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約看見，那要煙又要命的男人手裡攥著的兩片刀子，本就是兩銀白的寬大羽。這讓我在那一剎那，懷疑這兩羽是這烏男從白天鵝的屁蛋子上扯下來的。

別看這羽不擔分量，可在這男人手中，就跟那鋒利的刀子沒啥兩樣。

烏男手時，猛地一揮手臂，竟好似把黑夜拉進了廁所裡，如同一口倒扣的大黑鍋罩住我和他。

恍惚間，我和這烏男似乎換了一個地方似的。

這鳥人也懂風水？

不能我多想，那兩白羽擺出十字叉，朝我剪來。

我連忙放出氣，黑煙升騰間，右小臂再次化三尺八寸長的鬼煞苗刀，近乎筆直的刀一抖，鋒刃上凝聚起黑紅之氣。

眼看這白羽襲來，我舉起鬼煞苗刀迎上去。

哐噹一聲，那要我命的烏男也沒，我卻連連後退。

似乎撞到了什麼，我才止住腳步。側頭去看，竟是這黑鍋的盡頭。

，看來這黑鍋一樣的東西錮了我的自由。這時候，只有背水一戰了。

這時，這個烏男再次撲上來，速度很快。

鬼火銃出！

眨眼間朝那左右飄忽行進的烏男轟出三五發鬼火炮彈，卻都被烏男堪堪避開，砰砰砰地在周圍炸響。

他孃的，這速度太快。

沒等我罵完，這烏男已經竄至前，唰地一腳踢出來，我只得用鬼火銃去擋，隨著哐噹一聲，我被狠狠地踹回到大黑鍋邊緣，後背再次到撞擊，子頓時失去重心，要不是用手撐住地面，非趴在地上不可。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那烏男再次衝過來，接著一晃。

我就覺得眼前一個模糊，竟好似一黑乎乎的鐵叉子了過來。

我憑著條件反，猛地擡起鬼火銃去擋。直到這叉子把我到黑鍋的邊緣再也無路可退時，我纔看清，這他孃的那裡是鐵叉子，分別是這烏男的黑足。

只是這黑足竟比他化禿鼻烏時要壯得多。

那黑足力量十足，反覆我面對的不是一隻烏，而是兩頭瘋狂的公牛。

幾秒鐘之後，我落到了下風，鬼火銃被頂得已經到了膛上。而那烏男的大爪子，已經夠到了我的肋骨。

噗呲！

肋骨似乎要斷……

我！

我罵了烏男一句，以黑鍋爲支撐，咬著牙往前推，使勁兒推！

一毫米，兩毫米……半釐米，一釐米半……

那黑乎乎的大爪子漸漸被拔出來，我的上頓時多了幾個，好在都不深。

稍一有些空隙，我剛要一鼓作氣，就聽耳邊風聲乍起。

壞了，那奪命的竟是一白羽！

就在這危急關頭，突然從黑鍋的外頭傳來一串咕咕聲。

接著，那帶著殺氣的白羽竟猛然間停在我的腦袋一側，無論如何抖都再難進分毫。此時，一個個子不高的老頭正背對著我站立，老樹皮一樣乾癟的老手死死地攥著那白羽……

離老頭？

老鬼！

我愣住了，那個跟我較勁兒的烏男也愣住了。

“夥計，年紀輕輕短練啊。”離老頭扭過臉衝我嘎嘎笑了兩聲。

“老鬼！”烏男的聲調突然拔高，似乎對離老頭的突然出現很是不滿。

離老頭皺了下眉頭，用另一隻手摳摳耳朵，故意不鹹不淡地說道：“呦嘿，山老公啊，啥風把你吹這茅廁裡來了？你就喜好這個味，他孃的，真讓人不了。”

“哼，老鬼，我勸你管閒事。”烏男撂下狠話便腳下用力，想要用黑足死我。

我到一力襲來，連忙支著鬼火銃往外推。

可眼下這烏男是存了心弄死我，腳下的力道大的驚人。

“把爪子拿開！”就聽離老頭一聲大喝，攥著烏男白羽的那條胳膊不，蹦著高起來，一腳踢了過去。

只聽轟地一聲，烏男和離老頭一同出去。半空中，烏男罵了一句娘，兩條全部變烏的黑足，朝離老頭的面門飛快地抓去，眨眼間，已經連蹬了十幾下。

離老頭手裡還抓著白羽不鬆手，雙也化鳥，跟那黑足拼了起來。

到最後，影都開始模糊，只有呼呼的風聲在時刻提醒我，這兩個鳥，鬥得不亦樂乎。

攻擊雖然看不清，但兩人的對話我卻聽得清清楚楚。

“山老公啊，就當給我個面子，這趟買賣就甭做了。”

“哼！”烏男沒好氣地哼道，“老鬼，你不覺得狗拿耗子了嗎？”

“山老公，意思你不給我這面子唄？”

“面子頂個用？”

“好，那咱就看看誰他孃的厲害。”

只聽離老頭最後嚎了一嗓子，突然撒開了白羽，整個人騰空一個翻滾，化一隻老斑鳩。

那烏男見離老頭現了原型，也跟著一裹黑風，從黑影裡飛出一隻大黑烏。

一時間，兩隻大鳥在廁所裡上下追咬，鬥得熱鬧，沒多久，便瞧見灰白與漆黑的羽飛……

跟這烏男手，我估出他的實力大約在兇鬼級別，但要比普通的強上一些。

那離老頭看不明白，能跟烏男都這麼久，應該是同級別，但我總覺要更強。

“老鬼，你真要管這事兒？”烏男沙啞的聲音傳出。

“不管不行，吃人家的短，這道理你應該明白……”離老頭回道。

烏男打斷了離老頭的話，嚷道：“好好好，老鬼，這小子的命，我可以改天再取，我就不信你能護他一輩子。”

說完，那作勢要走的烏男突然呱躁了一聲，這一聲，就好像在山裡泵炸藥，鬧出的靜賊大，震得人耳朵裡轟鳴不斷。

這一瞬間，我彷彿只能聽見自己沉重的呼吸和急促的心跳聲……

在我眼裡，似乎周圍其他事都放慢了作一樣，還他孃的有些搖晃……

就在這時，我覺在我搖晃的視線裡，好像竄出來一個黑影，正左右搖晃地朝我飛過來。

我以爲黑影離我很遠，但這個念頭剛升起來，就被迎面的狂發掀翻了過去。

接著，就聽到一句含糊的咕咕聲，然後一隻灰白大鳥一頭撞飛了那道不知何時衝過來的黑影。

“老鬼，這個仇，我記下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你他孃的等著瞧！”隨即，那黑影一揚翅膀，籠罩著我們像大黑鍋一樣的東西瞬間消失，再去找烏男，已經不知所蹤。

“夥計，看來你要倒黴了。”離老頭變回了人樣，扶著我調侃道。

我剛好從轟鳴中走出來，聽得不是特別清楚，於是問離老頭剛纔說的啥。

離老頭嘎嘎一樂，說：“白天看你的那個小妞兒不錯……”

“滾一邊去！”我白了離老頭一樣，他好不容易從我心裡樹立起的牛哄哄的形象，瞬間土崩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