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黎清下半的終于地方被挪開了，沒有安全帶保護的直接滾到了大開的門邊，一只手無力地垂了下來。

　林殊途趕眼疾手快的把扯了下來，摟在懷里抖著試探鼻息，還好，雖然呼吸極其微弱，但勉強還能到一熱氣，沒有涼涼：“學姐，學姐你怎麼樣？學姐你醒醒啊。”

　“被撞這個樣子估計是醒不過來了，心跳也很微弱，隨時有可能會停。”第五婧示意他把黎清平放到地上，然后騎在黎清上干脆利落地做了兩分鐘心臟復蘇，“等不了120了，上車，去醫院。”

　第五婧驅車找了一家最近的醫院，連號都沒掛，直接抱著黎清就往急診科沖。

　“出車禍了，快救人。”

　“心臟停了，呼吸也停了，來不及了，準備電擊原地搶救。氧氣，氧氣瓶快搬過來，還有腎上腺素！”兩個護士把黎清搬到旁邊空著的病床上，四周的簾子一拉就是一個蔽的搶救空間。

　“病人家屬不要呆在這里，麻煩出去一下，我們現在正在搶救。”

　“流了很多。”第五婧的目越來越復雜，“會死嗎？”

　“我們會盡力的，但是結果理不理想誰都不知道”護士手里拿著一堆待簽的單子，“你們誰是的家屬？麻煩過來簽一下風險承諾書和病危通知單。”

　第五婧：“我是朋友。”

　林殊途：“我是學弟。”

　“沒有家人嗎？”護士皺了下眉頭，出車禍這麼大的事，陪在邊的不是朋友就是學弟，連個家人都沒有，這是孤兒嗎？

　“家人都在外地，短時間應該沒有辦法回來。”林殊途積極遂自薦，“反正我跟馬上就快一家人了，現在先讓我提前簽吧，不礙事。”

　“那病人的份證呢。”

　“不知道。”第五婧老實地搖了搖頭，“應該是落在家里了吧，在車里沒發現。”

　“那你們得讓人去一趟家里了，沒有份證件我們這邊沒有辦法給辦住院手續。”

　“先搶救，證件這個我馬上讓人去補。”好說歹說勸走了護士，林殊途犯起了難，“怎麼辦，打電話給蕭景逸？”

　“不許打。”第五婧全程就沒有坐下過，一直在焦急的走來走去，“黎清肯定是跟他吵架被氣昏了頭才出車禍的。討厭他，他是壞人。”

　“對，就是他害的。”林殊途的眼神像結了冰的寒潭，“你在這兒看著，我直接帶人進蕭家去搶份證，順便把學姐的東西一塊兒搬過來，以后離那個喪門星有多遠算多遠。”

　“小婧。”宇文鳶接到電話立刻就火急火燎地趕到過來，一路催著紅燈闖到底，明天估計司機的駕照又沒了，“怎麼樣？”

　“搶救呢。”第五婧臉有些蒼白，“出了好多，一地都是。”

　“別怕。”宇文鳶心頭一痛，好像懂了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反應，也顧不得走廊上來來往往隨時都有可能出現新面孔，急忙一把抱住了，“沒事了，過去了，都過去了。”

　“我大姐姐是不是這麼走的？”第五婧睜大了眼睛，目茫然無措，“被著，出了一地，然后心臟停了，怎麼救都救不回來。”

　“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宇文鳶了的太，“小婧別想這些，都忘了，快忘掉。這邊我看著，你到車上去睡一會。”

　該死，怎麼忘了的大姐姐就是出車禍走的。這麼多年一直沒人敢告訴那天的狀況，也沒人敢告訴對方的最后一程走得有多痛苦。這下好了，瞞不住了。

　“是不是只要誰對我好，只要我喜歡誰，就會突然沒了。”第五婧的眼神紅得有些不正常，眼底全是蛛網一樣的紅，一層套著一層，“某一天突然從我邊離開，然后再也不會回來。”

　“不會的小婧，你聽，是黎清的聲音，聽見了嗎？好得很呢，過幾天就能再活蹦跳跟你一塊兒玩了。”宇文鳶邊哄第五婧邊沖第五只使了個眼，還愣著干什麼，要手就快點兒，不然待會兒失控了可沒人按捺得住。

　“小婧別怕，馬上就出來了。”第五只出時刻隨攜帶的微型注，趁著第五婧不注意，干脆利落的扎進了脖子側面，把滿滿一針管鎮定劑全都推了進去。

　“抱去車上，這兒我盯著，別再讓進來了。”宇文鳶緩緩幫暈過去的第五婧合上雙眼，然后把推到第五只懷里，“這邊的況聯系蕭景逸和黎家的人了嗎？”

　“還沒有，我們也才剛趕到不久。”林殊途眼里閃過一歉意，“對不起，我不知道這種場面會刺激。”

　“你就是途途？”宇文鳶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每年都要去邊境見的對象就是你吧？”

　“嗯。”

　“我不知道你們是什麼關系，不過也不是任何人都可以一通電話就把從床上走的。”宇文鳶目如炬地打量著他，“我不查你，待會自然有人查，你最好祈禱自己黑歷史別太多，不然一樁樁一件件累計起來可能要打印厚厚的一本。”

　“你這算是在吃醋嗎？”林殊途挑了下眉，似笑非笑，“我怎麼聽著都是醋味兒。”

　“小婧是我一手養大的，我不喜歡并不妨礙我管教遠離人渣。”宇文鳶擰開了手邊礦泉水的瓶蓋，“你在黎清上用的那套挑撥離間，放我這兒不夠看。”

　“放心，我想要的只有黎清，對你的人沒興趣。”林殊途皮笑不笑，“算起來應該是我勸你別不該的心思才對。”

　四目相對，眼神中蘊藏著刀槍劍戟，無形地斗了個不停。

　“患者家屬過來了嗎？”直到護士從臨時搶救病房里出來。

　“況怎麼樣，救回來了嗎？”林殊途一臉急切地站了起來。

　“況很不樂觀，目前呼吸和心跳已經恢復了，但是渾上下多骨折，染，失過多陷了休克狀態，而且大腦過反復撞擊，里面已經有淤開始迫顱神經了。”在護士的描述里，黎清渾上下基本沒有一好地兒，目前能剩一口命在那吊著都算是醫學奇跡，“你們不要再拖了，趕聯系病人家屬，接下來還有很多個手要做，沒有家屬簽字你讓我們醫院怎麼辦？這人是救還是不救，要救的話責任誰擔著？”

　“我來簽吧，我是叔叔。”宇文鳶趕出聲，“父母現在都不在c市。”

　“叔叔不行。”護士果斷拒絕，“只能直系親屬或者伴來簽。反正你們趕聯系家人，晚了可能就來不及了。還有，是o型，我們醫院庫的o型儲備量不夠，臨時從庫調大概也要明天中午才能到。你們問一問邊有沒有人是這個型的，趕過來，以病人現在的狀況早一分鐘輸上就能多一被救回來的可能，耽擱不起的。”

　“正好我是o型。”林殊途張地了手，“我的吧，我好，一次可以800cc。”

　“800cc，你是要死在臺上嗎？”護士瞪了他一眼，教訓道，“國家規定年人一次的獻量最多為200到400cc，再往上就有可能出生命危險了。你們這些年輕人不要不就學韓劇上那一套耍帥。”

　“是是是。”林殊途一直頻頻點頭，認錯態度極好。

　“好啦，你跟我過來吧。”護士把他帶到樓下站，“你沒有暈針，暈等不良反應吧？看你還不錯，沒有的話就一次400cc吧。”

　隨著林殊途的離開，走廊里只剩下了宇文鳶一個人。

　他思索片刻，還是撥通了那一記誰都不想打的電話：“黎清出事了，你過來一下，還有，問問家里哪些人是o型，一起帶過來。”

　“怎麼了？”蕭景逸的聲音沙啞得有些可怕，聽起來簡直像是用砂紙在墻壁。

　“車禍，大出。”宇文鳶頓了頓，“隨時有可能是最后一面。”

　手機摔到地上，還滴溜溜地打了個轉。

　蕭景逸整個人呆若木，震驚到連一波接著一波的胃疼都應不到了。

　他一把撕開手背上的固定膠布，直接暴地把輸針頭拔了出來：“加量給我打一針止疼藥，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