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魏琛真的沒什麼嗎？”

　“你怎麼突然也抓著魏琛的問題不放了？”肖檬疲憊地說，“你知道嗎？我剛到家，我爸媽知道我之前見過魏琛，他們就一直盯著我，好像生怕我再和魏琛有什麼關系似的。現在你也一樣……你們都覺得我忘不了魏琛？”

　“之前你剛到國外，因為時差問題，你沒休息好，生了病，我帶你去醫院之后知道你懷孕了，又不敢給你隨便用藥，那段時間你很虛弱，每天只能靠著一些副作用很小的藥恢復，有一天晚上你做了噩夢，你一直在念叨魏晨的名字，我就知道你忘不了他。”

　肖檬低下頭說：“那都是很早之前的事了。你說的是我剛到國外，現在已經過去了五年，我人都回來了……”

　“但是那之后的五年里，我也不止一次地聽過你喊他的名字。”

　“是嗎？有嗎？我自己都不記得。”

　“那是你不記得，不代表沒發生。”

　有好幾次，肖檬在走神的時候都會把吳恒魏琛。

　一開始吳恒心里還有點不舒服，但是也可以理解……他知道肖檬確實很魏琛，他什麼都知道，他無話可說。

　他本來以為時間長了，肖檬應該會忘，應該可以重新開始，但是他覺得自己想錯了。

　時間確實一直在繼續，但是肖檬的記憶好像停留在了過去。

　去年圣誕節的時候，甚至還會喊到魏琛的名字。

　“對不起，我之前如果讓你有什麼誤會，或者給你帶來了什麼困擾，我現在就向你道歉。”

　“你沒必要和我道歉。我本來就知道你不喜歡我，我幫你也不是為了得到你，我只是想幫你。”吳恒嘆氣，“你心里不用有任何力，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我剛才之所以會提到魏琛也是因為你現在回來了，我擔心魏琛知道得太多……會對你和睿睿不利。不過既然你這麼信任他，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肖檬幫吳恒收拾了東西，然后就離開了，讓他先換服好好休息一下。

　才剛出去就被張玨走。

　“你說說你這孩子，你真是太不讓我放心了。”

　“媽，我又怎麼了？”

　“你說呢？本來好好的，你看吳恒對你多好啊？你為什麼不愿意接人家？你自己想想，哪個男人愿意照顧一個人照顧五年，甚至還愿意和結婚，但是只有名分的？你自己腦子，你說他對你到底好還是不好？”

　“我知道吳恒對我好。”

　“你知道？那你怎麼不能好好對他？你這樣對人家公平嗎？”

　“可是媽，您不覺得如果我只是為了報答他或是怎麼樣就和他在一起，其實心里本不他，對他也就只有激，這對他反而更不好，更不公平嗎？”

　“你啊，你到現在都分不清楚誰才是真正對你好的人嗎？”

　“我能分清楚，但是不管怎麼樣，我也不能利用對我好的人，您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我真是要被你氣死了！”

　肖檬無奈地在心里嘆了口氣。

　現在吳恒來了，覺得之后可能會更麻煩。

　然而就只是想給睿睿治病啊。

　肖檬抱著睿睿躺在床上，但是沒睡著。

　睿睿也一樣沒睡。

　“媽媽，你是不是在糾結吳爸爸和那個叔叔到底哪個更好，你到底更喜歡哪一個啊？”

　“你這個腦袋里裝的都是什麼？嗯？不是跟你說了，大人的事你不要管。”

　“我知道，但是我覺得這件事也和我有關系啊。你是我媽媽，將來和你在一起的人就是我爸爸。所以我現在上其實也有一個沉重的擔子，我要扛起幫媽媽你找老公，幫我自己找爸爸的重責大任。”

　“你看什麼電視劇了？”

　“沒有，隨便看看而已。”

　“以后你還是別和姥姥一起看電視了。”

　“哎呀，媽媽你就說我剛才說的對不對吧？你是不是要給我找爸爸？”

　肖檬沒說話。

　“媽媽，你現在按照步驟，應該先問我，魏叔叔和吳爸爸，你到底更喜歡哪一個啊？”

　肖檬瞥了肖睿一眼。

　肖睿自問自答：“這個時候我就應該非常客觀地進行判斷。吳爸爸確實人很好，之前一直照顧我們，而且從我有記憶開始，他就在我們邊了。我知道吳爸爸很喜歡媽媽，也一直在追媽媽，但是媽媽看上去好像對吳爸爸沒什麼興趣。”

　肖檬嘆了口氣。

　“你啊……”

　“我還沒說完呢。接下來就要說魏叔叔了，魏叔叔是我的親爸爸，就是有緣關系的那種。在我出生之前，媽媽你就很他，而且他得死去活來……”

　“慢著！”肖檬急停，“不對啊，在你沒出生之前……既然你都還沒出生，那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雖然我當時還沒出生，但是我有耳朵會聽啊。我聽魏叔叔和媽媽你說的話，還有姥姥對魏叔叔的不滿，我大概就能有個了解了。”

　“睿睿，你知道之前我一直在想，我的兒子這麼聰明，將來要去做什麼呢？”

　睿睿的眼睛忽閃忽閃的，一臉期待地問：“媽媽覺得我將來要做什麼？”

　“我覺得你可以去當作家，以你現在的頭腦風暴，隨便聽兩句話就能寫出來一部上百萬字的長篇小說，我覺得你肯定有這個潛質。”

　“雖然聽上去還不錯，不過我可能要讓媽媽失了。我長大是想做科學家的！”

　“全世界的孩子長大之后都想做科學家，但是只有百分之一都不到的孩子真的做了科學家。你能不能做科學家，這位確實不知道，但你也許真的能做文學家。”

　肖檬也不知道睿睿到底是和誰學的，在腦子里編故事編得竟然這麼快。

　雖然他說的和真想其實也差不多，但是一想到這是肖睿隨便聽兩句話就像出來的，他就腦袋疼。

　肖檬覺得主要問題肯定還是在媽媽上，要不是媽媽每天總看一些狗故事，睿睿應該也不至于有這麼大的腦。

　……

　“你回來了。”魏琛淡淡地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對面的吳恒，“我還以為你不回來呢。”

　“很抱歉，讓你失了。”

　“你讓肖檬一個人在這看著孩子，在醫院和家里來回跑，你竟然還能等到現在才回來，我其實還有點佩服你。”

　“我在理一些公司上的事。不過你說的這些我也明白，我也在檢討自己。好在現在公司的事已經告一段落，我可以留下來好好照顧我的妻子和孩子了。之前多謝你對他們的照顧，檬檬都和我說了，還囑咐我，讓我一定要好好謝謝你。”

　魏琛挑眉：“這話是說的還是你說的？”

　“當然是檬檬說的。”

　“不可能。我了解檬檬，我和認識了這麼多年，我很清楚的脾氣。如果想謝，絕對不會讓別人來代替說的。”

　“你想錯了。你說的是不會讓別人代替，但我不是別人。”

　“那你是誰？”

　“我……”

　“你是吳恒，雖然你們結婚了，但是真的你嗎？我知道你，但這一直都是你自己一廂愿，只把你當學長。五年前就說過，對你只有尊重和崇拜，這是兩種和完全不一樣的。如果你覺得是憑著這兩種就能兌換，那你就太不了解了。”

　吳恒的手已經握了拳頭。

　“魏琛，你說這麼多，真不怕我打你嗎？”

　“我不怕。”

　“為什麼？”

　“因為如果你打了我，就說明我剛才說的都是對的，而且剛好中了你的痛點，所以你才會不高興，甚至非常氣憤。所以如果你真的手打我，我不但不應該生氣，反而還應該開心，甚至應該謝謝你。”

　吳恒大笑了起來。

　“現在是白天，但是總有人一直在夢里，不愿意醒過來，尤其某人做的還是五年前的舊夢。”

　“雖然是舊夢，但人還是一樣沒變，更是。”

　“我和檬檬已經有了孩子，你還有什麼話好說？呵，當然，我知道你也有孩子了，你的孩子是和劉思伶生的。你說這是不是很有意思？你口口聲聲說你心里就只有肖檬一個人，但是最后你竟然和別的人結婚了。檬檬和我結婚，而且還有了我的孩子。是這一點就足夠證明已經放下你了。不然你以為一個不我的人，難道會心甘愿地為我生孩子嗎？”

　吳恒這句話確實到了魏琛的痛點，魏琛的臉也變得很難看，氣氛一下子變得張了起來。

　“好。我承認我之前讓檬檬傷心了，可能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才找到了你，讓你為我的替代品。”

　“你還是閉吧。你把肖檬當什麼人了？因為著你，但是沒得到，所以就找替代品？難道在你眼里，肖檬就這麼廉價嗎？你能說出這種話，我真的太失了。”吳恒搖頭，“你果然還是和五年前一樣驕傲自大，而且還相當不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