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樣，上面刻的字也不一樣，你看，這個的角是平平的，那個的角是尖尖的，本就不是一對。”第五婧盯著眼前這兩塊瓦片越看越來氣，總覺得自己好像無形中被坑了一把，“的蕭景逸敢賣假貨給老子，我這就把他爹也給打流產一遍。”

　“他爹是個大男人，怎麼可能會流產呢。”黎清簡直聽得啞然失笑，“不過他那個曾阿姨倒是懷著孕，可以給你當沙包。”

　“啊，早就流產了。”第五婧一臉平靜，仿佛置事外。

　“什麼？好好的怎麼會流產。”黎清聽得心頭一驚，曾京墨那天在辦公室里不是還跟自己糾纏，推搡，生龍活虎的嗎？怎麼一轉頭就流產了，不會真是自己下黑手下太重了吧。

　“我帶著丸子去揍了你公公一頓，嚇得開車想跑，結果車翻了。”第五婧的眼神突然理凌厲了一下，“沒系安全帶，在車里一連滾了好多圈，和你一模一樣，這就是報應。”

　“小婧，你……”黎清一時間覺得口有些發堵，曾京墨不是個什麼好東西，明年暗里也沒算計自己，按理說倒了這麼大的霉自己應該拍手稱快才是，但只要一想到蕭景逸是多麼期待這個孩子，期待在以后的歲月里能夠得到哪怕一丁點兒親和依賴，又有些的為他心疼了起來。

　“你為我報仇惹出這麼大的子，算我欠你個人。蕭家這邊我會理的，你放心。”黎清真誠而又激地的看了第五婧一眼。

　“有什麼好理的？蕭家停車場附近的監控全都被不知道哪兒來的熊孩子用彈弓打碎了。監控后臺也因為保安在上班的時候不務正業，下載錄像帶中了木馬病毒，導致程序全面崩潰，兒就沒法用，也沒法修復。”

　第五只微微一笑深藏功與名，平淡的語氣乍一聽像是闡述，其實里邊兒卻盛滿了驕傲和得意，還有一無形的威脅。

　“當時因為手底下保鏢的失誤，我們在鬧市區失了兩只有一定攻擊的寵，巧那兩只寵進了蕭家的停車場里，又遭到了他們的驅趕和挑釁，這才一時失控，嚇到了蕭家未來的準老夫人。車是曾小姐自己開的，安全帶是自己不拴的，車技不夠嫻翻車也是自己的原因。我們第五家雖然沒有什麼大的過錯，但是本著人道主義神，還是為提供了合理的營養費，醫藥費和誤工費，這已經很人了。”

　“第五家可真是有本事，蕭家在c市也算是有頭有臉了。沒想到居然在你們上吃了這麼大一個虧，還不得不咬碎了牙齒往肚子里吞，咽下來。”黎清眨了眨眼，眼底閃爍的冷中夾雜著忌憚，深深的忌憚。

　第五婧做事向來全憑心意，想罵誰就罵誰，想打誰就打，誰想放貓咬誰就咬誰，想不了那麼多，也做不了那麼深。

　所以這一系列補救措施應該都是在曾京墨流產之后進行的，那麼短的時間里就能顛倒黑白，把摘除得干干凈凈，再把這一切責任都甩在兩只寵上，第五只這樣的辦事效率和城府真是讓人到恐懼。

　果然第五家除了家主，都不是好對付的蠢貨。

　“他們是豪門，而我們是世家，一詞之差，云泥之別，當然是不能放在一塊兒比較的。”第五只笑瞇瞇地打量著黎清，話里有話，表玄而又玄，“黎小姐，我很早之前就說過，賣我們第五家一個人，一個眼下我們最需要的人，絕對是合算的。為了家族傳承，我們愿意付出任何代價。”

　“同樣的回答我很早之前就給過，我們黎家只做正經生意，不拉皮條。”黎清收斂了臉上的神，顯得嚴肅而又正經，“如果你們真的愿意付出任何代價，那請先付出一點尊重吧。尊重我，尊重小叔叔，也尊重你們的家主。”

　“老師?我們一直都很尊重他呀。”第五婧小手手一直停不住，再一次向第五盒椰凍發起了進攻，“除了他，還有誰敢不就把我從臥室里趕出來。換個人像他這麼跟老子說話，老子非得把他渾的骨頭和關節都給拆開，活活疼死他。”

　“小婧，小叔叔不是個脾氣差的人，你就沒想過他為什麼會把你從臥室你趕出來嗎？”黎清埋了一眼。

　第五婧迎著的目頓了半頓，然后滿臉呆萌地搖了搖頭：“不知道，他脾氣不好，老這麼干。”

　黎清頓時生出一濃烈的無力，對這麼個商接近負值的家伙，自己還是要求別這麼高了：“算了，跟你說也說不明白，還是先看看眼前的東西吧。”

　“這有什麼好看的，很顯然蕭景逸賣我的是個假貨呀！”第五婧氣呼呼地把勺子往盒子里一扔，“竟然敢騙我，老子跟他沒完。”

　“像古董這種東西，歷經千年的歲月，外觀其實早就已經和當初制造的時候不太一樣了。有一定的改變也很正常，不能靠這個就能一眼辨真假，那還要專業的鑒定師和鑒定儀來干嘛？”

　黎清笑著戴上了放大眼鏡：“你現在看到的樣子，不過是時腐蝕過后的痕跡，并不是這塊瓦片本的原始面貌。就算它們來自同一個墓，但出土的時間不同，保存的環境不同，包括本個氧化的差異都會造截然不同的外觀。”

　第五婧“哦”了一下：“所以這兩個玩意兒都是真的?”

　“這個嘛也不一定，等我看看再說。”黎清用小套裝簡單的清理了一下這兩塊瓦片。

　被第五家收藏的那一塊無論是氧化程度還是本保存的完整程度都要明顯好于另一塊，表面也沒有什麼臟東西附著。而第五婧從拍賣會上拍來的這一塊表面有很多雜質和氧化后的廢渣，顯得整塊瓦片臟兮兮的，偏暗和混濁，一看就曾經長時間暴在空氣中，完全沒有得到文應有的保護。

　雖然不知道這東西到底是怎麼被弄出來的，但黎清可以肯定負責保管和運輸它的人肯定對文保護這一塊一竅不通，簡直就是在暴殄天。

　“咦，過以后好像有那麼點兒像了。”第五婧把頭了過來，一臉好奇的盯著黎清看，“不過我們家那塊看著要方正些，這塊邊角還有磕痕。”

　“花10億拍了這麼個賠錢貨，現在知道后悔了嗎？”黎清拿起清理過后的瓦片放到眼睛下邊兒，仔細的一寸寸觀察了過去，半晌后，又拿起了放在旁邊的另一塊，一塊置于左眼下一塊置于右眼下，同時屏息凝神，全神貫注地觀察了起來。

　雖然跟氧化程度不一樣，磨損程度更是差異巨大，但這兩塊瓦片無論從材質，刻工，還是形制上看都十分相似，而且還裝點了不易被人發現和仿造的暗紋。把瓦片放在下自然煽，可以看到兩條線路走向，結構全部一一樣的蛇狀圖騰。

　古人的防偽技真是充滿了奇思妙想，又怡然有趣。

　黎清張得抿了：“我終于知道小叔叔為什麼喜歡這玩意兒了，洗干凈以后這做工可真是太致了，完全不像是那個時代應該有的技。小婧，你們有做過碳14測定嗎，這東西的年份到底對不對？”

　第五只答得鏗鏘有力：“能進我們第五家庫房的，絕對沒有假貨。”

　“我要是沒記錯，這東西最早發現于漢東漢末年的西王母墓，當時出土了幾塊不詳，不過目前看起碼應該是兩塊以上，而且是對出現的。把它作為那個年代的制造巔峰和巧防偽手段來看，這簡直就是先民智慧的結晶。”黎清先前對第五婧有多鄙夷，現在的小眼神就有多晶亮，“小婧，你這10億花得不虧，雖然靠它升值掙錢是不可能的，但這麼一對收藏品擺在家里絕對不掉你們第五家的份兒。”

　“既然黎小姐你覺得沒問題，那接下來的事就拜托了。”第五只臉上掛著職業化的微笑，整個人看起來彬彬有禮，卻總讓人生出一距離，仿佛心與心之間隔了一層玻璃，看得見，不著。

　“沒問題。”黎清沉了一下，“不過我有個條件。”

　“你說吧，只要我們力所能及，就必當全力以赴。”

　“我要見途途。”黎清低了聲音，“我知道蕭景逸肯定在外面安排了人手監視我，所以你們得瞞著他，悄悄地把途途帶進來。”

　“不用這麼麻煩。”第五婧突然起，拽著黎清口的病號服，使出一個漂亮的擒拿把跟小似的從床上拎了起來，“走，我帶你出去。”

　“小婧，你要干什麼，我恐高，你別想抱著我從樓上跳下去，我真的會死的。”黎清怕到連五都變了形。

　“抱著。”第五婧一臉嫌棄地把塞進了第五只懷里，然后邁開步子，雄赳糾氣昂昂的走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