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婆雅追過去的時候,眼看那老烏砸到地上撲通通滾了幾下,又要乍開膀子飛。
可沒等翅膀完全展開,婆雅已經趕到了前。一腳踏住老烏還流的後背,生生給踩趴到地上。
呱!
老鳥嘶啞著嗓子罵道:“小娘們,我殺了你!”可是不管怎麼掙扎,都掙不出婆雅的鞋底。
“哼,老鳥,你當姑好惹的嗎?”婆雅冷哼之後,便要宰鳥。
“婆雅,要活的。”我連忙制止,兩三步趕到婆雅旁,拉住了。
婆雅見我搖頭,就把彎刀放下,依舊幫我踩著老烏。
“山老公,告訴我,是誰僱你殺人的?”我蹲下子,著衝我怒目而視的老烏問道。
“燕趙,要你命的人不,你幹啥不問問他們去?”
“他孃的,我剛要問,就你殺了。敢你還是個掃尾的主兒。快說,免得罪。”我橫起眉嚇唬。
“我要是不說呢?”
“那就去死!”婆雅準備砍下去。
“你當爺爺是嚇大的?來吧。”
當然婆雅這一刀沒能下去,這老烏也沒死。之後他們重複了七八次這樣無聊的對峙。
“婆雅,有沒有什麼東西,能這老鳥變化不了?”
“有呀,用勾刀。我正好有兩把,勾住他的琵琶骨,這老鳥就不能變化了。就會變一會普通的烏。”婆雅說完,眼地著我,似乎在等我的決定。
我觀察那老烏的臉,可惜一臉的黑本沒啥表可看。於是點頭,婆雅這就手。
婆雅興沖沖地答應,從兜裡掏出兩把勾刀,往這大個的老烏的肩胛骨一穿。
頓時等得老鳥慘呼連連,接著暈死過去。
那勾刀還有鐵鏈子連接,正好能提鳥玩。
我婆雅去車裡把旅行包取出來,準備步行先到敖漢旗再說。這工夫,我又給莫笑爺打去電話,通知他一聲,他的那輛座駕報廢了。裡面傳來哦的一聲就掛了電話。
眼見太漸漸刺眼,我便打開烏黑的大傘,喊出了艾魚容,兩人躲在傘影之。
一旁的婆雅倒是輕哼了一聲,我開玩笑:“你進來不?”
誰知話沒說完,婆雅就一頭紮了進來。好在這烏黑的大傘夠大,艾魚容又飄在上面,傘下並不擁。
“姓燕的,你還不如殺了我。”隨著我的步伐上下顛的老烏惡狠狠地說道,只是這喊如同冬天裡的太一樣,蒼白且無力。
“殺你?我發現這樣更好。”我故意甩了甩勾刀上的鐵鏈子,扯得老烏又呱呱。
一路走過去,晃晃地進敖漢旗。
敖漢是蒙古語,漢語的意思是“老大”。可敖漢旗不大,蒙、漢聚居。
此時正值冬季,又沒有下雪,所以街道上的路人看見有人打傘總會好奇地看上兩眼。
再加上我手裡還提著一隻兇神惡煞的大個黑烏,旁跟著婆雅這麼一個百花的,惹得那些大老爺們小媳婦兒就差腆著臉圍觀了。
有兩三個躲得遠一些,有些嫉妒地小聲嘀咕,瞧那男的,提鳥打傘泡小妞兒,一看就是個老兒。
就連幾個鍛鍊的老人也湊在一起直搖頭,說沒見過這麼古怪的人以及鳥。
婆雅蛾眉微蹙,眼角似有不喜。但還是朝我看了一眼,然後忍了下來。
就這樣,頂著一路上行人的各種眼神,我們找到了一家租賃汽車的地方。租下一輛北汽40,開出新惠路,繼續驅車前往翁牛特旗。
“小子,你這般辱我,我若自由,必將殺你千百遍!”坐進車裡的老烏又狠來來地囂,只是被穿了琵琶骨,說起來的狠話也顯得有氣無力。
我沒好眼的斜了這老鳥一眼,不屑道:“剛纔你咋不咋呼?瞧你那點兒膽子。,德行!”
這老鳥顯然不敢在人羣裡說人話,他可不想被人解剖嘍。
那老鳥吃癟,不再吱聲。似乎也暗恨自己窩囊。
等他一消停,我就放起了車裡的音樂,悠揚的民族歌曲跟著疾馳的汽車留下一路車轍。
而我們離翁牛特旗也越來越近。
這裡的路變窄了,車流也漸。我尋思莫笑爺說此時正是時候,說得就是這時節人。
臨近晚上的時候,車子開進了翁牛特旗。隨後我們住進了烏丹賓館。
五臟廟了一天,住進賓館之後,我準備帶著婆雅艾魚容出去吃點兒東西。
出來時,一男一走進了隔壁。
走出賓館的時候,天都黑了下來,所以也用不著撐起那把誇張的烏黑大傘,但鳥還是要提的,我就怕他在我一眼照看不到的況下溜走。
別看這老烏現在老實,可這乍一看大小跟只大老鷹似的傢伙卻是個一筋的主。若真是他跑了,那保不準什麼時候還得搞刺殺。
找了幾家高檔飯店,都因爲這老鳥不得。最後肚子都過勁兒了,才找到這麼一家樸實的小店。
小店小的可以。店裡只有三五張小桌子,此時正好空下來一桌。
老闆是個五十多歲的蒙古漢子,特。服務員就是他的媳婦烏日娜。
或許是天生的豪邁與灑,特見到我提鳥進來,並沒有拒絕,而是親切地招呼我們:“賽因伊熱沃烏!歡迎臨!”特的漢語有些蹩腳,用兩種語言招呼了我們。
他的媳婦迅速乾淨桌子,手請我們坐。
“亞日拉!”我說了聲謝謝。惹得那特的媳婦吃驚地問道:“塔蒙高勒和勒麼得努?”這是在問我“您懂蒙古語?”
我咧笑道:“嘎薩嘎。”告訴我只會一點點。
但就這幾句,也惹得特一家對我們格外的熱。
“你還會說他們的話?”婆雅好奇道。
“高中的時候有蒙語班,班裡有個漂亮的同學,我和老貓都喜歡,就湊在一起學了那麼幾句。可惜到頭也沒用上。”
“爲什麼?”婆雅很是好奇。就連艾魚容也是一副認真聆聽的樣子。當然,那隻老鳥的眼神著鄙視。
“這同學就像一匹野馬,可我們的家裡沒有草原……”
不一會兒的工夫,我們的桌上就擺滿了當地特小吃:燒牛蹄筋、茸髮菜。還有噴香的特產大米。
甚至拿出了自家喝的馬酒招呼我們。
我道了句謝,就大快朵頤起來。就連一旁吃一頓頂十天的婆雅都興地拾起筷子吃起來。艾魚容吃不到,我就給倒了一碗馬酒。
吃得差不多時,我擡頭瞥了一眼饞的夠嗆的老烏,低聲笑問:“烏男,想吃不?”
那老鳥等著滴流圓的眼珠子瞪我半天,似乎確認我說得是真話,但還是猶豫了半響兒,就在我等得不耐煩時,終於緩緩地點了點頭。
我角一咧,夾了塊兒味的牛蹄筋放到老鳥的腳前。
那老鳥一口叨進裡,然後又盯著馬酒。
我樂呵呵地給他倒上一碗,同樣推到腳前。心裡暗笑:看這糖炮彈還轟不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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