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這家小店最後吃完的一桌客人。好客的特和他的媳婦又跟我們聊了幾句。

期間，我問特，翁牛特旗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特想也不想，如數家珍地介紹起翁牛特旗的景緻來。

擔心我們聽不懂蒙語，所以特就用蹩腳的漢語講給我們聽。

翁牛特的意思是“神聖”。這裡是科爾沁沙地的西緣，所以形了沙地、山林與湖泊共存的特殊的地貌特徵。

特講述了幾個主要的地方，看那熱勁兒，還真把我們當了旅遊來的。如果不是因爲這隻老烏，那特的媳婦怕是會以爲我和婆雅是來度月的小兩口，後來瞭解到實際況，言語間仍然不乏撮合的意思。

大概是看在食的份上，婆雅竟難得沒有發火。我看耳有些紅，不暗忖：這自釀的馬酒頂多3度，也沒見喝多，難道是不好意思了？

再看艾魚容，則有些心不在焉。

後來天黑得厲害，我準備起告辭，便對特夫婦說道：“必亞沃拉。”意思是我要走了。然後招呼婆雅和艾魚容：“走吧。”

接著便提起已經吃飽的老烏走出小店。

特夫婦送到門前，對我們說：“亞日太！再見！”

“亞日太！”

婆雅也跟著說道。

路上。

婆雅對飯菜和馬酒讚口不絕。艾魚容則沉默許多。至於被我提在手裡的老烏，則皺起了眉頭。

我問艾魚容怎麼了。

搖頭說有點兒累。

這話，反正我是沒信，但也沒深問。每個人心裡都能裝下一片海，我就不去揣了。

接著我又瞥了眼老鳥，暗忖：這傢伙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總該拿出一點兒吃人短的姿態來吧。

於是我問道：“烏男，咱倆談談？”

“談個屁，沒談！”老鳥呱了一聲，拒絕地乾脆。

“，惹了我，把你一拔了……拍照……”

等我們再次返回烏丹賓館時，似乎整個賓館都睡了過去。

前臺的值班人員也睡得死，我們進來的時候恐怕都不知道。

婆雅和艾魚容開門進去。我提著老鳥也打開了自己的房間。

爲了防止老烏在我睡覺時逃走，所以我把這老鳥捆在了房間的馬桶下面。

舒舒服服地洗漱之後，我一頭扎進被子裡，拿起手機給秦楚齊發了條短信，半天不見回覆。等著等著，我就睡著了。

睡得迷迷糊糊時，我約聽見牀尾正對的牆面發出咯吱咯吱的抓撓聲。又聽了幾聲，等大腦終於和同步之後，我蹭地一下坐起來，直勾勾地盯著傳來響聲的外面牆壁。

吱……吱……瘮人的聲響並不連貫，但也並沒消失。那慢且尖銳的聲音彷彿能直接撓進人的心裡，若是換上普通人，只怕此刻已經尿了幅地圖出來。

他孃的，大深夜住賓館的，沒人閒得跟牆過不去。那麼問題來了，這撓牆的是誰？

我穿下地，先往衛生間的馬桶下面看了眼，這老烏還沒睡覺，也瞪著眼睛看著發出聲音的牆。

“烏男，你也聽見靜了？”我用腳踹了踹老鳥。

那老鳥還想用鋒利的喙去叨我的，可惜琵琶骨被穿本不夠快，叨一個空之後氣得呱呱。

“行了，老實點兒，要不現在就拔拍照。”

那老烏果然老實下來。

這招不過是放炮，我若真這麼幹，老鳥一定會想方設法先弄死自己，可他現在不能死。

撇撇，看來這老鳥也是知道了我的心思，所以開始耍起了無賴。

他孃的，如果僵持下去一直沒有效果，那到時候是殺，還是不殺！思忖之間，我的眼裡閃過一殺機。

那賴在地上的老烏居然渾一，他顯然注意到了那去的殺氣。

我不尷不尬地用手挲下鼻子，衝老烏勾起角，然後轉走出房間。

現在還不到撕破臉皮的時候。

那老鳥顯然也沒覺得自己到了非死不可的地步，所以他也不會搶著死。

來到走廊，我便拐向了右邊。我的左邊是婆雅艾魚容的房間，右邊就是發出瘮人聲響的房間。我記得我們出去的時候，正好有一男一走進了這個房間。

咚咚咚，咚咚咚，門被扦開一條隙。一個披散著長髮的人頭出現在門裡，暗的影之中，只有一隻凸起的眼珠顯得明亮。

嘶！

這眼珠子怎麼這麼鼓？

我暗自腹誹的時候，這人居然把門拉大了一些，探出腦袋笑咯咯地對我說：“先生，有事嗎？”

“沒事，我就是想問問，你們這屋有沒有聽見奇怪的聲響？”

那臉蠟黃沒幾分神的人甩了甩自己的長髮，說道：“什麼怪聲音？沒聽到啊！先生是不是聽錯了？”

我在跟人說話的時候，也一直留意房間的靜，這一會兒聽下來，確實沒有剛纔的靜了。

“對不起，打擾了。”我準備立即離開。

“先生慢走，不送。”那人笑著等我先走。

我剛要轉，就聽房間裡傳出來一陣狂的嗚嗚聲。

不對勁！

我立馬轉盯過去，只見那正打算關門的人表突然一僵，接著變大怒。這一怒，就連屋裡的燈都開始滋滋啦啦作響。走廊上的燈也開始忽閃忽滅，閃爍不定。

接著，那人頭頂的燈泡突然閃，而此時，我一步邁出闖了進去。

這人有問題！

“讓你走你不聽，那就死去吧！”人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完全變了另外一個人。只見其長髮張牙舞爪，一雙眼睛爬滿，鼻子因爲憤怒而皺得全是褶子，紅咧到不能再大，一臉猙獰的管慢慢鼓出來……

他孃的，被東西上了！

瞧這人的模樣，我已經確定被什麼東西控制了。但是並不像一般的鬼上，因爲我在這人的背上並沒有看到鬼。

但無論如何，這人衝了東西是沒跑了，我得試試能不能救下來。下定了決心之後我便衝人低喝：“鬼東西，你若現在走，我可以燒些紙錢給你。若是不知悔悟，今天定你魂飛魄散！”

話音剛落，就聽見一冷的詭笑從人裡發出。

“小子，你瞎了眼管爺爺的事兒，真是活膩了搶著找死！”罵完，這鬼東西就控制人抓向我的臉。

“你到底是誰！”

“爺爺我是黃三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