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怎麼在里面呆了這麼久還沒出來啊？”一直等不到人影出來的第五婧被火辣辣的日頭曬得蹙起了眉頭，走到車門邊就想手去敲車窗。

　“噓。”第五只趕攔住了，“人家小爺在談正事呢，你別吵他。看時間先生那邊差不多也要下課了，要不咱們過去教學樓等他吧。”

　“我總覺得途途沒安什麼好心眼兒，一準是在忽悠黎清。”第五婧越想越氣，“忽悠吧忽悠吧，干嘛還給我扣帽子，說我放高利貸。老子每年給他這麼多錢，連張借條都沒他打過。”

　“他要是不把自己形容得欠了你一屁的高利貸，每天為了還錢還得到送外賣，又怎麼能賣慘賣出新高度呢？而且據我的推測，他應該還會把自己欠你一屁高利貸的原因關聯到黎小姐上，讓心生出強烈的疚和負罪。”

　第五只捋了捋自己那并不存在的胡子，一臉仙風道骨，派頭十足。

　“等著吧，黎小姐會上鉤的，像人這種又容易的生，對一個人的同和疚在絕大部分況下都會慢慢轉化。”

　“我要不要提醒下黎清?”第五婧雙手叉，用力的往下撐了撐，“途途一直這麼騙，好像也不太好。”

　“你是家主，無論你做什麼，我和整個家族都會站在你后無條件的支持你。不過小爺一哭二鬧三上吊起來可不好哄。”第五只滿臉都是看好戲的期待和戲謔，“你要是敢把他的份說出來，就等著他在你面前陀螺滾地吧。”

　當日頭越來越毒，閉的車門終于開了。

　一清爽的涼風從半開著的隙間涌出來，正好撲在第五婧出外的上。

　“小婧，我們商量個事兒好不好？”黎清一臉為難的看著第五婧，心里十分忐忑。

　“你慢慢聊，我在旁邊接會兒單，看有沒有什麼生宿舍需要送茶。”林殊途果然備創業的實干神，連這麼一丁點兒寶貴的時間都不肯浪費。

　好歹一單能掙兩塊錢呢，送滿十單就能給黎清買杯茶。

　“干嘛。”第五婧一只手搭在車頂上，俯側向車廂。

　“小婧，你喜歡途途嗎？”黎清覺得嗓子有些發干，努力的邊說話邊咽了幾口唾沫。

　“喜歡啊。”第五婧回答得干脆利落，沒有毫停頓。

　“那你喜歡小叔叔嗎？”黎清又問。

　“當然啦。”這次的回答比上次更干脆，幾乎就是潛意識的直觀反應，甚至沒有經過任何思考，“要是不喜歡能讓他在我邊待那麼多年嗎？”

　“所以如果一定要把他們兩個放在一塊兒讓你選呢？”

　“對我來說都是很重要的人，為什麼一定要選一個？”第五婧皺了下眉頭，有些不解，“我又不是只能喜歡一個人，我喜歡老師，喜歡途途，還喜歡你呀，這又不沖突。”

　黎清不由得為宇文鳶到不值，也為自己到不值，原來他們自以為對方對自己的喜歡，在對方眼里不過只是相久了，覺得舒服又懶得換人的悉和依。

　第五婧是這樣，蕭景逸也是這樣。

　幸虧及時醒悟，決定轉頭就跑，不然以后在自己的生活里不知道還會出現多個像“途途”，也就是像“白若”這樣的存在。

　“因為你不能同時跟兩個人維持這樣的關系呀，男人的自尊心會不了的，而且你夾在中間要一碗水端平也很困難。你看小叔叔都被你氣什麼樣子了。”黎清努力斟酌了一下自己的用詞，“不如這樣吧，你喜歡途途，我也很喜歡途途，你把他讓給我好不好。”

　第五婧的眼神里出現了一抹震驚：“瘋了吧你。”

　喜歡誰不好，喜歡那個人小鬼大，滿肚子壞主意的家伙?黎清這簡直是自己在往火坑里跳。

　“小婧你看著我，我是很認真的在跟你提出這個請求。”黎清一臉真誠，“強扭的瓜不甜，你們這樣糾纏下去傷害的是三個人。小叔叔現在好歹還會跟你吵吵架，鬧鬧脾氣，等哪天他已經心灰意冷到管都不想管你了，就像現在我對蕭景逸那樣，那你就永遠失去他了。”

　“途途跟白若又不一樣。”第五婧貧瘠的腦容量讓本沒辦法在不暴林殊途真實份的況下找出形容詞來區別這兩個人之間的差異，所以這樣的辯解顯得蒼白又無力，“白若是小三，老子最討厭小三了！”

　“都是小三，有什麼不一樣的。”雖然是自己學弟，但黎清三觀還是很正的，“我知道你們家族都是不婚主義，那起碼要談也該分段談吧，哪有同時談兩個的。”

　“我跟你說不清楚。”第五婧看著這個一門心思往火坑里跳的二傻子嘆了口氣，“他喜歡你，你要是也喜歡他，那我不干涉，反正被坑的不是老子。”

　第五只扯了扯的角，默默將弱智辯手拉離了跟黎清一對一流的黃金區域，換自己頂上：“黎小姐，我們家主的意思是朋友妻不可欺，雖然很喜歡途途，但是已經有先生了，所以如果你也喜歡的話，看在你目前是個單狗的份上可以十分慷慨的把人讓給你。至于途途欠我們的債務，財務這邊會在14個工作日之跟你完接，這筆錢第五家不會再收了。至于之后要怎麼用，就就看黎小姐你自己了。”

　黎清被他玩味的眼神看得渾上下都起了一層皮疙瘩：“別這麼看著我，我們黎家做的是正經生意，不放高利貸。”

　“我們嫡系不經商，也不靠放貸牟利，借出去的錢從沒想過要收回來，都是全當樂于助人做好事了。”第五只只要一提到坑人就笑得跟朵花一樣，“不過我們借錢的對象一般都是些年輕漂亮力好的男孩子，當然如果能達到先生的值，并且還能夠穩定傳給后代，那年輕和力好這兩點都可以忽略不計。”

　“我真是第一次見到把良為娼說得那麼含蓄的。”黎清意味深長的看了第五婧一眼，眼神里帶著即便努力掩飾，也抑制不住的鄙視，“小叔叔是你們從夜總會買回來的，途途是你們放高利貸放回來的，我突然有點好奇小婧他爹是怎麼來的了，該不會是媽上哪搶回來的吧。”

　“那位啊。”第五只突然不懷好意地輕笑了一聲，“他的故事可彩了，興趣的話你大可以當面直接問，反正過不了幾天就能上。”

　遠方教學樓的下課鈴聲響了，宇文鳶強忍著憤怒撐到下課，然后連校車都懶得等，幾乎是一路小跑了過來。

　“第五婧，你把黎清從醫院里弄出來干什麼?現在這個狀況怎麼可以這麼折騰！”宇文鳶一般不會這樣連名帶姓的，一旦了，那就起碼得冷戰一星期，“你最近威脅我的手段還真是屢創新高的，下次是不是連我媽的墳都打算挖了?”

　“咦，這招聽起來還真不錯。”林殊途一聽見有合適的兼職可以做就趕積極遂自薦，“我之前在考古隊實習過一段時間，論挖墳絕對是專業的，而且收價便宜，干活麻利。”

　“沒讓你說話。”第五婧嚇得了下脖子，從黎清的角度看竟然還有點可可。

　“小叔叔，不是小婧強行把我帶出來威脅你的，是我主讓帶我來找途途，巧找到了你這兒而已。”

　看見小婧把有空調的車子留給坐，自己站在太底下曬得跟塊五花似的，黎清還是了惻之心，瞞了這貨不僅帶自己來這兒威脅小叔叔回家，還企圖把丟出去淋雨的圖謀不軌。

　“你不在醫院待著，出來找他干什麼。”宇文鳶同樣憤怒地瞪了黎清一眼，不過他長得實在沒什麼威懾力，就算是在生氣看上去也很溫，讓人不自地想親一口。

　“我朋友做什麼事兒需要跟你報備嗎？”林殊途懶洋洋地出了聲，“連自己帶大的娃都不著你管，你怎麼還有閑心管黎清。”

　宇文鳶問詢地打量了一眼黎清：“朋友?”

　黎清點了點頭，迅速進狀態：“對啊，你看多般配。”

　“老師，你離家出走是因為吃我醋啦？”第五婧用指尖了宇文鳶，“早說嘛，我把途途丟給黎清，以后就沒人氣你了。”

　“你是不是拿黎家威脅給你接盤了。”宇文鳶氣到連聲音都在發抖，子哆哆嗦嗦地微抖著，“卑鄙。”

　“我沒有。”第五婧撇了撇，略為委屈，“是自愿的，我這屬于助人為樂。”

　老師怎麼什麼壞事都往自己上想?比途途那個坑貨善良多了，明明就是黎清主上趕著往火坑里跳的，自己剛才還勸過來著。

　“沒問你！”宇文鳶的聲音向來溫潤聽，如鳴佩環，極出現這樣憤怒到頂端的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