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負責保護第五婧的保鏢們對于

　自家家主一言不合就發瘋這事兒早就已經見怪不怪，電火石間就練地準備好了麻醉鎮定劑。

　“不要！”眼見著其中一個保鏢把東西填進麻醉槍里，隔空對準小婧的側頸，宇文鳶立刻抱著轉了半圈，調整姿勢以后背相對，“有我在不會傷人的。”

　被驚到的第五婧表再次變得癲狂了起來，現在已經喪失了最基本的思維能力，順應著本能對準宇文鳶的脖子就是一口，咬得又狠又深，鮮淌過角，在劃了一道妖冶的殷紅。

　“好了好了沒事了小婧。”宇文鳶沒躲，也沒推開，依舊維持著剛才的作，像哄孩子一樣一下又一下輕著的后背，“我在這兒呢，我永遠都不會離開你的，別鬧了好不好。”

　第五婧眼里蜘蛛網一樣的紅漸漸消散，瞪得極大的雙眼里蓄滿了水霧：“老師……”

　委屈又無助的聲音讓宇文鳶心都被人了一團：“沒事了，我們以后再也不小婧拿當小孩子了，再也不了。”

　“痛不痛。”第五婧手了他上那些目驚心的傷，不用想了，肯定又是自己發瘋時候留下的。

　“痛，比你小時候咬得狠。”宇文鳶松開手，在腦袋上輕輕了一把，兩邊肩膀因為用力過度甚至出現了拉傷，稍微一就會傳來酸脹的痛，“你們幾個別干看著，去拿藥，藥柜最右邊紅那種。”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生氣就這樣了。”小婧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把頭低了下去，怎麼也不敢抬起來，生怕看見宇文鳶上那些淋淋的傷，“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不怪你。”宇文鳶從兜里掏了顆牛糖，撕開包裝紙塞進里，“是我們不好，自以為對你好，但是又沒有用對你喜歡的方法。先乖乖吃藥好不好，其他的事我去商量。”

　“我訂了今晚的航班，快趕不上了。”第五婧咬了咬下，“幫黎清查事要悄悄的，太高調了壞人會被嚇跑。”

　“小婧長大了，也變聰明了，都會自己給自己訂機票了。”宇文鳶沖勾起眉尾笑了笑，骨子里出的溫就像是山間流淌的清泉，“吃完藥休息一下，我保證你能趕得上。”

　好不容易把氣勢萎靡的第五婧從自己上拉了下去，宇文鳶沖舒了口氣的第五只使了個眼：“跟我過來一趟。”

　第五只跟他并排著出了大廳，一左一右站到了門口的錦鯉池邊：“你上的傷沒事兒吧？家里備了常用藥，待會兒給你理一下。”

　“你們剛才拿出來的應該是麻醉針吧，里面加了鎮定分。”宇文鳶的視線垂直往下落在魚池里，帶著幾分逃避的怯弱，“這已經是我看見的第二次了，所以這幾年發病你們都是用這種東西來制住的?”

　“你不在，不相信任何人，除了這樣我們沒有別的辦法。”第五只點了支雪茄，仰頭看著天幕，孤獨而又寂寥的吐著煙霧，“這是個惡循環，針扎得越多，對我們的信任就會越淺，脾氣會越差，下一次發病的間隔也會越短。可要是不在第一時間制服，就會自己把自己給殺了。這麼多年了，能完全不用任何藥就讓從這個狀態清醒過來的，你是唯一一個。說句道德綁架的話，要是你當年沒有走，可能家主的病已經治好了，最起碼不會像現在這麼嚴重。”

　“我一直以為分開的這段時間長大了。”宇文鳶的語氣虛飄飄的，毫無底氣。

　“什麼長大，不過是用刀抹著脖子威脅我們不許把你回去而已。一直在等你回去找，等了一年又一年，這次要不是我故意把你利用黎清做的戲捅到面前，可能還在無休止的等。先生，如果不是真的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了，我是不會把放出來的。”

　第五只深深地嘆了口氣，無論何時都充滿了算計的雙眼第一次顯示出了與他年齡相當的滄桑。

　“這四年的病沒有任何好轉，反而更加嚴重了，連江濱都束手無策。我把當做自己的孩子，傾整個家族之力給了最多的護，到頭來也還是沒能把養個正常人。”

　“小婧在這個世界上能依賴的人只有我們了，我們都以自己的方式著，但卻從來沒有問過這種方式是不是想要的”宇文鳶看著池子里游來游去的錦鯉，突然到一陣由心的悲涼，“我們的讓痛苦，讓反，讓時時刻刻都覺得自己跟別人不一樣。這種覺我親經歷過，很理解。”

　“你也知道，小婧媽媽，姐姐和妹妹全都死得不明不白，先后四任家主繼承人離奇死亡，兇手至今也沒有抓到，這是籠罩在整個第五家上空永遠也無法抹去的云。所以我們才會建一個籠子把關起來，拒絕跟外界的一切非必要流，甚至在所有的主流上抹去的外貌特征。”第五只很罕見的主提起了當年那段被視為家族忌的歷史，“第五家絕對不能再失去這最后的一位家主了，一旦有什麼三長兩短，垮掉的將是整個家族。”

　以第五家的實力和財力，在一段時間里接連損失了如此之多的繼承人卻至今都沒有查明真兇，這為了整個嫡系的噩夢。

　他們不得不打起12分的神，引進全世界最頂級的安保系統，選拔百里挑一的英保鏢，甚至不惜造了一座與世隔絕的海島，只為了躲過詛咒，保留住這最后一丁點兒微弱的火種。

　“我知道你是為了好，可你的重得像一把枷鎖。”宇文鳶收回了目，眼神懇切，“小婧沒有家人，沒有朋友，前二十多年除了你我就只能和為伴，在這個世界上活得已經夠孤獨了。如果連我們都要站在的對面，是不是太可憐了一點。哪怕是任也隨去吧，像提線木偶一樣循規蹈矩的活著，真還不如死了呢。”

　第五只：“這個責任你跟我可負不起。”

　宇文鳶低著頭，想通了似的突然笑了：“我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就陪去死。小婧是我和這個世界最后的聯系了，如果有什麼意外，我不會讓孤孤單單離開的。”

　“你說你們的親都已經濃烈到這個份上了，怎麼就不能升華升華演變呢。”第五只十分失的慨道，“但凡別那麼蠢，你別那麼倔，真是娃都可以打醬油了。”

　回到正廳，第五婧把行李箱橫放在地上，正坐在上邊兒努力的吃著糖果，手邊，前堆了一大把糖紙。

　“小婧，東西都收好了嗎？”宇文鳶半蹲到地上，仰頭的視線剛好和齊平，“我跟老只商量了一下，你長大了，想出去闖一闖我們無條件支持，但是邊也不能一個人都不帶。這樣吧，你選兩個帶走，那他們路上幫你拎行李訂酒店。”

　“我不要。”第五婧抵死拒絕。

　宇文鳶臉雖然溫，眼底卻寫滿的不容抗拒：“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我不要！”這一次的聲音明顯比剛才高了八度。

　“小婧，年人的世界不是誰聲音大誰就占理。”宇文鳶皺了下眉，語氣里帶著心酸和無奈，“你一個人我不放心，如果太擔心你，白天會吃不下飯，晚上會睡不著覺……”

　“好啦，帶帶帶。”第五婧向來吃不吃，“就他們兩個吧，趕送我去機場，不然老子真要誤飛機了。”

　“你呀簡直就是專門生來克的。”第五只從藥箱里掏出外傷噴劑和紗布，“平時在家里誰都拿沒辦法，說什麼都不聽，打又打不過。只有在你這兒，一哭二鬧三上吊，一會兒冷，一會兒熱，把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關鍵是我長得好看。”宇文鳶把頭扭向一邊，痛得直皺眉頭，但盡管如此也不忘自吹自擂一波，“比如在你面前就沒那麼好說話。”

　“嗯，你的確很好看，不然家主怎麼會一見鐘呢？”第五只笑地接過了話頭，滿臉都著心悅誠服，按止紗布的手腕卻用力比平常大了一倍，差點兒沒把宇文鳶疼到從沙發上滾下去。

　“什麼一見鐘，不過就是見起意的化而已。”他忍著痛自己脖子上的紗布，咬在這個地方可真是麻煩，連擋都沒法擋，接下來的課該怎麼上呢?

　“你去休息一會兒吧。”第五只雖然屢次下黑手，但傷口卻理得特別干凈利落，一看就是常年傷又自我包扎的專業水平，“就算家主走了，這里也還是會24小時有人流站崗，什麼時候睡醒了就讓人送你回學校。”

　“好。”宇文鳶倒是一點兒也不拒絕，抬頭看了眼掛在墻上的古董鐘，“我睡兩個小時，到時間過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