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婆雅跑進了老林子。

腥風襲來，枝椏也跟著張牙舞爪……

後的喊殺聲漸漸聽不到了。婆雅也終於放緩了腳步。

“你剛纔哭了？”

爲了緩和一下被婆雅拉著手逃跑的尷尬氣氛，我決定用一個八卦的問題遮掩一下。

“你才哭了？”

，死要面子。

“曾經是我的朋友……”

我沒再問，朋友分兩種，一種是打得散的，一種是打不散的。

見到婆雅有些傷，我不概，這一天時間，我竟領略到這個戰鬥民族的如此富多彩的心世界。

“婆雅，我們要在這林子裡躲三天？”其實已經不足三天了，但確實沒到兩天。

“嗯，運氣好的話，我們在這裡跟那些瘋狂的修羅衆遊擊，撐三天。”

“當年莫笑爺也是這麼做的？”我不好奇莫笑爺那王八蛋當年是不是也這麼狼狽。

婆雅聽見我問莫笑爺，脖子悄悄紅了些，然後搖搖頭說道：“他可沒引來這麼大的陣勢。那個大壞蛋可溜的很……”

我，那這麼說，他這三天倒是玩得愉快。

婆雅又是搖頭，說最後一天還是被兩個修羅發現了，和莫笑爺一人殺了一個。

“應該不止這兩個吧，聽雷王和花環話裡的意思，它們也見過莫笑爺。”

“嗯。或許是見識了莫笑爺的強大，雷王它們當起了頭烏……”

“婆雅，你要離開這，是想去找莫笑爺那王八蛋吧？”

“嗯，我有話要問他。”

嗚呼哀哉，好白菜都讓豬拱了！要不人家修羅能拼了命跑出去找他？

“我還有一件事不明白。”我收起了編排莫笑爺的心思，說道。

“什麼事？”婆雅轉過頭，忽閃了兩下濃的長睫。

“你打算怎麼出去？這裡既然是囚籠，那就一定有它的規則在裡面。”我擔心衝不過那道著滄桑氣息的笨拙的青銅門，以及那個手不凡的夫人。

“這就要靠你這條神的胳膊了。”婆雅笑笑。

“你的意思是……”

“對。我研究過，只有這樣才能離開這裡。當初要不是莫笑爺沒有辦法，我也會跟著離開……”

敢這修羅也見到了我與豬頭醜八怪的打鬥，見識到我的右臂能附著鬼，便出手試探一下，其實那襲的一刀，本就沒衝著要害過去。

後來又替我擋了災，殺掉豬頭，完全是衝著我的胳膊去的。

聽到我罵莫笑爺，知道莫笑爺還在城隍廟，就更急著出去，所以千方百計地保住我的小命，甚至不惜犯險跳進雷王的海里把我救上來……

我苦笑一聲，慨這條胳膊又救了我的命，接著我又想起了爲我續上這條胳膊並賦予它神奇的爺爺！

爺爺……

“喂，你想什麼呢？”

“沒想啥。”

“不說拉倒，你們人類總是這樣子。”婆雅吐了下舌頭，不知道底的人誰會想到，這就是殺人跟切瓜一樣的修羅？

“不好，快跑！”婆雅表突然一繃，攥我的手臂，猛然加快了速度。

我皺起眉頭往後面瞧，他孃的，有一個高大的影正朝這邊竄來。“婆雅小妞，你把這人類小子給我，我可以在修羅將那裡給你求！”

我聽出來了，來者正是雷王。

“呸。”婆雅輕唾了一下，說道，“你的心思我還不知道，當真是爲了這點兒人？”

，看來這囚籠裡的修羅衆已經把我當了寶貝，確切地說，是把我的右臂當了寶貝。這一刻，我實實在在當了一回現實版的唐三藏。

雷王罵道：“該死的賤人，既如此，那就連你害我兄弟的仇也一塊瞭解吧！”

說完，雷王又張開它那盆大口，轟地一聲，噴出一片猩紅的海水。那海水朝天空撲去，到了某一個高度，便直衝衝地往下涌。

轟隆隆，巨大的海水灌到林子裡，巨大的海浪拍擊之下，這片林子就像被推土機過一樣，片片地被推掉。

海奔頭正足，一接一三四米高的海浪追攆著我和婆雅，恍惚間，那追來的紅海浪彷彿了雷王的第二張。

雷王在虛張聲勢，它不敢殺我！

婆雅道出雷王也在打我的右臂主意，所以它不會讓我這麼快死掉，不管是上一次還是這次，頂天讓我多嗆兩口水。可他孃的活罪也難熬啊！

我能想到這些，估婆雅也早就想到了。但我倆誰都沒有停下腳步，畢竟命運掐在別人的手裡，總歸不是一件讓人放心的事。

“看你們哪裡跑！”雷王大吼一聲。

海漸漸沾，我看著婆雅的側臉說道：“婆雅，實在不行，就把我撇下來。你走！”如果我被抓或許還有生的希。婆雅若是被捉，我纔不信那個什麼勞什子的修羅將真能放過。我不想連累。

婆雅被我說得一愣，轉過頭出滿臉笑容。

這一刻，我真真正正會到，正所謂笑靨如花，說得便是修羅。

轟隆！

又是一個巨浪打來，推來的海水已經沒了我的腳腕。

撲通一聲，我只覺得腳下被什麼東西絆住，接著雙膝跪在了地上。那猶在前面飛奔的婆雅也被帶得一個踉蹌。

我知道這種覺，雷王的海里本沒有浮力，反而重力加倍。此時我的下半已經沒在了水裡，想站起來都難。

我掙扎著胳膊，婆雅快走。

可這小妞就是不聽，抓住我的右臂使勁兒往外拽。

噗地一聲，我被婆雅拉了起來，那婆雅扛起我的手臂，就要架著我往前跑。

“婆雅，你快走吧。”我再次勸道。

“堅持一下，雷王的海也不是無休無止，只要咱倆跑出它的範圍，雷王還不是束手無策。”婆雅還在堅持，或許是爲了活命，或許是爲了逃出去找到莫笑爺。

他孃的，我也有堅持的東西，我也不能放棄。

似乎我重燃鬥志，婆雅又笑了。

可就在這時，一腥風直灌後脖頸兒，接著便聽見海浪聲。

啪地一聲，我和婆雅同時被拍進了海里。

他孃的，還是沒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