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cinqueterre，我開走了迪-波旁的一輛小汽車。

至於那兩個嚇唬過去的店員，還有那已經應爲失過多導致死亡的主教，都有迪-波旁屁，我也懶得管。

環繞阿爾卑斯山，我們進法蘭西。

當年繁華的國度，如今只剩下蔓延的惡疾，無不在的腥與暴力。

曾經燈火輝煌的大都市，變得灰濛濛一片。

茍且生的人們躲在破敗的建築當中，撅取一些難以想象的東西來果腹。

恨不得爬出一隻老鼠來，人們都會一哄而上，分而食之。

小汽車開進這個小城不久，便再也走不了。

已經沒有完整的道路供汽車行走，我看了眼窗外，又看向老貓，說道：“兄弟，你能走不？”

老貓點頭，告訴我，他現在恢復了五六，徒步沒有任何問題。

我倆捨棄小汽車，站在這座小城的地上。

腳下盡是坑，瓦礫酒瓶，髒鞋，墨鏡手機，自行車，洋娃娃——

這地方就是一個巨大的垃圾場！

到都是黑灰，彷彿這裡曾經被焚燒過一般，我和老貓各自帶上一個口罩，這才步走出去。

“兄弟，這都是拿破崙乾的？”老貓挑了挑眉，說道。

“野心的拿破崙復活之後，似乎就被古埃及的一個邪靈所掌控，不過，這屎盆子還得扣他頭上——”

“可惜了！”沒等我說完，老貓搖頭。

“什麼可惜？”我問。

老貓眉弄眼，一副你心知肚明的神。

路上難行，甚至比咱們山路搶不到哪裡去。

並且，這小城中到都是怪味。有腥味，燒焦味，還有刺鼻的臭味——

活在這城市裡的人，好像一下子失去了人類該有的能力，他們變得膽小怯懦，不敢走出來。

我就看見一個把自己裹的人，見到我們的一瞬間，便惶恐地回頭，消失在破敗的樓房裡。

我微微搖頭，跟老貓繼續往前走，這個城市的人，被傷害了，以至於放棄了人的尊嚴，只爲茍活。

前面的路已經被攔腰斷開的大樓擋住了，我和老貓正猶豫時，在一扇七扭八歪，沒有玻璃的窗口裡跑出兩個髒兮兮的小孩。

一個孩稍微大一些，能有七八歲，那男孩，只有五六歲。

孩正拉扯男孩的手，拼命地往我們這邊跑，後追來三個髒臭，皮包骨的男人。

“法克，把老鼠出來！”喊話的是一個半張臉都是紋的傢伙。

“不給不給，這是我弟弟發現的！”孩子拼命地喊。

我這才注意到，那男孩的手臂，正著他的小肚皮，兩者間，還著一條長長的老鼠尾。

“他麼的，管你誰發現的，老子現在要吃，你就得出來！要不，老子就把你們倆拆了吃！”

半張臉都紋的傢伙一邊追，一邊氣急敗壞地嚇唬。

“，還要臉嗎？”老貓嘀咕一句，忽然衝向那三個男人。

兩方人同時注意到我們，那兩個小孩明顯出驚慌的神，腳步踟躕起來，那三個男人臉大變，竟然也慢了下來。

老貓卻不管這些，讓過兩個孩子，撲向那三個男人。

“人渣！”

老貓及至，一拳打中一男人的鼻樑，放倒這個，回曲臂肘擊，又磕倒第二個。一眨眼，只剩下那個半張臉紋的傢伙。

撲通一聲，那傢伙跪在地上，求饒道：“饒，饒命！”

老貓沒說話，一腳迴旋踢，把那傢伙踹出好幾米遠，一栽頭昏死過去。

忽地——

老貓一轉，看向那兩個小孩。

“啊——”

兩個小孩被老貓盯著，嚇得趕抱一團，哆哆嗦嗦抖不已。

“姐姐，我怕——”

“別怕，姐姐，保護你——哇——”小孩自己都害怕，說著說著哭得不輕，但還逞強保護弟弟。

“姐姐，我們把鼠給他們吧——”小男孩扯著姐姐哭泣，小抿著，眼睛卻死死盯著手裡的老鼠。

“大哥哥，你讓我幹什麼都行，求求你放過我弟弟，他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求求你把鼠留給他吧！”

老貓突然皺眉，“那你呢？你吃什麼東西了？”

小孩搞不懂老貓的意思，支吾道：“我，我沒吃——”

忽然，老貓朝我手。

我從兜掏出兩塊巧克力，老貓一把抓過去，塞到孩手中。

“這——這是巧克力！”

孩一臉的不可思議，那小男孩也驚訝不已，眼睛盯著姐姐手裡的巧克力就再也拔不出來了，小蠕，狠狠嚥了口唾沫。

“給你們的，快吃吧！”老貓忽然一笑。

半晌兒，兩個小孩才反應過來，小男孩已經急不可耐，卻被姐姐攔住，說道：“弟弟，我們不能隨便要別人的東西——”

“姐姐我想吃——”小男孩低下頭，喃喃道。

“弟弟！”

孩突然喊住了弟弟，著小男孩，髒兮兮的頭髮，溫道：“弟弟，我們不要巧克力，姐姐把鼠都給你吃，好不好——”

小男孩突然怔住，抹了一把小臉，卻越抹越黑。

“不不，姐姐，你不要巧克力了，也不要鼠，都給你吃，你已經三天沒吃東西了——哇——”

說到一半，小男孩嚎啕大哭。

老貓蹲下去，把小孩退回來的巧克力放在小男孩的手裡，甚至強地扔掉小男孩視若珍寶的死老鼠。

“小子，死老鼠就不要吃了，跟著我走！”

小男孩著手裡的巧克力，又看向地上的老鼠，盯了老貓一會兒，最後把目投向自己的姐姐。

我也蹲下來，說道：“你們不要怕，我燕趙，他姚苗，我們倆還算不壞的人，你們若是相信我倆，就跟著走，離開這個人吃人的地方——”

終於，小姐倆點頭。

認可了我和老貓之後，小姐倆的話也多了起來，姐姐作簡，弟弟喬。

小姐倆的父母都在木乃伊戰中丟掉命，小姐倆一起相依爲命，姐姐爲了照顧弟弟，經常忍飢挨，有時，還會因爲一小塊食被其他人打。

老貓慨，“都過去了！”

可是簡卻突然搖頭。

“怎麼了？”我問。

“燕趙哥，姚苗哥，其實這裡依然鬧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