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麼意思？不過是隨意猜想一下罷了，這些東西，只要有點智商的人就會想到吧？”

　楊方雅出閣前也是父母縱著長大的姑娘，年時便有一幅好口才，最不怕的便是與人互懟了，因此應付起護犢子的江儀予夫婦來，氣死人的話可謂是信手拈來。

　宜安郡主看著楊方雅，氣得牙：“你……”

　江儀予輕輕了江清歡的臉，聽著楊方雅和宜安郡主的對話，不有些頭疼。

　溫言對江清歡道：“歡兒別怕，父親一定會替你做主的。”

　江清歡心里一跳，難得父親確定有人毒害了自己？今日想抓出毒害自己的人？

　不由得問道：“父親，你要做什麼？”

　如水一樣的眸子中，充滿了擔心。

　江儀予的心在兒這樣的眼神下，心里不由得更是心疼了。

　輕輕拍了拍江清歡的手，江儀予用眼神示意不必擔心，便是起看向了幾人：“歡兒之毒系誰所下如今出現了疑點，但兇手還是得找出來，要不然我定北侯府不得安寧。”

　頓了頓，又道：“只是歡兒現在需要休息，我們不如換一個地方。”

　待在江清歡這滿是藥味的房間里，楊方雅早就覺得窒息得不了了，江儀予出言，楊方雅自然是答應。

　而江畫意則是無所謂。

　那藥渣自然是手換了的，江清歡想誣陷，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能力。

　可還是有一點不明白，為什麼江清歡非要兵行險招？

　宜安郡主知道真相，唯恐兒自己給自己下毒的事被發現，自然也要跟著一起去。

　景媛卻是無心手這些事，看了眾人一眼，緩緩道：“歡姐兒這里也需要人照料，你們去吧。”

　這幅的淡定從容模樣，不知道是對真相漠不關心，還是知道了真相所以沒什麼好奇心了。

　江儀予雖有些困于母親的從容平靜，但還是給景媛行了禮便是離開了。

　……

　前廳。

　李婆子跪在地上，接著江儀予的審問，從看見冬靈下毒到稟告過程中發生的事，江儀予都問得事無巨細。

　宜安郡主在一旁難得的好脾氣，一直坐著沒有吭聲。

　當然，這也是因為心虛。

　其實心里是張極了，生怕李婆子說出什麼不利于江清歡的話。

　但江清歡畢竟是江清歡，既然選了李婆子做這件事，就事先想好了李婆子的為人如何，出事后會不會胡說八道。

　比起宜安郡主，江清歡可謂是更了解宜安郡主邊的人。

　眼看在李婆子這里問不出什麼，江儀予也沒有灰心，反而將侍候江清歡邊的人一個一個都了過來，連番審問。

　江儀予的審問方式，可謂是大海撈針，江畫意坐在一旁，心里卻漸漸漠然如冰。

　江儀予審問這些人，自始至終都沒有打算讓和楊方雅離開，為什麼？

　不就是因為江畫意是最先牽扯進這件事里來的嗎？只要江畫意說不必了，江儀予就可以停止審問了。

　江畫意此刻終于明白了江清歡為什麼會這麼大膽。

　肆無忌憚地這麼做，就算事發出來了，對也沒有一點損害，因為，江儀予和宜安郡主，必定會護著！

　可是，江清歡啊江清歡，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你對我步步，以為我就真的會任人宰割了麼？

　好戲，就要開始了。

　只聽得“咚咚咚”的敲門聲傳來，江儀予下意識抬起了頭大聲問道：“誰？”

　“老爺，二小姐的院子里吵起來了！明蓮姑娘和玉蓮姑娘不知道因為什麼事產生了爭執！”

　外面的侍衛一字一句說得十分清晰，江儀予聽完，眉頭卻是下意識地一皺，然后瞥向了江畫意。

　是，他審問過不犯人，江清歡的那點心思，他的確一早就看出來了。

　只是，他沒有說，也裝作沒有看見，可是包庇也不能堂而皇之的包庇，所以他故意提出要審問這些下人，就是為了讓江畫意和楊方雅能主放棄追查。

　畢竟江畫意才是因為這件事到了傷害，而楊方雅只是站在那一邊，只要江畫意放棄，那他就有機會隨便找一個替罪羊承擔了這件事。

　江畫意見江儀予看向自己，對著自己這位所謂的父親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

　知道他想做什麼，他也猜到了想做什麼。

　江儀予第一次覺得，江畫意的眼神是如此可怕，他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遇見宋玫虞的時候，的眼神同樣的可怕。

　那樣滿不在乎的眼神，卻讓人覺得仿佛看了一切，也將一切都抓在了手里。

　江儀予不有些擔心，江清歡是否還把毒藥留在霜林院里。

　但江儀予的心理也很強大，下一秒，他就立刻沉靜了下來。

　他應該相信自己的兒，絕不會做出這麼愚蠢的事。

　可是，他卻并沒有想到另一件事，既然江清歡能誣陷江畫意，而江畫意又何嘗不能誣陷呢？

　于是，當江儀予看到從江清歡的房里搜出來的毒藥時，一時間驚得說不出話來。

　而宜安郡主，也是面如土。

　……

　霜林院，眾人離開后。

　景媛揮了揮手，將霜林院所有的下人都屏退了。

　江清歡心中惴惴，不知祖母這是想要做什麼。

　可心中的那個想法卻不停地放大，的直覺告訴，祖母一定是知道了這件事，現在屏退了所有人，就是為了質問自己。

　誰知祖母竟是緩緩嘆了一口氣，才看向自己，道：“歡姐兒，你何必這麼傻？”

　江清歡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祖母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知道，祖母定是全都知道了，知道自己為了陷害江畫意，故意給自己下毒。

　來不及去想祖母是怎麼發現了這件事，江清歡嚇了一跳，當下也不敢瞞，立刻老老實實回答道：“祖母……歡兒……歡兒錯了，我……我不應該……”

　“你不應該恨意姐兒。”

　景媛卻是直接接過了江清歡的話，緩緩道。

　江清歡的面在這一刻仿佛一下子就被撕開了，江清歡剛才還想承認的，看到景媛一派清明的眼神，卻是咬了咬，道：“我……我沒有恨姐姐，我真的是自己……是自己誤食了毒藥。”

　當罪行從別人里說出來的時候，江清歡再開口，卻是死不承認了。

　景媛替江清歡掖了掖被子，也沒有責怪江清歡，只是緩緩道：“歡姐兒，祖母不傻，你在做什麼，祖母一直都清楚。”

　“只是，祖母一直只覺得你只是嫉妒意姐兒，不過是孩子家的小打小鬧而已，因此祖母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是，你不應該聯系人閣。”

　“你難道真的要殺了意姐兒嗎？”

　江清歡面蒼白，整個人如遭雷擊，里的話巍巍，都快連不上了。

　“祖母……你……你在說什麼？我……我聽不懂。”

　江清歡說著否認的話，眼神卻是飄忽不定，藏在被子里的雙手也抓了。

　不惜供出母親，江畫意去尋人閣，是想效仿母親，請殺手了結了江畫意。

　可是，祖母是怎麼知道的？

　景媛看著江清歡，只覺得這個孩已經走得太歪了，可是，這里何嘗又沒有的錯？

　若是早一點明白，任何罪惡都應該制止在搖籃里，又何嘗會發生這些事？

　不……不對……

　還有那個。

　因為這個，陸憲已經變得惡毒丑陋了，不能再讓自己唯一的孫兒也走上這條路。

　看向江清歡，景媛長長吐出了一口氣，終于說出了這個藏在了兒子和自己心里許多年的：“其實，意姐兒并不是你的親姐姐，……并不是我們江家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