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東西在哪兒就好辦了。”蕭景逸認可了jio的說法,“明天找財務查賬,然后賬單給我一份。”
“是。”跟了蕭景逸這麼多年,jio和他之間早就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默契。蕭景逸想要什麼往往不需要表達全意,只要提點一兩個關鍵詞,jio就能把事辦得恰如其分。
第二天,早上十點。
蕭景逸剛從子公司視察回來,jio就放下手頭正在忙的合同,從屜里取出一份打印裝訂好的文件放到了他面前。
“蕭總,這是您要的賬單。”
蕭景逸接過翻了兩眼:“這筆錢果然走的父親的卡。”
“公司的盈利收如果轉到私人戶頭,那首先就要被征收20%的個人所得稅。”jio恭敬的站在一旁,雙手垂直于兩側,“所以您跟老爺子平日里用的戶頭都是以公司名義支出的,您是董事長,公司一切事務由您全權管轄,這筆錢自然也由您管。”
“給我那個阿姨送去吧。”蕭景逸把賬單推到一邊,又從郵箱里調出了黎清發給他的視頻,“還有這個視頻,刻盤一起給送醫院去。”
jio斟酌著問道:“您想怎麼理?是敲打敲打,讓解釋清楚來龍去脈,跟夫人道歉,還是……”
“要是道歉有用,還拿法律來干什麼?”蕭景逸一臉冷漠,“公事公辦,不用管太多。”
在他妻子上下黑手,真當自己的死的。
jio發現自己跟了蕭景逸這麼久,打從他里聽到過最帥的幾個字應該就是公事公辦,不用管太多。
可以預想黎清這次肯定會被得淚流滿面,然后摒棄前嫌,開開心心的回來繼續當蕭家。
就目前來看,這是最好的結果。可不能再讓宇文鳶接著陷下去了。
為了防止東西落到別人手里,jio特意親自走了一趟。
他到醫院的時候,曾京墨剛剛查完房,臉上戴著口罩,上戴著手套。
“曾護士,這位帥哥說找你有急事兒。”前臺值班的護士把jio帶到了休息站。
“我認識你,蕭總的助理?”曾京墨取下口罩,致的臉龐在純白制服的襯托下更顯清秀,宛如出水的芙蓉,“他找我有什麼事兒?”
“蕭總讓我送一件東西給你。”jio面無表的遞上了一個文件袋,“建議你最好找一個沒人的地方慢慢看。”
“什麼東西呀?搞得這麼神神的。該不會是替他爹送的書吧?”曾京墨摘下橡膠手套,笑著接了過來,“好,我知道了,待會兒下班就看。”
“對了,蕭總還讓我幫他帶一句話。”jio筆直的站在門口,拔的軀雖然纖瘦卻充滿了力量,“你要是自首,他幫你求。”
“你說什麼!”曾京墨瞇了下眼,心頭驟然升起不祥的預。
“我說什麼曾小姐心知肚明。”jio酷酷的轉過了,懶得再跟多費口舌,“再會。”
曾京墨深深地看了一眼文件袋,能肯定,這里面的東西一定跟自己昨天晚上那不祥的第六有關。
火急火燎的拆著文件袋,手一抖,袋子落在地上,掉出一盒盤,和一份賬單。
盤進驅,放出來的的確是昨晚的畫面。
曾京墨和李琦琦坐在包廂里,正在為封口費的價格爭論不休。
幸虧曾京墨憑借自己敏銳的第六及時發現了不對,在之后的談話里強行綠茶了一波,把這一切都說了對蕭瑞錦的表達,否則蕭景逸可能連自首輕判的機會都不會給。
曾京墨走到飲水機邊接了整整一大杯冰水,仰頭咕咚咕咚的全灌進了肚子里。即便如此,心頭的燥熱和恐慌也毫沒有得到緩解。
掏出手機,抖著撥通了那個如果沒有特殊況絕對不能聯系的號碼:“白小姐,是我,我好像暴了。”
“你昨天見李琦琦的時候被拍到了?”電話那頭的白若似乎早就預料到了一切,沒有一一毫的驚訝。
原本正打算將前因后果娓娓道來的曾京墨愣了一下,忍不住口問道:“你怎麼知道?”
“整件事都是由我主導的,我當然知道。”白若將手指進發間,悠閑地輕輕撥了兩下,“別說你沒好奇過為什麼我要指定讓你去那家酒吧,又為什麼一定要進那間包房。其實還不是因為那間包房的墻上被人了手腳,能夠拍到關鍵的證據嘛。”
“白小姐,雖然上面的意思是讓我聽從你的調遣,無條件配合你的任何計劃,但我認為大家都是隊友,你在行之前起碼應該跟我知會一聲。”曾京墨的語氣有些微怒,“而不是讓我什麼準備都沒有,就完全暴在對方的視野里。”
“什麼都不告訴你,是為了讓你不要有過多的心理負擔,能夠臨場做出最為真實的反應。黎清不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蠢貨,我們安排的這個計劃已經巧合到有些離譜了。在這種況下對你的考驗特別大,只要你有一丁點兒反應出現異常,就很有可能會引起的警覺。”
白若的音調越來越高,緒也越來越激烈。
“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巧合,不過是披著偽裝不易察覺的心積慮而已。心積慮已經很難了,要想偽裝得自然就更加難上加難。京墨,你要記住,我做任何事都是為了計劃,為了組織。你可以質疑我的行為,但只要你還沒有達到我的高度,就必須無條件遵守我的命令。因為我永遠比你站得高,看得遠。為了讓這個計劃萬無一失,我還特意推了陳月月這麼個炮灰主送上門分散黎清的注意力,這份苦心你能理解嗎?”
曾京墨有些慚愧地低了下頭:“對不起白小姐,我不應該質疑你。我只是有些心慌,蕭景逸這麼做擺明了是在威脅我,現在咱們又有實打實的把柄在他手里。要是不按他說的乖乖去自首,他隨時可以找出各種罪名來發難。”
蕭瑞錦是在私下見面的時候給的曾京墨儲蓄卡,卡上的金額又全都是走的公司戶頭,要是蕭景逸一口咬定這卡是自己趁他爹睡或者洗澡的時候從錢包里的,竊罪加上非法侵占,金額數百萬足夠牢底坐穿。
蕭瑞錦雖然寵著,但畢竟膝下就蕭景逸一個獨生子,黎家又勢力強盛,不是個輕而易舉可以打發的,到時候腹背敵起來,分分鐘拋棄自己也是有可能的。
“好啦,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放心吧,這些年跟著我在全世界各地執行任務的組員向來都只會賺得荷包滿滿,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惹上過麻煩。在組織里,我白若三個字就是屹立不倒的活招牌,你要對我有信心。”白若的語氣充滿自豪,“蕭景逸想你去跟黎清邀功,那你就反其道而行之,讓他不僅不能你,反而還要為了保護你跟黎清徹底撕破臉。這樣你安全了,黎清也能趁早死心滾出蕭家。”
“你的意思是讓我去勾yin蕭景逸?”曾京墨一臉為難,“可他兒就是個不近的木頭啊,這能行嗎?”
“蠢貨,你腦子里就只有男人人這點事兒嗎?”白若真是快被氣死了,“別忘了咱們還有一張底牌呢。”
“你是說那個?可這對蕭景逸能有用嗎,說不定還會更刺激他。”曾京墨有些不確定。
“放心吧,我了解蕭景逸,這招對他百試不爽。”
在白若的提點下,曾京墨迅速冷靜了下來,雖然提前用上那張底牌的時機不是太好,但好歹也算沒白辜負自己一番苦心。
“喂,蕭總,你的東西我收到了,你的話助理也帶到了。”曾京墨撥通了蕭景逸的電話,語氣早已不復之前的慌,變得格外平靜,“鐵證如山,我的確無從抵賴。如果你覺得我傷害了黎清,也大可以讓我付出相應的代價。不過在這之前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告訴你……”
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陣低聲音過后的低語,蕭景逸瞳孔,像了極大的刺激一樣“倏”地一下從辦公椅上站了起來:“你在說謊,這不可能!”
“沒錯,從理論上來說的確不太可能,可它就是發生了,這是奇跡,也是上天的恩賜。”曾京墨的嗓音充滿了洋洋得意,“所以現在你還想讓我去自首嗎?蕭總。”
蕭景逸眼底一片晦暗,瞳孔像忽明忽滅的黑水晶球:“這件事我父親知道嗎?”
“暫時還不知道,但是這種事兒瞞不了多久,他早晚還是會知道的。”曾京墨吃準了家人是蕭景逸的肋這一點,字字句句都在變相威脅,“那時候他肯定傷心死了,對一個搭過心臟支架的人而言,過度的緒波那可是隨時有可能引起猝死的呢。蕭總,接下來該怎麼做,你可得想清楚了。”
“jio,再去一趟他們醫院。”蕭景逸氣惱地隨手撕了一頁合同,在背面刷刷刷地寫下了一排地址,“帶曾京墨去這個地方,我倒想看看到底在搞些什麼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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