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是什麼心思？你在乎的哪是組織的計劃，明明就是蕭景逸。”陸彥不客氣的譏諷道，“你以為你現在換了一張臉，換了一個份就有機會當蕭夫人嗎？簡直做夢。別忘了，丑小鴨之所以能為天鵝，那是因為從小就生在天鵝蛋里。不管你再怎麼心偽裝，骨子里的那自卑，怯懦和土氣都是沒辦法掩蓋的。”

　“罵得好，現在心里舒坦了嗎？”白若收回自己紅了一大塊的手腕，然后彎腰給他遞了杯冰水，每一個作都著滿滿的，“要是還有氣的話就接著罵吧，無論多難聽的詞語都沒關系。這些年我早就已經習慣比你更惡毒的咒罵了。”

　陸彥向趕蚊子一樣不耐煩的在面前揮了揮：“哼，別以為跟我玩不溫不火這一套我就拿你沒辦法。既然你不走，那我也不走。大不了拔出蘿卜帶出泥，反正我要是進去了，就一定會把你給供出來，大家要死一起死吧。”

　白若臉上的笑意驟然一收，手腕翻轉，一杯冰水迎著陸彥的頭潑了上去：“蠢貨，你以為這是什麼地方，你們陸氏集團嗎？得著你在這里稱王稱霸，作威作福?你一聲陸爺是給你臉面，別給我給臉不要臉。就沖你剛才這些蠢話，我現在就能直接殺了你，不需要向任何人報備。”

　陸彥從小到大就沒過這種委屈，不當場翻臉：“你敢。”

　“你大可以試試敢不敢。”就在這時一道穿連黑連帽衫的黑影推開小門走了進來，“今天來見你之前首領已經下了死命令，只要能遏制事態，我們將不惜一切代價，包括犧牲掉某些已經沒用的廢子。”

　陸彥胡抹了兩把臉上的水：“0號，所以我也是廢子嗎？”

　“所有沒有利用價值的都是廢子，按照上面的意思都要被予以清除。”0號整張臉都匿在黑暗中，人看不清他的表，“作為你為組織效力那麼多年的回報，我會讓你走得沒有那麼痛苦。說吧，你想要在一場什麼樣的夢中自己結束自己的生命。”

　“不，我不想死，我不甘心！”陸彥下意思起就想逃，“我當初加你們是為了過更好的生活，掙更多的錢，好買通那些老不死的一起打陸宸那個廢，名正言順的接管陸家。你們在賺錢的時候不過只是給我那麼一點微不足道的分而已，現在到威脅了竟然就想要我的命?做夢吧你們！”

　白若把陸彥的驚慌失措和緒化看在眼里，終于出了會心一笑，抬手在他繃的肩頭輕輕拍了拍：“陸爺你放心，這是最壞的結果。其實我也不想招惹你們陸家，所以只要你能證明對組織的忠誠和自己還有存在下去的價值，我們就一定不會放棄你這個重要的合作伙伴。”

　陸彥張的咽了一口唾沫：“你要我怎麼證明?”

　“這樣……”0號突然從擺下出了一把短刀，然后對準陸彥的瞳孔猛地扎了下去，“然后這樣……”

　“恭喜你陸先生，從現在起你又有價值了。”

　房間外，白若背對背著墻壁：“黎清還活著。”

　0號冷漠地點了點頭：“我知道。”

　“上次暗殺計劃失敗，我以為你會再接再厲呢，畢竟以你的脾氣不像是那麼容易就會被挫折嚇退的。”

　“殺人這種事又不是上街買白菜，需要時機。”0號理了理微微有些卷曲的帽檐，然后轉又進了旁邊半開著的，沒有開燈的，暗的辦公室，“只有時機到了，做起事來才能事半功倍。”

　“那我就靜候你的佳音了。”白若眨了眨眼，“對了，京墨還好吧?”

　“不好，之前墮胎的時候就引發過大出，子宮壁已經很薄了。現在又流了一次產，以后再也沒辦法生育了。”0號的語氣有些測測，“是那麼想當一個母親，有一個自己的家。這筆債，我一定要跟他們討回來。”

　醫院里，黎清推開了那兩個孩子的病房門站在門外，頭掃了一眼，發現他們都睡得正，于是又從里邊兒退了出來，這時站在走廊上剛好聽見自己包里的手機在響。

　“陳隊，這好像是你第一次主給我打電話。”黎清趕手機翻出來按下了接聽鍵，“那我猜一猜，這次總應該是好消息了吧。”

　“黎小姐，我們在陸家的倉庫里發現了大量的奢侈品皮和古董。”電話那頭傳出來的果然是陳隊的聲音，“我現在以我們經偵科的名義正式向你發出邀請，希你能夠配合我們辦案，幫我們鑒定一下這些東西的真假。”

　“陳隊，真的很榮幸你會邀請我，不過我這段時間一直病著，脊椎也不好，腳也不好，腦袋還總是疼，狀態可能不太適合工作。”黎清佯裝起了弱，“可能得辜負你們的盛了。”

　“據我們目前掌握到的證據和相關涉案人員的口供，你父親黎暮南先生已經可以排除作案嫌疑了。如果你們家屬愿意的話，今天就可以辦保釋手續了。”

　“真的?”黎清抱著手機就是一番策馬奔騰，“好，我馬上去！謝謝你啊陳隊。”

　陳隊忍不住笑出了聲：“黎小姐，你不是腳不好，腦袋還疼嗎？我怎麼聽你的腳步那麼沉穩有勁兒，呼吸也很正常呢。”

　“本來最近狀態是不太好的，不過既然陳隊你這麼厚道，那我怎麼著也得舍命陪君子啊。”聽見老爹終于要被放出來了，黎清瞬間就像打了一樣，干什麼都充滿了力，“這樣吧，約個時間，明天早上八點我來警局，你們給我準備一間專用的鑒定室和相關儀。”

　“好的，我們這就去采辦。對了黎小姐，還有一件事兒我得麻煩你幫個忙。”陳隊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你有沒有什麼認識的，比較靠譜，然后收費又不是那麼離譜的古董鑒定專家呀？我們本來找了一個還厲害的，結果人家說檔期，突然要漲價，一漲漲兩倍。”

　黎清也忍不住笑出了聲：“陳隊，你們辦案可是公家出錢，難道也會在乎價格?”

　陳隊一提到這個就長吁短嘆：“我們的辦案經費每年是有定額的，原本就不多，然后這兒超一點，那兒超一點，就更捉襟見肘了。我現在出去蹲嫌疑犯，路邊買個盒飯都是自個兒掏錢呢，從來沒舍得吃頓好的拿去報銷過。不過這次辦了這麼個大案子，明年的經費估著倒是能多批點兒，可那遠水也解不了近呀。”

　“哦，我終于知道你為什麼突然要請我來幫你們鑒定了，原來不是覺得我厲害，是覺得我不要錢便宜呀。”黎清幽幽地嘆了口氣，“唉，真傷心，看來是我自作多了。”

　“不是的黎小姐，我是真的覺得你很厲害。單從一塊破瓦片就能查出這麼多事，這次要不是有你，我們還在原地兜圈子呢。”陳隊趕爭辯道，“而且我們也不是不給錢，按照正常的市場價沒問題呀，人家付出了勞，給錢也是應該的，我又不是黃世仁。但是臨時漲好幾倍，你說我這怎麼往上面報啊？”

　跟陳隊打了幾次道，黎清印象里的他要麼明能干，要麼不茍言笑，卻沒想到私底下竟然還有那麼打細算小媳婦兒的一面。

　嗯，還反差萌的。

　“好了好了，不逗你玩了。你要古董鑒定師呢，我倒是能給你推薦一個。是我學弟，特別厲害，被譽為是我們學校有史以來最有天賦的天才鑒定師。以前我們導師還跟他開玩笑，說他要是去造假，保準能瘋全c國90%的鑒定師。”

　“原來你這個學弟這麼厲害呀！”陳隊一聽是黎清學弟就放心了，鑒定師這一行講究論資排輩，對方這麼小的年紀總不可能再漲價了吧，“請問他現在在哪里高就，我這就讓人開車去接他。”

　黎清臉上的笑容頓時無影無蹤，在哪里高就，這可真把自己給問住了。

　總不能說途途在送外賣，當私家偵探，賣印度神油吧？這聽起來好像有點涉嫌愚弄警方的嫌疑啊。

　黎清著頭皮給途途編了個人模狗樣的份：“他沒有的工作單位，就自己開了個鑒定工作室，然后接一些比較高端的私人鑒定，自由職業。”

　反正工作室又不需要注冊，拿他住的房間掛個牌子就好。

　這又是工作室，又是高端，又是私人鑒定的，無數名詞累加到一起，聽起來果然云里霧里，十分牛。

　陳隊簡直迫不及待地想要見一見這位天才鑒定師，順便再跟他探討一下造假工藝：“哦，這樣啊，那明天就麻煩黎小姐你帶他一起過來吧，剛好我還有很多東西想向他請教。早上八點，我在警局等你們。”

　“好的，不見不散，陳隊長。”

　“不見不散，黎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