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陳隊將左手握了個空心拳放在邊低聲咳嗽了兩下,“黎小姐,我想你好像偏題了。”
“好吧,那讓我們回到最初的原點。”黎清微微低頭,輕笑了一聲,“警方救回了被歹徒挾持的司機家屬,從而打開他的心房,讓他吐真相,配合G市警方一舉破獲國特大制假販假外加綁架案,陳隊覺得這個劇怎麼樣?”
陳隊的目充滿審視,銳利到仿佛能過皮囊直視的心:“黎小姐你可真是慷慨。”
“正如你所說,他的家人留在我們手里就是一顆定時炸彈。無論那個司機改不改口,這個挾持證人家屬強迫對方做偽證的罪名我是都逃不過了。”黎清滿臉無辜的聳了聳肩,“沒有變現途徑的籌碼不論價值多高,留在手里都一文不值。合適的東西要賣給合適的人,大家各取所需才是你好我好嘛。”
“黎小姐對自己真的很有信心,連最后的底牌都可以拱手送人。但如果最后得到的結果并不是你想的那樣呢?”陳隊的眼神驟然變得凌厲,問般的語調讓人不由自主的心里一咯噔,“黎家的生意你基本上都沒有參與,這也是為什麼這次變圍繞的都是你父親跟你母親,你可以毫不波及的原因。很多時候一些暗面的東西往往只是你以為沒有而已。”
黎清直視著他的目,底氣十足,堅韌而又沉著:“陳隊長,我是黎家大小姐,下一代的接班人,我是什麼樣子,黎家就是什麼樣子。能養出我這樣優秀的孩子,他們就絕不會做那些骯臟齷齪的生意。所以我愿意賭上一切包括前途去為黎家正名,賭贏了皆大歡喜,賭輸了大不了我也跟著進去蹲幾年,人生嘛,就是這樣,起起落落,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發生什麼。”
“如果說你就是黎家的象征,那你們一定是一群亡命的賭徒。”陳隊的眼神有些復雜,卻毫不掩飾贊許,“黎小姐,站在警方的角度,我不太贊同你冒進的行為和被跟主觀任意左右的認知。但站在個人的角度,我很欣賞你的傲氣。”
“接下來是不是就該夸我像一朵帶刺的紅玫瑰了?”黎清手攏了攏垂在耳側的墨發,笑容既艷又俏皮,“這樣的夸獎太俗套了,我不接。”
“不,你像一把雙刃劍。正反面都是刃,沒有一丁點兒破綻。無論從什麼方面切,好像最后都會敗給你。”陳隊并攏雙站起,腰板兒得像松柏一樣筆直,“既然黎小姐那麼有信心,那我就先去做筆錄了,希這次你能賭贏,畢竟我也不太想對剛剛才向警方提供完報的良好市民下手。”
“等等,還有有一件事得麻煩陳隊長幫個忙。”黎清把玩著放在盤里的茶寵,氣度悠悠,不不慢,眼底閃過一抹兇,“這個不算在良好市民提供幫助的報酬里,完全是我個人的請求。”
“黎小姐你說。”
“那個工廠的炸藥來源請你們務必要追查到底。這些東西屬于管制品,購買渠道極其復雜,順藤瓜的應該能為你們警方牽扯出不線索。”說到最后,黎清幾乎是一個字一頓,充滿了狠厲,“要是能有進展,麻煩在不影響你們辦案的況下悄悄知會我一聲。他們炸傷了我叔叔,我得禮尚往來還回去。”
“你說的是宇文教授嗎?”陳隊神復雜的嘆了口氣,什麼藍禍水,這就藍禍水,“同樣的要求,第五家也提出了一次,而且態度比你惡劣多了。”
果然長得好看就是有優勢,一個黎家大小姐,一個第五家的家主,有這兩尊大佛在前邊兒護著,以后估計沒人敢惹他了。
“啊,第五家啊,我猜以小婧的脾氣應該不就要殺人全家吧。”黎清掩面輕笑了一聲,“沒關系的陳隊,他們家主的脾氣呢是沖不講道理了些。不過有人管著呢,惹不了什麼大麻煩。”
另一頭,G市郊區的私立療養院。
廁所里嘩啦啦的水聲一直在流,片刻未停。
廖不停和拳場老板站在門口焦急的走來走去,徘徊了足足半個小時才終于等到第五婧推門出來。
“偶像你出來啦。”廖不停趕大步流星迎了上去,“你怎麼進去這麼久,我在外邊兒都快急死了。”
第五婧一漉漉的,有些包扎過的傷口又重新出現了裂痕,滲出淡的鮮,整個人看上去像是剛從海里撈出來的一樣,渾都是騰騰的殺氣。
“老子頭疼,沖了會兒冷水。”第五婧握了握拳,拳頭部位紅了一大片,一看在里邊兒就沒砸東西,“那群雜碎還沒找到嗎?”
“因為炸的緣故整個后山都已經被警方封起來了,通過地毯式排查沒有發現他們,所以人應該是已經下了山。”廖不停趕稍息,立正,腰板得筆直,恭恭敬敬雙手獻上巾,“偶像,我說句你不聽的話啊,整個G市常住人口大幾百萬,想在人海茫茫里把他揪出來,這難度簡直比下海撈珍珠還難。”
“那老子也要把那個王八蛋揪出來,砍一半拿去喂狼,剩下一半拿去喂蛇。”第五婧接過巾,隨意地在上了兩下。
廖不停悄悄長脖子往廁所里看了一眼,果不其然,遍地狼藉,到都是被第五婧砸到穿的門板:“偶像你別氣了,咱們以和為貴。不然你這脾氣待會兒一失控,咱們估計都得被你捶死在這兒。”
“算了,不管了,我先看看老師去。”第五婧把得漉漉的巾順手甩到了廖不停頭上,“那個狗東西真該慶幸老師只是輕傷,不然老子就算開著直升機上天全程搜,也得把他搜出來大卸八塊。”
病房里,宇文鳶穿著一白底藍橫紋的病號服靠坐在床頭,上還披了件用來擋風的薄外套。
他面前放了臺小型筆記本電腦,目鎖死屏幕,正一下一下的單機著前進鍵。
“早安,小婧。”聽著耳畔急促的腳步聲,他微微抬頭,正好跟風風火火的第五婧四目相對。
“老師你醒啦。”第五婧一個箭步沖上來,直地撲進了他懷里,上帶著點兒的水在他的病號服上開了花,白底紅紋,都著凄厲的,“昨天簡直嚇死我了,你怎麼可以擋在我前面呢?那可是炸藥啊,你不要命了!”
“在夜店里你是察覺到了什麼不對勁兒,所以才故意被那個男人帶走的嗎?”宇文鳶用手捧著的頭,“不許跟我撒謊,我可以接任何理由和解釋,唯獨不接謊言。”
“不是。”第五婧有些心虛地低下了眼瞼,一雙烏黑的眸子像彈珠一樣在眼眶里咕嚕嚕的滾來滾去,“我就是圖他長得好看,說話也溫溫的,像你,所以才跟他走的。”
看宇文鳶一臉沉默,第五婧趕又焦急的爭辯道:“老師我不是覺得你不好,像你這樣長得好看,做飯好吃,脾氣也好的我能找到一個就算祖墳上冒青煙了。可你老不搭理我,還拼命把我往外邊兒推,我也是一時脾氣上頭,所以才想故意氣氣你的,我……”
“沒關系,我說過只要不是謊言,可以接任何的理由和解釋。”宇文鳶的眼神黯淡了一秒,隨后又立即恢復,“所以后來你是在失去意識的況下被他綁架的,還是為了調查真相,故意送上門去的。”
“我是故意的。那孫子趁我不注意在酒里給我下了藥,一眼就被我給看出來了……”第五婧囁嚅道,“老師,我沒想和他真睡,本來想找個覺得舒服的人一塊兒喝一晚上酒,天亮了再給他一筆錢讓他送我回來。我就是純心想氣你,誰讓你老不把我放在眼里。”
“小婧,你應該明白自己對整個第五家的重要,以后無論面對任何事都不要去以犯險。這世上沒有什麼比你的命更金貴,知道了嗎?”宇文鳶的眼圈突然一紅,淚水沾了睫,像閃閃發的碎鉆晶瑩的掛落著,“對不起,這些本來一早就該教給你的,是我這些年鬧脾氣,沒在你邊好好的陪你長大,才讓他們把你縱這個樣子。”
第五婧打架砍人的時候練得一,但只要一看見老師哭就會被嚇得手足無措:“老師你別哭了,都是些小傷,死不了人的。我的質你也知道,回頭不出一星期連疤都不會落下。”
宇文鳶用袖幫去一的狼狽:“小婧你要是學不會往后面躲,喜歡拿自己的命不當一回事,那我就一直擋在你前面。我知道你不怕疼,但是你怕我疼。要是傷的人換一個,也許你就能聽得進去了。”
“真是拿你沒辦法。”第五婧撒似的把頭整個埋到了被套上,說起話來甕聲甕氣的,“好,等回去再見一面黎清,看著跟蕭景逸那個傻叉把離婚證領了,我就跟你回島上生孩子玩兒,以后再也不去危險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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