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過劉帶鎖，花婆婆同沒同意讓他當二神。

劉帶鎖搖搖頭憨笑，說花婆婆現在倒是不攆他了。

這也算有進步了。我也跟著搖頭苦笑，這事兒急不來。

……

後來皮大仙給我打來電話，告訴我，他和瘋道人已經把老貓和姚叔帶回了，現在店裡一切正常。

……

“想什麼呢？夥計。”說話的是一個今天剛搬進病房的老頭。

這老頭短眉豆眼，個子不大，一雙皺皮的老手乾癟的像是老了皮的樹杈。

“想點兒東西。”我瞥了老頭一眼，隨便應付一句。

“嘿嘿，夥計是在想剛纔那個小妞兒吧？”老頭嘎嘎的一臉壞笑。

小妞兒？這老頭指的應該是秦楚齊。這幾天秦楚齊都來照顧我，剛纔老頭進來正好見了。

“夥計，這小妞兒不錯。”老頭還越說越來勁。

“爺們，哪不錯？”反正沒事，我就跟這老頭扯了起來。

“夠兇，夠圓。”老頭說完，還用手比劃了幾下。

我，這也是個老灰。我沒好氣地白了老頭一眼，問道：“爺們，你因爲啥進來的，不是被人揍的吧？”

“夥計，你看我想那被人揍的人？”乾癟老頭撇撇，一臉的傲氣。

老灰，這幅德行了還喜歡看，不讓人揍還留著你咋的？

編排了老頭之後，我著樂一會兒就不再吱聲。

“喂，夥計，你姓？”

我姓？這他孃的直接把“貴”給免了唄。

“燕。”

“哦，夥計，我離。不過你爺們，我聽著舒服。”老頭也介紹了一下自己。

“百家姓沒這個姓。”

老頭左右看一眼，其實屋裡本就沒人，這老頭神神地說道：“我不按你們的姓。”

“哦，你是混？”

“哈哈，我不是，我孫子纔是。”

“你還有孫子？”

乾癟老頭嗯了一聲，就沒有下文了。我等了半天沒靜，就扭頭看了下，那老頭表似乎有些不對勁兒，一會兒紅，一會兒白的，好像吃了一的驢糞蛋一樣。

“爺們，你那孫子……”

“咳咳，夥計，咱們不談這個。還是談小妞兒吧。”這個離老頭扭過臉，笑得有點兒僵。

談小妞？談哪個？

老頭嗯了一聲，說道：“就談剛纔來看你的那個。”

“，老灰的，換一個談。”

“就說這個。”

“滾蛋！”

那離老頭嘎嘎壞笑，說道：“那小妞兒是你相好的？”

這老頭越說越沒邊，嗑也沒法嘮了。我乾脆轉過去，把被子矇頭上睡覺。

隔著被子我都能聽見老頭的笑聲。

恍惚睡到下午，我迷迷糊糊聽見旁邊有笑聲。仔細聽下去，敢那老灰正在逗給他打針的小護士。

姑娘啊，你多大了……

有相好的沒……

看這小手，嘖嘖，真是白淨啊……

我，我都聽不下去了，掀開被子扭過頭，那小護士正被離老頭攥著手，見我看過來，猛地掙開老頭的古樹爪子跑了出去。

“嘖嘖，真他孃的白。”

“爺們，耽誤你好事了？對不住了。”我心裡暗爽。

“沒事，我等你無聊就跟小孩聊聊天，現在你醒了，咱倆接著嘮……”

“嘮你大爺……”

離老頭瞇起小豆眼睛，盯了我好一會兒，緩緩說道：“那好吧，我們談談剛纔那個小護士……”

沒一會兒工夫，我跟老頭就差坐一張牀上了，聊得那一個熱火朝天。

男人都一樣，湊在一起就喜歡討論人，但這一點兒不妨礙心裡住著另一個人。而且，兩個不的男人在一起打道，要麼喝酒，要麼談人，這是男人之間增進友的老兩樣。

不知不覺我和離老頭聊到晚飯點。

“夥計，了，整點吃喝。”

“嗯，爺們，整點啥？”

“最烈的酒，最香的。”老頭砸吧了一下笑道。

我傷沒大礙，這老頭我更是連傷在哪都看不出來，所以喝酒吃本不是個事。於是張答應：“妥了，酒保準合你胃口。”

我打電話了外賣，老頭我倆就喝了起來。

“離老頭，你啥？”

“離。”

“離離？”我嚼了口牛，問道。

老頭用骨頭敲了我腦袋一下，哼哼道：“姓離，離。就一個字。”

，這他孃的讓我想起了鱗。也是一個奇怪的名字。難道說，這老頭也是個猛人？

“爺們，你是鬼不？”

“鬼個頭，我能是……那玩意？”老頭撕下來一大塊牛塞裡，有點兒含糊不清。

我，瞧意思他還看不上鬼。

老頭看我不信，灌了口烈酒，拍拍油膩膩的古樹皮爪子，敲著膛自誇：“不是我……顯擺，我……我還真……瞧不上那些玩意。”

“那你說，你是個啥？”我纔不信這老灰是個普通人。他孃的，他纔不是喝點酒壯膽那麼簡單。

問完，我就盯著老頭不放，我倒要看看這個跟我做病友的乾癟老頭到底是個啥。

“說出來……嚇死你。”

“，我鬼都不怕，還怕個球？”

老頭聽我說完，嘎嘎一笑，猛地灌一大口酒，倒是豪放地用手胡啦一下，然後蹦著高跳下牀，整理了一下病號服，我看仔細嘍。

只聽咕咕鳥兩聲，那乾癟的老頭突然化一隻大鳥，長得像鴿子。

“我，這麼大的鴿子？”

就聽那老大的鴿子衝我瞪著圓豆眼珠子怒了一聲，嚨裡發出嘶嘶聲。

“夥計，你喝多了咋？這……他孃的是鴿子？”嚎完，老頭還乍起翅膀繞著我的頭頂東搖西晃地飛起來。

我就奇怪了，這不是鴿子，難道還是老鷹？吹也不是這個吹法。

夥計，你長點心，爺們我是斑鳩，老斑鳩！

我了眼睛，盯著化斑鳩的乾癟老頭仔細瞧了瞧，確實跟鴿子不一樣。比鴿子顯得霸氣。

“行了，變回來吧，喝酒！”

我眼前一花，剛纔還撲騰著翅膀的老鳥倏然間變回老頭模樣，盤坐在病牀上，手去夠豬肘子啃。

裡塞了一大口，這老頭看著我嘎嘎笑起來：“夥計，我瞧你……這條胳……胳膊詭異，你是個……啥東西？”

，你纔是東西。我白了離老頭一眼，擡起右臂，衝他一晃……

“我，夥計，你這胳膊牛啊！”老頭也好像酒醒了，把臉靠近我的胳膊使勁兒瞧。

“去一邊去。”被這老灰一盯著，我渾起皮疙瘩。冷不丁打個激靈，我一陣尿急。

“咋不喝了？”老頭見我要走，問我。

尿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