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米酒不醉人，但人若想犯渾，總能借點兒酒氣就耍瘋。

我現在就是正兒八經地耍酒瘋。他孃的，再不吶喊兩句，我非彷徨不可。

那小初九見我出了門，手裡的鎖倒是悄悄放了下來。看來晚上那頓飯還是吃出了一些。

站在院子裡，我指著莫笑爺的後腦勺開罵。

莫笑爺這個城隍廟的現任大老爺聞聲回頭，兩隻細長的眼睛迸出。

我見莫笑爺看過來，疾走兩步就小跑起來，接著越跑越快，右臂放出氣，倏然間，一團黑的煙霧張牙舞爪地裹住手臂。

轟然一聲，右臂瞬間變鬼煞苗刀。

“切，來來回回都這麼兩招。”莫笑爺嗤笑一聲，面對我的奔襲似乎無於衷。

，本來還有第三招，不是你搶走了嗎？我腹誹一句，刺出一刀。

這一刀，又快又狠。

我在這莫笑爺的手底下吃過虧，所以不敢讓他取出那枚鈕方印。

莫笑爺直到我的刀尖還有三四米就刺到他的脖子時，才取出那本自在書，猛然一抖，從裡面跳出一頭似金似銅的巨大骨象。

我，是那頭金象。

這金象用巨大的骨趾刨了一下地，然後搖晃著巨大且鋒利的象牙衝我頂來。

見狀，我只好收回苗刀，改爲守勢，畢竟這不是換命的時候。

接下來便是乒乒乓乓的金鐵鳴，幾分鐘我和金象就互攻了好幾十招。

就在我和金象拼命之時，莫笑爺那小初九去前面的韓愈殿取來兩個團，一人一個坐下來觀看，更可氣的是，他一邊看還一邊跟小初九對我的應對品頭論足，當然我聽見的都是貶低的話。這是在攻心，但我並不在意。

似乎看我佔據了上風，那看戲嫌不夠熱鬧的莫笑爺又從自在書裡放出來形同泥塑的土象。這土象一出來，我的後立即變泥沼。

我冷哼一聲，刀劈砍的更快。俗話說拳打死老師傅，我就是打算以快取勝。

不論我的拳頭還是我的刀，始終秉持這一信條，那就是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再加上我右臂上的氣已經今非昔比，此時召喚而來的鬼煞苗刀的威力也比在廢棄倉庫那時提升了不，饒是這骨頭比其他骨象堅不的金象也抗不了多久。所以不管是快，還是狠，我都佔了上風。至於穩不穩，砍這種大傢伙，不穩也差不了多。

瘋狂的快刀終於破開金象的象牙攻擊，看似一刀實則五六刀都砍在了金象頭骨的同一個地方。砰砰砰，幾聲下去，生生劈開一道深深的口子。

那金象似乎到了侮辱一樣，嗷一聲，差點人立而起，猛然把腦袋擡高，想要避開我的苗刀。

就聽後傳來莫笑爺的惋惜聲：“，我的金象……”

我呸了一口，穩住差點被金象掀翻的子，就這時，我到腳下一沉，似乎被什麼東西拽住了腳，匆忙低頭去看，只見那生門土象的泥沼已經蔓延了過來。

我急忙用苗刀扎進前面的磚裡，然後用力一竄，跳了出來。落地之後不再停留，接連滾出兩圈，來到人立的金象腹下。提刀對著金象的肋骨砍去。

那金象正好重新四蹄著地，我的苗刀借勢砍掉它兩肋骨。氣得金象再，那後踢一擡，就要踢我。

我見那後蹄來得好，哈哈大一聲，莫笑爺你可別怪我。然後猛地一刀切下去，我要看看這一刀能切下來多，若是一刀不行，就切十刀。

於是我屏住呼吸，就要下手。

“朋友快住手！”這莫笑爺終於笑不下去了。

“不看書！”我必須儘快提出條件。若是再晚，我爲自保必然會砍下去。真等這骨象慘了，就不好談條件了。

“好說。”莫笑爺更快，若是再晚，他的金象就得殘疾。

還好都不算晚，我的刀鋒只跟象蹄子一磕即分，接著我麻利地竄出象腹。刀刃頂著金象肋骨。眼睛卻死死盯著莫笑爺。

莫笑爺見我真的停手，似乎苦笑著搖搖頭，拿出自在書又收回金土二象。

二象消失，此地又恢復如初，似乎這二象剛纔不過是一場幻境。

“人吧。”我走得近一些，眼睛直勾勾盯著莫笑爺手裡的自在書，手跟他要艾魚容。

卻見莫笑爺又突然搖頭，衝我說道：“不讀書可以，但必須幫我一個忙，若是你能完，我就把那個漂亮的鬼小妞兒還給你。”

我心道，只要能快點離開，慢說幫一個，就是兩個也得幫。

“你說吧，啥忙？”

那莫笑爺沉一下，然後說道：“距朝三十公里外有一個努魯爾虎山的地方。你去那裡的一座主峰之上幫我把一樣東西帶回來就行。”

“就這麼簡單？”我不疑。

“就這麼簡單。”莫笑爺打著包票說道。

可我偏偏從他的眼神裡多看出點兒別的東西。

“取啥東西？”我問道。

“一個蛇皮袋子。”

“袋子是別人的？”我突然覺事有點兒不對勁兒。

“袋子是我城隍廟的。”

“那你去要不就行了？”

“我是城隍，怎麼能隨便過去呢？”說到這兒，莫笑爺擺出十足的架子。

最後，我點頭同意，問他到了那努魯爾虎山該怎麼走。

這時，莫笑爺朝前面大殿的方向擊了三掌，一剎那，竟從前面韓愈殿的後牆鑽出來兩隻造型奇特的鬼。

二鬼一個矮小，一個高胖，都是紅裹。矮小的鬼青皮，斜揹著一個錢褡子似的東西，裡頭有一桿寒森森地筆桿子。

那高胖的皮慘白，手裡捧著一摞賬本一樣的東西。

只見兩隻厲鬼剛一出來，就齊齊給莫笑爺行禮。

“城隍大老爺，喚小的有何吩咐？”

我，這兩個鬼東西怕就是小初九裡提到的給莫笑爺幹活的。

莫笑爺勾勾手，那個矮小的厲鬼過去。

“四六，你帶這位燕先生到努魯爾虎山……”說到後面，這莫笑爺幾乎就在耳語，我本聽不清說啥。

聽完之後，那揹著筆的矮小厲鬼應聲答道：“小的明白，請大老爺放心。”

，你明白。我可不明白。不過以我對莫笑爺的大致瞭解，這次的難度一定也不小。但無論如何，這努魯爾虎山，我是去定了。

思忖之後，我衝那矮小的厲鬼一招手，給爺爺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