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途途,是我……”黎清送走了陳隊,趕在第一時間撥通途途的電話,打算跟他解釋一下自己昨天的失禮舉。
“學姐,我昨天失眠了,現在要睡覺。”林殊途整個人俯趴在枕頭上,手用手背了通紅的眼睛,“如果不是很要的事,等我睡醒再說吧。”
“我知道自己昨天說話的語氣是稍微重了一點,你別放在心上。”黎清努力抿著陪著笑臉,“你也知道,孩子嘛,總是比較緒化的……”
“嘟嘟嘟……”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無的忙音。
黎清握著手機石化當場,自己居然被掛電話了?
林殊途這小兔崽子夠有出息的啊,居然敢一聲不吭掛的電話!
“行,有本事你這輩子都別主聯系我,哼!”黎清氣呼呼的把手機摔到了一邊,心想:男人真麻煩,一個比一個事兒媽,一個比一個難哄,跟蕭景逸那個醋壇子和林殊途這個矯鬼比起來,溫又平易近人的小叔叔魅力值瞬間暴漲。
就在黎清憤憤不平的時候,蘭姨在外邊兒敲響了門:“大小姐,陳隊他們已經走了。”
“進來吧。”黎清隨口應道,“他們的筆錄都做完了?”
“嗯,做完了。”蘭姨點點頭,面難,“他們做筆錄的時候我在外邊兒聽了一下,結果跟我們想的好像不是太一樣。”
“什麼不一樣?”
蘭姨把自己剛才聽來的又重新轉述了一遍:“那兩個孩子和老人都堅稱他們是被人給綁架的。兩個孩子是在放學過程中被人冒充爸爸的朋友帶走的。老人則是在聽說我兒子重傷,孫子失蹤以后徹底了方寸,跟著兒子的朋友一塊兒去找,結果剛進車就被下了迷藥。”
黎清微微側著頭,有些不解的看著:“這不是很正常嗎?哪有跟我們想的不一樣。”
“大小姐,你就沒發現我說的這些人里了一個最關鍵的嗎?”蘭姨的表十分凝重,“那個司機的老婆,的說辭和別人完全不一樣。”
“說什麼?”黎清心里突然涌起了一不詳的預,仿佛這件事并沒有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說們是被蕭家的人給綁架了,然后強行帶到那個茶園的。而且在被綁架運輸的過程中,還聽見那個負責人跟您通過電話,對方在電話里你夫人,和你保證一定會把事料理得漂漂亮亮的,等那個司機一改口供把黎總給放出來,就先下手為強把他們全都給滅口。”
黎清差點沒被那個恩將仇報還反咬一口的家伙給氣得背過氣去:“我什麼時候跟蕭家的人通過電話他們去替我綁人了?明明我才是被蕭景逸綁的那一個好嗎!而且既然我都要讓人滅口他們了,為什麼又要突然間把他們給救出來,閑著沒事兒干吃飽了撐的嗎?”
“大小姐,看來是我們失算了。對方用來要挾那個司機,讓他死心塌地為他們辦事的把柄遠遠不止家人,綁他全家不過是做給我們看的煙霧彈罷了。”蘭姨沒想到自己的這個道行了,竟然還被人擺了一道,同樣有些氣結,“我們全都被人給當猴子耍了,恐怕那個幕后黑手現在正抱著雙手看笑話,嘲笑我們的愚蠢呢。”
因為那個司機全家都被神人給綁架了,所以在理這個問題的時候,黎清理所應當的就想到了對方,然后他家人做把柄。
想起自己前一刻還在自信滿滿的跟陳隊打賭,說什麼我對黎家有信心,要是賭輸了大不了就進去蹲局子。黎清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一片,實在是燒得慌。
丟人,真是太丟人了,本以為是找到了轉機,結果竟然是一門心思地在往人陷阱里鉆。
那個挨千刀的幕后黑手先是在人質上綁了炸彈,想炸死他們。炸不死也給他們安排了后手,那就是辛辛苦苦的把人救了出來,自以為為一切都能有轉機,結果卻發現迎接他們的居然是一個更深的謀……
從害人里說出來的指證那什麼,那那鐵證如山,那無從辯駁,那自己一不小心估計下半輩子就真得牢底坐穿。
陳隊從一家醫院剛回去,然后又趕開車去了另一家醫院。
病房里,那個司機依舊神神叨叨的,絕大部分時間都閉著雙眼不發一語,偶爾睜開眼睛,里就一定會囁嚅著喊出蕭景逸和黎暮南的名字,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深仇大恨。
“我知道你一直不肯開口跟我們警方合作,是害怕自己失蹤的家人到侵害。可是現在你不用怕了,來,看看這是什麼。”陳隊搬了單人凳落座到他面前,手里拿著一沓剛打出來的照片,“你的家人已經全部被營救出來了,他們都很好,都很平安,我向你保證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人可以威脅到你和他們。”
那個司機的眼神明顯亮了一下,眼珠子咕嚕嚕的在眼眶里轉了轉,死氣沉沉的臉終于浮起了些許紅潤。
嗯,是個好兆頭。
陳隊干了這麼多年刑偵,當然知道在這種況下犯罪嫌疑人是最容易產生心理松的,于是趕趁熱打鐵:“想見一見他們嗎?如果你跟警方合作,那我可以在他們出院那天安排一次探親,你的兩個孩子都很想你。”
別的都還好,只要一提到孩子,司機臉上的表瞬間又變得僵和冷漠了下來,甚至陳隊還從他眼里看到了一視死如歸的決絕。
所以這是什麼況,孩子和他沒關系,是隔壁老王生的嗎,怎麼反應那麼大?
“你們到底想問什麼?”司機清了清嗓子,終于說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你終于肯不裝瘋賣傻了,我還以為你要一直這樣下去呢。”陳隊晃了晃手里的照片,“說吧,你都知道些什麼,把你知道的東西全部原原本本的說出來。你們幫忙散貨的那個造假工廠現在已經被一鍋端了,所以你不要有任何僥幸心理。沒有人救得了你,只有和我們警方合作自己救自己,你才會有一條輕判的路可以走。”
“好,我說。”司機的右手攥著床單,因為過度用力而微微泛白的指尖和手背上起的青筋無一不彰顯著他此刻心的膠著,但猶豫到最后他還是嘆了口氣,選擇了那個對黎家過于殘忍,但是卻對自己最有利的決定。
“我是黎氏運輸有限公司的司機,自打進黎家開始,已經在他們家工作六年了。大概在半年前,我接到了上面的安排,我們這一批信得過的老手去負責對接和陸家的合作項目,于是我被從總公司調到了專門負責對外運營的子公司……”司機說話的語氣一時快了些,扯了肺部的傷口,整個人頓時急速的咳嗽了起來,“當時我們都不是太清楚這家子公司究竟是干什麼的,過去了以后相關負責人跟我們說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就是像平時一樣拉拉貨,然后背地里接點私活就好了,工作比在總公司的時候輕松,油水還足。一個月要是做得好,單接私活兒的錢都比工資要高。”
“什麼私活?在哪里接,運什麼容,一次多量,能掙多錢,都給我延展開了說!”陳隊一聽問出了關鍵,整個人的注意力頓是高度集中。
“私活就是在幫蕭家運東西的時候悄悄往外搬一些存在他們倉庫里的,上面打了特殊標識的箱子。這種特殊標識是形的,平時拿眼睛本就看不出來,得用他們發給我們的一種專業機。那個好用,掃一下就能看到標志。”司機的有些哆嗦,手指也地攥著床單,心張無比,“我們找到這些箱子以后負責把它們給搬出來,裝上車,然后運到對方指定的地點。這個地點就不一定了,每次都會變化,我們把東西放到那里之后就走,什麼都不用管,回家賬戶上就會多兩萬塊錢。”
“一次兩萬塊錢,這錢未免也太好賺了。難道你就從來沒有想過這麼好賺的快錢背后肯定是不法生意嗎?”陳隊用力的拍了一下床頭柜,周都著一不怒自威的凌厲,“你這什麼,這見錢眼開,這自毀前途,你還有兩個孩子呢,就做出這種事,以后還怎麼有臉教育他們,怎麼有臉給他們做模范表率?”
“我當然知道我還有兩個孩子,要不是為了他們,我也不會走上這條路。”司機也不知道是了什麼刺激,緒突然變得極為激,整個人掙扎著想要從床上坐起來,握了沙包大的拳頭就想打他,“你們這些人什麼都不懂,本就不懂錢有多難賺,不懂幾十上百萬對我們這樣的家庭來說是一筆怎麼樣的天文數字。我要是掙不到這筆錢,他們會死的,他們都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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