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婉清疲累的坐了下來,喝了一杯茶后,才緩緩開口說:“我一直沒放棄找明軒,從河東回來便去了九里亭,又去了黑石崗,好在,總算找到了他。”說到此,已是喜極而泣,仿佛做再多犧牲都是值得的。
“所以大姐姐你是背著四弟回來的?”蕭錦繡又驚喜,沒想到蕭婉清如此弱不風的子,竟能背著一個年徒步走這麼遠回來,實在讓人佩服。
蕭婉清苦笑道:“我沒想那麼多,只想著能將弟弟救回來,其實本是有馬車的,可惜路上壞了,我只好背著弟弟回來。”
“好孩子,真是苦了你了。”柳盈了淚水,又看向明軒,一陣搖頭嘆息。
李若蘭打了個呵欠:“果然是一母同胞,大小姐與軒哥兒心有靈犀,這麼多人去找都沒找到,偏生被你找到了。”
“老天從來不會辜負人,只要有恒心,一定能找到。”
“倒也是……”李若蘭角搐,這話說出來便是說們并未盡心去找,不過眼下軒哥兒平安回來,家里也總能了事,倒也不必與逞口舌之快。
李若蘭端起杯子,抿了口茶,以掩飾尷尬,目卻不經意瞥見蕭婉清的鞋子上,鞋面干干凈凈連一泥土都沒有,可這黑石崗是什麼地方,怎可能如此干凈?
反觀那手和臉倒滿是灰塵……
而且最奇怪的是,背著一個人徒步走了六七里地,說也得兩三刻,怎得不見氣也不見汗水。
雖然奇怪,但此事也不宜節外生枝,裝作沒有看見。不過這樣一來,大小姐怕是要聲名遠播了,先前靜安寺的事也可以隨之而被下去。
將來在府里的地位,可算是保住了,如今連蓉兒死了,那主事的位置,莫非要給一個小姑娘?
如此說來,這蕭明軒被綁架的還及時,剛好就造就這麼一出事,還是說……
想到這里心中微,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大夫來時替蕭明軒把了把脈,神卻逐漸變得凝重起來,老夫人和柳盈見狀,皆是一副擔憂的神,忙問道:“大夫,我家軒哥兒怎麼樣了?是不是傷的很重?”
“四爺并無外傷,可頭部曾過撞擊,可能導致淤,待他醒后才能施針,我也只能盡力一試,倘若醫治不好,來年怕是要留下病。”
老夫人幾乎要哭了出來,哽道:“大夫,無論如何你都要救我家明軒,用最好的藥,再貴的藥我們蕭家都買的起。”
“老夫人您別著急,醫者父母心,在下會想辦法的。”
柳盈看向丫鬟,“把診金給大夫,再按照這方子去抓藥回來。”
“諾。”
蕭錦繡走到蕭婉清跟前,關切道:“大姐姐,你去休息會吧,待會四弟醒了我來通知你。”
背明軒走這麼段路,也確實累極了,這里一大幫人照顧著,便也不作推辭。待走后,蕭錦繡瞥了瞥說:“看那二姐姐,說的比誰都好聽,什麼關心極了,可現在倒好,連個人影子都瞧不見。”
李若蘭也附和道:“還說不要贖金,幸好現下人是找到了,不然還不知道出什麼事。”
“你們以為找到人,是運氣?”老夫人瞥了們一眼,不再說話,這件事不得不說確實蕭塵霜做對了,不贖金便代表有一線希。
而又放話出去,多半是賊人嚇破了膽,到底這錢拿不到,回頭再把命搭上,無論如何也是劃不來的。
但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要是沒什麼作為,那以后相府只怕用無安寧,所以此次就算掘地三尺,也要將這幫賊人給逮出來,好好收拾一番方能補償明軒所的苦難。
蕭義聽到消息就急忙趕回來了,實則昨夜就想回來,但偏偏蕭塵霜那丫頭出去胡說八道,再加上太子送信在前,即便再著急,可只要靜下來一想,不贖金便是對的。
老夫人看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你可算回來了,所幸二丫頭力阻贖金,方能保軒哥兒一命。你遲遲不回,莫不是也因為這個緣由?”
“正是因為如此才沒有回來。”說到此,他又接著說:“對了母親,此次去河東也是為了理連氏一事,以免將來北齊的人會興師眾。”
老夫人目微變,也點點頭:“這些事我相信你能夠理好,不必與我細說,只是軒哥兒是婉清背回來的,讓人放風出去,也正好洗之前不好的名聲。至于那些個綁匪,務必要找到,否則我蕭家豈非阿貓阿狗都能欺負?該怎麼做……你自個兒看著辦吧。”
蕭義道:“我知道了,讓母親費心了。”
“罷了,軒哥兒還沒醒,方才大夫來瞧過,你去看他吧。”
“兒子這就去了。”
蕭塵霜回來的時候就一直在聽街坊傳言,這蕭家大小姐舍救弟的事跡。
言語之中無不是敬佩贊賞,顯然將之前靜安寺不堪的事忘得一干二凈。相信用不了多久,這件事可為淮安爭相效仿的圣賢德。
喜兒托著頭靠在桌邊,時不時打著瞌睡,又猛地驚醒,左右看看,門窗都關的好好的,這才確信自家小姐還沒回來。
站起洗了把冷水臉讓自己更神些,這才推開門,準備去打聽一二,卻見門口正坐著一個衫襤褸的。
“小姐?您……您回來了怎麼不進屋呢?”喜兒臉上笑意未散,可當看到眼前的人蓬頭垢面,就連指甲里也嵌著泥土,難道發生了什麼事?
難道和大小姐一樣?下意識捂住。
蕭塵霜白了一眼:“別胡猜測,什麼都沒發生。”
“沒發生……那就好那就好……”喜兒呼出一口氣,拍了拍脯。
坐到蕭塵霜旁邊,拿出手絹替拭著臉上的泥土,這才道:“哦對了小姐,四爺已經回來了,聽說是大小姐給救回來的,果然是姐弟深,心有靈犀,你看派出去這麼多人找也沒找著……”
“我知道。”蕭塵霜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到屋里洗了臉,順便洗了個頭,把自己收拾干凈,這才坐在床上,拉過被子蓋住了雙。
喜兒覺得奇怪,明明很擔心四爺,可現在聽到回來,怎麼一點不著急呢?走到蕭塵霜跟前蹲下,小心翼翼問道:“小姐,您不去看看四爺嗎?”
蕭塵霜沒好氣道:“不必看了,因為是我背著他回來的,只是到了城外恰好遇到蕭婉清。”
“什麼?”喜兒幾乎快跳了起來,原來這才是真相!
現在府里上下可都在傳這手足之,可沒想到居然是大小姐搶了功勞。
看了一眼蕭塵霜的腳,確實連鞋子都磨破了,就連這腳掌也磨出泡,喜兒搖頭嘆息,去打了熱水讓泡腳。
蕭塵霜微微一怔,心中一暖,便將腳泡了進去。
喜兒捧著的腳,用溫水過腳背,笑瞇瞇道:“沒事小姐,咱不委屈,只是奴婢覺得,雖然大小姐搶了你的功勞,可要是現在去穿了此事,肯定會惱怒,定會想辦法對付你的。”說到這里,又猶疑道:“要不等過段時間,風頭淡了,咱們再告訴老夫人。”
若真的等風頭淡了還去穿,就更加沒意思了。何況此番作為并不是為了得到任何人的謝意,只是問心無愧罷了。所以不會去找蕭婉清的麻煩,既然那人喜歡出風頭,那便讓出好了。
蕭塵霜閉了閉眼,一臉疲累的說:“就算我肯安穩做人,難道就會放過我嗎?按照的子,不會輕易就算了的,畢竟還有連蓉兒的死。”
“可是大夫人……是得了急病才去的,和小姐你有什麼關系?”
蕭塵霜苦笑道:“罷了,與你說這些也不懂,總之這件事……你放心,我不會去穿,現在鬧的難堪也沒意思。眼下既然明軒安然回來,就比什麼都強,至于是誰的功勞,也就不那麼重要了。”
“小姐果然看的開,如此那奴婢就放心了。”喜兒微微嘆息,實則是知道小姐心里不舒服的,可偏偏了委屈也什麼都不能做。伺候好蕭塵霜上了床之后便收拾起你堆殘破服,府里的人尖,若是讓人看到又會遐想非非。
可當拿起服的時候,卻抖出半個手掌大小的塤來,撿起一看,此做工糙,且已掉瓷,上面還刻著一個軒字,難道是爺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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