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既然住進來了，你們以為真的想走就能走嗎？這是誰家？你們以為這是酒店？”

　“媽，您別太過分了。”

　魏琛的語氣聽著有點冷漠，他的耐心看上去也確實要被耗了。

　“我怎麼過分了？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誰了？”

　“你現在心疼魏書宇，但是您就不想想魏書宇為什麼變這樣？不管他是怎麼摔下去的，如果您一開始就沒讓肖檬和肖睿住進來，會發生這種事嗎？如果您不是一直溺魏書宇，會出這種事嗎？現在出事了，您又把所有責任推給別人，您是不是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問題？”

　“你說的對，我之前對書宇確實很寵溺，那是因為書宇是我的孫子，而且更是因為你這個做父親的從來不關心自己的孩子，我擔心我的孫子一直沒有父，長大了會覺得難過，所以我是在替你彌補。你現在倒好，把責任全推到我上了是嗎？那好啊，你既然這麼說，那我倒要問問你，如果你五年前就放下肖檬，會變現在這樣嗎？”

　“如果從我們小時候，您就不給我們定婚約，那就更不會走到這一步了。”

　“……”

　最后好像不管怎麼說，變這樣都和周穎有不開的關系，周穎也沒想到繞了一圈自己竟然了罪魁禍首。

　“我知道您回來是為了休息的，明天您還要去醫院繼續照顧您的孫子，那我就不打擾您休息了。”

　魏琛明顯是要打發周穎上樓休息，周穎看了魏琛一眼，又瞪了肖檬一眼，不甘心地上樓了。

　周穎上樓之后，肖檬也跟著松了一口氣。

　馬上更關心起了肖睿的傷。

　“你現在覺怎麼樣？真的沒有不舒服嗎？”

　肖睿搖頭：“檬檬你不用擔心，我也沒有這麼脆弱的好嗎？”

　“好，你不脆弱。”

　“你們也回去休息吧。”魏琛對肖檬說。

　“我很謝你剛才幫我說話。”

　“我不是幫你說話，我是幫道理說話。”

　“雖然我一直都希我們能拉開距離，我也不希你幫我們說話，但是今天多虧了你，如果不是因為你，我和睿睿還不知道該怎麼樣呢。”

　尤其是想到剛才周穎的那個臉……

　知道周穎是想用魏書宇摔下去的方法幫魏書宇報仇。

　本沒辦法想象，如果睿睿真的也像魏書宇一樣從那麼高的樓梯上摔下來，睿睿會怎麼樣。

　知道如果睿睿出了什麼事，一定會崩潰的。

　“睿睿今天摔疼了吧？”

　肖睿還是搖頭：“我不疼，我是怕媽媽心疼。”

　本來很嚴肅的時間，肖睿這麼一說，肖檬和魏琛都失笑了。

　“你是不是糖吃多了？怎麼像抹了一樣？這麼甜？”

　“哎呀，我說的是真的。我最不能見到的就是媽媽心疼，人哭是很麻煩的，尤其是媽媽哭，那就更麻煩了。”

　肖檬假裝生氣地反問：“我什麼我生氣更麻煩了？我平時也很生氣吧？我記得我從來都沒對你生氣過，結果你現在說我生氣起來很麻煩，這是什麼意思？”

　“雖然媽媽你沒對我生氣，但是我見過媽媽你對別人生氣……總之媽媽生氣是很可怕的，我應該避免讓媽媽生氣。而且如果生氣，人是會變老的，媽媽你這麼年輕，我怎麼可能舍得讓媽媽變老呢？”

　肖睿是真的很會說話，一個五歲的孩子，說的話都這麼能哄人開心，確實很招人喜歡。

　但是這麼會說話的孩子，卻得了那種病……

　肖睿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病，他自己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找到合適的骨髓配對，但他竟然還是這麼開開心心的。

　肖睿是個聰明的孩子，換其他五歲的孩子，未必有他懂得多，但是他明明什麼都知道，但是也不害怕，更沒有從他上看出不高興和擔心，相對這種擔心的緒都是用來放在肖檬上的，肖睿一直都是為了肖檬而擔心，擔心自己確實還沒有過。

　“睿睿，你要是現在覺得沒有不舒服的地方，那你能不能就先上去休息？我和你媽媽聊一會兒？”

　“好啊，接下來就是你們大人的聊天時間，我這個小孩子就先告退了。”

　肖睿愉快地爬上樓梯，肖檬上樓梯也上了一半，看到肖睿進了房間才放心。

　“雖然今天魏書宇要住在醫院里不回來，不過我和睿睿還是商量了一下，既然魏書宇不在家，睿睿也不好一個人霸占他們兩個人的房間，萬一丟了什麼睿睿又不好解釋。所以今天我想讓睿睿跟著我睡，你有意見嗎？”

　“我沒有意見，你們一起睡吧，我想他應該也需要你的照顧。”

　“謝謝你的諒。”

　“檬檬，今天的事……我還是堅持我之前的觀點，我覺得這件事和睿睿無關，應該是魏書宇一個人造的。”

　“這話你可以在心里想，但是你不能和我說。我是睿睿的媽媽，確切地說，我也算是當事人之一，你和我這個當事人探討這些不合適。萬一被你媽媽聽到，可能又要牢了。”

　“以對書宇的疼，肯定不會相信我的假設。”

　“不過說真的，不要說你媽媽不愿意相信，其實我也覺得不可能。魏書宇就算再怎麼樣，也只是一個五歲的孩子。如果他現在十五歲，那我無話可說，但他現在僅僅就只有五歲。我沒辦法想象一個五歲的孩子能有這麼多心思，能想出做這種事……所以我覺得你應該太異想天開。你媽媽說的對，你對書宇是有偏見。”

　“因為我了解他媽媽是個什麼樣的人。”魏琛說，“這五年的時間里，我從來沒照顧過魏書宇，都是劉思伶和我媽媽在照顧，們兩個是怎麼教育孩子的，我不得而知，但是我至能看出來，們對你們的恨意已經難以想象了。”

　“我無所謂誰恨不恨我。我還是那句話，我回國就是為了給睿睿治病，除了幫睿睿治病之外，其他什麼事我都不關心也不在乎。但是魏琛，經過今天的事，確實讓我重新思考，我不知道我是不是還有繼續留下來的必要。”

　“你要回去了嗎？”

　“我不知道，我沒想好。”肖檬用手捂臉，疲憊地說，“如果真的按照幾率來算的話……可能太難了。”

　“你們沒有別的辦法嗎？”魏琛頓了頓，“其實我聽說還有一種辦法是和孩子的夫妻再有一個孩子。”

　魏琛也難以相信自己竟然真的這麼說了。

　大概真的是為了救肖睿吧。

　魏琛苦笑：“其實我有的時候就在想，有沒有可能睿睿其實不是你和吳恒的孩子，其實睿睿是我和你的孩子？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兜兜轉轉，雖然繞了一圈，但最后還是能在一起，至結果也是好的。但是現在我覺得……大概真的不可能了吧。”

　如果肖檬和吳恒只有一個肖睿，他還可以告訴自己還有機會。

　畢竟當時肖檬和吳恒在一起的時候應該是肖檬最難的時候，那個時候他們剛剛分開，肖檬一個人去了國外，需要有人照顧、需要有人安，這個時候吳恒出現了，他功代替他，走進了肖檬的心里，他也能忍。

　但是如果現在肖檬又要和吳恒生孩子了……

　就算只是為了救肖睿，他也知道他和肖檬真的不會有可能了。

　肖檬這個時候的心也很復雜。

　想告訴魏琛睿睿和他的關系，但是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應該這麼做。

　有些話一旦說出來就真的收不回去了。

　如果真的把睿睿的份說出來，和魏琛這輩子都會于剪不斷理還的關系中。

　“魏琛，其實……”

　“其實什麼？”

　肖檬我笑了笑說：“其實我跟激你，這段時間你對我們做的已經夠多了。我知道你幫我們也是因為我們五年前的關系，但是其實你沒有義務和責任幫我們。你是好人，五年前和五年后你都是一樣的，你一直都沒變。”

　“很開心能聽到你這麼說。確實，不管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后，我確實都沒變，我心里的人也沒變。所以你呢？”魏琛問肖檬，“五年前和五年后，你心里的那個人變了嗎？”

　肖檬嘆氣：“其實現在說這個問題都沒有意義。我能怎麼說？如果我說我對你的還和之前一樣，那又能怎麼樣？難道我們馬上就能在一起嗎？魏琛啊，五年了，你看你還有了書宇，如果你選擇了我，那魏書宇怎麼辦？他都已經這樣了……我覺得魏書宇過得一點都不開心，作為一個小孩子，上有這麼多來自大人的力，你不想問問到底是為了什麼嗎？”

　“是因為劉思伶。”

　肖檬搖頭：“劉思伶只是一部分，但主要愿意還是在你。如果你對劉思伶好一點，對魏書宇好一點，他們也不會這樣。如果你對劉思伶好，就不會給魏書宇這麼大的力，如果你對魏書宇好，讓他在一個充滿的環境下長大，他就不會這麼沒有安全，甚至充滿了警惕和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