水缸蓋，甚至院子裡排水的兩頭都要用紅紙封上。

意思是不令殃煞返回時發現家裡有吃有喝很滋潤的樣子，就會留不走了。

然後將家裡與逝者無關的房間關門閉窗，門窗也要用紅紙封上，也是殃煞明白只是讓回來看看不能久留的意思了。

大表舅他們又掀開炕蓆，將老太太的被褥放下來，服扣開，放在炕頭。打一盆洗臉水，放上巾、皂。小桌放上點心、酒、茶水、煙，還要擺上梳頭匣和化妝品。

據出殃的方向把窗戶撕開一個，好讓殃從這裡出去，又擺上一碟無餡的餃子，就是死者吃著無滋味，一氣之下就走了。

最後，提前準備好的一大籠草木灰，用農村常見到的篩子在炕上、爐竈前、地面上倒退著篩下草木灰，直至倒退至院門，這一切在衆目睽睽中做的虔誠認真、井井有條、靜靜悄悄、雀無聞。

準備等出完殃後，草木灰上必要留下殃煞的足跡，據此可以判斷死者所生的類別。

在準備出殃事宜的時候，秦天已經陪著姥姥和二姨姥們回了大表舅家，經過剛纔家蛇的驚嚇，兩個老人極爲疲倦。

按照秦天的叮囑，趙彩萱姐弟倆都和大表舅孫在家裡老實待著。

由於剛纔個別傳來的慘聲和驚慌的尖聲，三個人早已經嚇得臉發白，把所有的燈全部打開了，大聲放著電視，一起在炕頭上。

見秦天和兩個老太太都回來了，他們這安心了。

趙俊峰好奇地想問出什麼事了，秦天沒有搭理他，生怕大晚上的嚇到他們，畢竟大表舅的孫才八九歲。

不一會兒，有些親戚也陸續過來了。

凌晨二點到四點出殃，這寒冬臘月的大雪天，如果在外面等的話，人還不得凍僵了，大夥也也不那麼傻，所以不如到這邊打個盹。

有些上年紀的人覺睡不了，就在一起小聲嘮嗑。

說實在的話，白天做了一天的車，晚上又折騰這麼久，秦天找了個枕頭，然後再炕梢弄了一個地方，就很快睡著了。

就在他睡得正像的時候，突然一激靈，被人推了一下。

當睜開眼睛，看見推醒自己的正是表姐，一臉的驚恐之，再看其他人也全是如此，包括姥姥他們幾個老人。

只見窗外大風捲著漫天的雪花嗚嗚作響，李老三家傳出詭異的哭泣聲，接著傳來桀桀的怪笑聲，似乎還有森森的老太太發發怒的喝斥聲。

不好，回殃出事了！秦天第一時間反映反應過來了。

當剛剛出了屋，就聽見風鬼嚎中，傳來陣陣打鬥聲，還沒等趕到院門外，一聲了淒厲無比的慘聲劃破了漆黑的夜空。

從慘聲可以判斷，正是那位谷先生，似乎了傷重。

進了李老三家院子，遠遠看見谷先生被撲倒在一團詭異的黑影撲倒在靈前。

他此時頭上幾縷花白頭髮被生生扯了下來，在風雪之中肆意飄散，滿臉滿頭是，臉猙獰，在搖曳不定的引魂燈照下，淋淋的宛若從地獄鑽出來的惡鬼一般！

眼看著那半人半的黑影，裡發出憤怒的咒罵聲，長長的指甲如鋒利的匕首，劃破了谷先生的脖子，秦天喝一聲，一道紅芒疾而出。

接著連忙趕上前去，一把將谷先生拉扯過來，保護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