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能出院了。

一大早，秦楚齊跟往常一樣推開了病房的門，手裡拎著早餐走進來。

這幾天的早飯都是自己準備的，至於午飯和晚飯問題，在我的堅持下，秦楚齊同意我自己安排。

看著給我換好溫水，擺上飯菜的秦楚齊，我在心裡樂了傻子。

離老頭曾跟我不只一次地說，秦楚齊是個知冷知熱又知分寸的好小妞兒。

我也嚴重同意這老不正經的上述觀點。

秦楚齊見我愣神，輕輕搖了搖我的胳膊，我趁熱吃飯。接著轉去幫我收拾這幾天的生活用品，裝好之後又跑到樓下去給我辦理出院手續。

“，還說這小妞兒跟你不是相好的？”離老頭嚥了咽口水，眼睛直勾勾盯著我面前的早飯，說著沒邊的話。

“去一邊涼快去！”我白了離老頭一眼，把飯菜往懷裡一攔。

……

“嘖嘖，這粥真不賴，你那小妞兒的廚藝不錯。”離老頭吸溜吸溜地往裡灌粥，還不忘多。

“滾蛋。”

離老頭不尷不尬，最後一仰頭，把碗裡的粥全劃拉到裡，然後心滿意足地說道：“夥計，今天你出院，以後可要小心點山老公，按那老烏的格，是一定會再找你收命的。

“嗯，我會當心的，下次若是再上，我也不會他好過……”我這句倒不是吹牛，若是能把艾魚容接回來，我倒是不懼怕那烏男。

“嘎嘎，夥計，我沒看錯，你果然有種，既如此，我也該回家看看了。今天咱爺倆就此別過。”

話音剛落，這乾癟的老頭凌空一個翻，眨眼間化一隻全灰白，只有脖頸後面有斑點的老斑鳩。這老鳥衝我咕幾下小豆眼睛，咕咕咕地喚幾聲便轉衝出窗戶消失在天際。

這時，病房門咔噠一聲被打開，我轉去看，竟是皮大仙和趙洪亮。

“趙大哥，你啥時候出院的？”

趙洪亮見我卻是沒事，這才哈哈大笑，說他昨天出的院，今早到，知道了況後就跟皮大仙一道趕了過來。

我問趙洪亮恢復的咋樣，趙洪亮攥了拳頭，說他現在壯的像頭牛。

正說笑間，秦楚齊走進病房，告訴我手續都辦好了，現在就可以出院。

我似乎瞥見皮大仙衝趙洪亮使了個眼，倆人招呼一聲，就匆匆把我這幾天的生活用品擡了下去。

我正準備跟著一起下樓時，秦楚齊一把拉住我的胳膊。

“咋了？捨不得我走？”或許這幾天那說話不著調的老不正經的薰陶，我剛纔這句也沒經過大腦。

“呸呸，我不得這地方你不來纔好呢。”秦楚齊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見我沒心沒肺地嘿嘿直樂，氣得皺起小鼻子輕哼一聲，隨後揚起拳頭捶了我一下。

拳頭一點兒都不重，但正好打在我昨天的上，疼地我一咧，又怕秦楚齊看見，連忙把咧變了壞笑……

等走出醫院，我突然覺得外面的空氣真他孃的好。

“老弟，秦醫生不錯，啥時候聽你好消息啊？”

我上下瞄了眼趙洪亮，咋住一回醫院出來，這犟驢一樣的男子竟變得八卦了起來。

趙洪亮一眼就看出了我再明顯不過的心思，指著自己的子說道：“這一次死裡逃生，跟閻王爺那走了一遭，我算是真真正正明白了啥人生苦短……”

皮大仙在一旁點頭，說趙洪亮說得對啊。

我看了倆人的表，暗忖道：，這倆貨在下面不定怎麼編排我呢。於是笑問：“趙大哥想得徹，啥時候給我們找個大嫂啊？”

結果這趙洪亮直嚷嚷著換下一個話題……

車裡，我過車窗往外看，正好能看見秦楚齊的辦公室，不自地想起了剛纔跟我說的話：燕趙，你要小心……

“老弟，咱們到了。老弟？”

不知道趙洪亮了我幾聲，我才從沉思中清醒，嗯了一聲趕快跳下車。

剛纔我滿腦子都是一個人——那個照顧我，關心我，跟我說多多小心，被我喜歡的人。

“想啥呢，這麼迷？”皮大仙擺出一副明知故問的表問道。

我白了一眼皮大仙，恨不得上去踹兩腳。

“還能想啥？當然在想秦醫生。”趙洪亮樂呵呵地跳下車，直接給我蓋了棺定了論。

，他倆今天是拿我尋開心呢。

就像怕我踢人似的，皮大仙提著東西一路小跑溜進店裡，瘋道人迎面跑出來跟我打招呼：“歡迎老闆回來。”

噗！

突然，一顆經過消音理的子彈著我耳朵邊過去，打進了門前的某一級臺階裡。幸虧剛纔沒人從這裡經過，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我和衆人大吃一驚，紛紛蔽去找這狙擊之人。

當視線掃到對面樓頂時，正瞧見一個四腳朝地的黑咬著一個男人的右手，通過男人所站的位置，正好可以判斷出，他就是剛剛要取我命的人。

那黑一口咬掉男人的右手掌，接著就把男人撲倒……

就在我和趙洪亮瘋道人還在震驚的時候，剛纔那個兇悍的黑終於走到了樓頂邊緣，低著頭看向我。

猙獰的傷疤，黑大狗！是大牙！

我肯定這救下我的大狗就是大牙，於是不再猶豫，徑直朝對面跑去，剛過了馬路，因爲視線問題就已經看不見大牙了……

趙洪亮怕我危險，也跟在後面跑過來。

等我倆用最快的速度爬上樓頂時，樓頂那一只剩下一灘跡，還有一桿被踩鐵嘎噠的狙擊步槍。

而大牙，已經不知道從哪跳了下去。

我和趙洪亮匆匆離開現場，這他孃的要是讓誰撞見，還真說不清楚。

回到，我便坐在棺材板上悶悶不語。皮大仙瘋道人從趙洪亮那裡瞭解到樓上的大致況，又見我心事重重也不來打擾。

我在想，這個敢在大白天就狙殺我的男人到底僱與誰？他與那個在醫院廁所借我命的老烏是不是同一個僱主？若是同一人，那這僱主又他孃的是誰？跟那個死掉的老王八蛋又有什麼樣的關係？是爲了報復我還是爲了殺我？

還有大牙，爲何他會出現在此地？他救我是因爲什麼？不肯見我，又是因爲什麼？

思來想去，尤其是關乎大牙的事，我想得最多。

大牙是我的兄弟，他多次救我命，上次爲了我甚至不惜跟九頭相柳拼命。這次又……想到那一地的水，我只希大牙不要泯滅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