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訓斥許太保
貴妃娘娘病了。烈日普照的晌午,這個訊息迅速傳遍了宮中。
妃子紛紛到訪,皆被貴妃以不適,不宜待客為由,拒之門外。
雲伶與淑妃良妃麗昭儀倒是去了,也進去了,關懷幾句,便在許夢瑤怨恨的目中離開。
出了殿外,麗昭儀提醒道:“姐姐小心,如今這般隻怕會向大伯與大伯母求援。”
雲伶頷首,並無懼。
待幾人離開,一封信件由剪秋帶著出了明月閣。
剪秋回來,也攜帶著許夫人的親筆信。
許夢瑤躺在床上,臉蒼白,微咳幾聲,打開信看了一會,便神萎靡。
許嬤嬤見狀問道:“娘娘,夫人說了什麼?”
“娘說要我奪回孩子,我又豈會不知,若是可以,一開始我便不會帶走,可皇上那般護著……咳咳。”許夢瑤說著越發激,險些上不來氣。
許嬤嬤忙給拍後背:“娘娘莫急,老奴也是這般想,車到山前必有路,慢慢來。”
許夢瑤隻得點頭,否則還能如何,是黔驢技窮了。
寶華殿。
雲兒匆匆殿,從袖口裡拽出一封信件,一臉糾結:“娘娘,您看看吧。”
麗昭儀莫名,接過信反覆看了看信封,信封正反皆是空白:“誰送來的?”
雲兒有些為難,隻道:“娘娘看看就知道了。”
麗昭儀抿,打開了信,一瞧卻是一愣。
因為這是許營寫來的信,以前在許家,為了討好這位權勢滔天的大伯,冇琢磨他的喜好。
對他的字跡,一眼便認出來。
這上麵洋洋灑灑寫了一篇,看完以後,麗昭儀卻是笑了。
這上頭的意思無非就是說,許家纔是的靠山,希能為許家搏個前程。
總而言之就是一句話,許家與互相幫襯。
麗昭儀真想問一句:殺父親時,可想到了今日?
雲兒見著信沉默,忍不住問道:“娘娘,咱們該怎麼辦啊?”
“怎麼辦?”麗昭儀反問了一句,語氣充滿了諷刺:“不怎麼辦,本妃又不是傻子,真會相信他的話,若我答應,下一封信,準是我幫我那大姐姐一把。”
悠悠的歎了一聲:“我這大伯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卻不知,本妃如今最恨的得人便是我那大姐姐和他啊。”
忽然想到了什麼,勾一笑,將信遞給了雲兒:“雲兒,你去明月閣路過一趟,定要大姐姐的人,看到這信才行。”
雲兒有些膽小,但是不笨,當即明白了,收下信去辦了。
也聰明,躲在一旁看了一會,剪秋正好出來,便出去,路過門口時,不經意間將信掉了下來,恍若未曾察覺,匆忙跑過。
剪秋下意識的撿起信,打開看了一眼,頓時麵一變,老爺的字,可是認得的。
趕忙轉進殿。
初看到信,許夢瑤有些不信,反覆看了兩遍,又許嬤嬤看,最終不得不信,這真的是父親寫來的信,而且是給麗昭儀的。
“真是我的好父親啊,我送信給他,他道即是公主不要也可,卻給麗昭儀送信,與道互相協助。”許夢瑤闔眼,癡癡地笑。
許嬤嬤心疼至極,勸道:“娘娘,也許並非如此,老爺向來明,如今麗昭儀可用,拉攏一下也無不可,說到底您纔是他的掌上明珠。”
許夢瑤驟然睜眼,奪過信,撕了個稀碎,一揚手,紙片翻飛,道:“父親就是勢力!他看我冇用了,冇了兒,冇有盛寵,就想要捨棄我!以前他又不是冇做過。”
“上次我失寵,他便送了麗昭儀進來,若非麗昭儀,我何至於被算計到如今這個地步!”嘶吼到最後,嗓音都啞了。
許嬤嬤啞口無言,也不知怎麼勸纔好。
許夢瑤將枕頭被子一腦掀了下去:“出去,都出去!”
許嬤嬤和剪秋默默將被子枕頭撿起,又退了出去,對此隻能麵麵相覷,歎息一聲卻無話可說。
翌日,金鑾殿上,景南潯道:“今年科考,朕決定由林文負責。”
聞言,許太保卻是躬道:“皇上,科考一事往年都是臣負責,今年臣自當儘心竭力,皇上還將此事與臣辦。”
景南潯心中冷笑,麵上淡淡:“許太保,此事你無需多言,朕已決定,許家今年諸事不利,先失許二爺,又逢大火,想來許太保定也無力再辦此事。”
許太保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麵沉痛:“多謝皇上恤,隻越是如此,臣越不能倒下,臣願為皇上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言下之意,科考一事,他還要管。
景南潯擺了擺手,不想再與他爭此事,轉移話題道:“江南堤壩一事,朕……”
“皇上!”許營心中一慌,竟打斷了景南潯,話一出口,便知不妥,忙以頭搶地:“皇上,老臣今年四十有二,卻還未垂垂老矣,老臣謝皇上恤之心,但……”
“許太保。”景南潯忽而出聲,聲音清冷如同從九霄雲外傳來:“朕為君,你為臣,如今是打算越到朕的頭上嗎。”
百皆著頭,顯然皇上為了許營打斷他的話而不滿,連這話都說出來了。
許營惶恐至極,趕忙道:“皇上,老臣不敢,老臣隻是一時急切纔會……”
“夠了,退回你的位置,若再有下次,朕要考慮一下,是否讓許太保功退,回家養老了。”
景南潯冷瞥了他一眼,遂說起了彆的事。
許營再不甘心,也不敢再提,隻能退了回去。
待下了朝,他回到府中,便請了自己的心腹,一番謀。
他道:“今日之事讓本大人驚覺,他再不是那初登基基不穩,羽翼未的皇上了。”
一名高瘦男子道:“大人,既如此,此次科舉我們需點手腳。”
許營沉思片刻,麵一狠:“好,你手下可是有些人才,你定想辦法將他們送進朝廷。”
高瘦男子應下,旁邊一名老者了鬍子道:“如今大人要避其鋒芒,不可再像今日這般衝。”
許營了眉心,有些煩躁:“我又何嘗不知,可往年我來負責,方便行事,換了林文,以他為首的那幫人都是皇上的人,要做什麼甚是艱難,我纔會一時衝。”
老者微微一笑:“大事者,需泰山崩於前麵不改,大人,你近來有些失了分寸。”
許營歎息,有些疲憊的擺了擺手,待他們下去,才坐在椅子上,如何能不失分寸,最近發生的事太多。
一件接著一件,他有些措手不及。
房梁上飛出一番黑影,沉思中的許營並未發現。
那黑影一路疾馳,飛到了皇宮。
消失在書房的殿門。
暗三將聽來的事一一描述。
景南潯一笑,並未意外,道:“朕就知道,許營回去定會再尋計策。”
他喚了九裡:“你去將林文與常廣傳來。”
九裡應聲退下,暗三自覺消失。
待林文和常廣等人到來,殿行禮:“臣等參見皇上。”
景南潯了起,道:“林文,科考一事給你,許營必不會罷休,朕得知他要在科考之中安人手。”
林文沉道:“皇上可知他要安何人,臣尋了藉口將那人從科考名冊中剔除。”
“不可。”景南潯擺手,道:“朕也不知是何人,不過以防萬一,這次科舉但凡榜之人,你皆調查清楚,若能為朕所用,定然不錯,若不能……”
他抿,眼中出一抹殺意。
林文一驚,與常廣對視一眼,恭敬俯:“臣等遵旨,請皇上放心。”
“嗯,去吧。”景南潯轉瞬間又恢複了清冷模樣,彷彿方纔的一抹狠戾氣皆是錯覺。
林文二人麵麵相覷,躬退下。
科考之中,共出了三名榜首,同為第一。
林文派人細細查了底細,其中竟有兩人,家人都被許營掌控,儘是不由己。
林文笑了,這樣的人最好辦,找到他們,一番談話過後,兩人一聽是為皇上辦事,且還會為他們救出家人,當即答應下來。
許營毫不知,為免打草驚蛇,這兩人表麵上仍然是為他辦事。
林文一封信將此事遞到了安宮。
雲伶看過信後,忍不住笑了,心甚好地起,打算去看思寐,楓葉從殿外進來,後跟著麗昭儀。
“你怎來了?”雲伶腳步一頓,轉而坐下。
麗昭儀笑言:“姐姐,臣妾都聽說了,前段日子皇上訓斥了許太保,還將科考一事給了彆人。”
雲伶頷首,著未語。
麗昭儀接著道:“姐姐,您可知許太保給臣妾寫了信,無非是一些拉攏的話,臣妾將信送到了明月閣,如今大姐姐隻怕對著父親失頂呢。”
雲伶緩緩笑了:“既然如此,本妃幫你一把也無不可。”
麗昭儀一怔:“姐姐什麼意思?”
雲伶笑而未答,隻讓回去。
翌日,景南潯來到安宮,兩人聊了一會,雲伶狀似不經意間,提到了麗昭儀位份一事。
景南潯著,臉有些淡:“你是想讓朕為提位份?”
雲伶桌下的手的,麵上卻帶著和笑意:“不知皇上可願應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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