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乾嚎了一嗓子，可秦楚齊皮大仙甚至老貓都被攛掇來湊熱鬧，衆人一起住我的手腳。我只能眼睜睜看著小白走。

估計人都走遠了，秦楚齊和皮大仙見我也不再折騰這才鬆開手。

只有老貓還不依不饒地著我的。

“老貓，快起來。疼……”

“皮大仙，把老貓拽起來……”

“秦楚齊，快把老貓拉走……”

“，不去了，老實在這兒瞇著……”

見我保證之後，皮大仙才慢悠悠走到老貓邊，把老貓薅了起來。

呼！

這老貓變得癡傻之後，下手沒輕沒重，剛纔得那一個實在。

扭頭看皮大仙把猶在空中張牙舞爪的老貓放下，然後他對我說了聲還得回去看店，大牙這兩天就好了，總饞骨頭……

我瞇著眼瞧皮大仙離開的背影，總覺他的肩頭得很低，彷彿著一勉強。我猜六丁六甲被狐仙帶走，皮大仙的心就跟被熊孩子咬掉一大口的蘋果，沒殘缺纔怪。但這份殘缺反倒讓他的回憶更加沉重——只是當著大家的面藏著掖著不說罷了。

，塗山來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非要到那個什麼青丘城去把你揪出來，搶六丁六甲，救老貓。

狠來來地發完誓，我的心也稍微好一些，似乎背上的傷明天就能痊癒一樣。

“秦楚齊，我姚叔咋樣了？”剛醒來就被死人香的事把心思勾住了，這回冷靜下來突然想起姚叔。

秦楚齊沒吱聲。

嗯？我疑地盯著秦楚齊漂亮的月牙眼，問：“咋了？啞了？”

“你才啞！”秦楚齊哼完又不說話了。

“喂，照顧一下病人的心，趕說，姚叔有事沒事？”其實秦楚齊一直不肯說，我心裡已經有了思想準備，結果一定不好，但我必須知道。

“沒有生命危險了，”秦楚齊看我一眼接著說，“只是醒過來的機會渺茫……”

醒不過來，植人？

見我詢問，秦楚齊輕輕點了點頭。

“燕趙，你也別……”

“沒事。沒死就有希，謝謝你，楚齊。你也去休息吧，這裡有老貓呢！”

“可他現在……”

“沒事，他只是單純了，並不是廢！”

“好吧，有事隨時打電話。”

我嗯了一聲。

等秦楚齊離開，剛纔還熱鬧的病房裡，就剩下我和老貓兩個。

我看著老貓，老貓著天花板，像是在想什麼，又像啥也沒想，只是放空心思在發呆……

住了六天院。

期間，我帶老貓去看過姚叔。老爺子已經轉出了重癥監護室，改爲單間病房。秦楚齊幫我請了護工，是一位三十七八歲的大姐，葛二紅，估計上頭還有個姐姐大紅。

葛大姐格結實，幫老爺子臉翻，倒是勤快仔細。

病房我留意過，窗戶朝南，有一個獨立的衛生間，乾淨明亮。

老貓看見姚叔，兒就不知道躺在牀上睡覺的老爺子是誰，指著姚叔喊：“老頭，醒醒，太曬屁了……”

聽到這話，我悄悄背過，走出病房……

我沒敢秦大叔知道我住院的事，也拜託秦楚齊別說。可秦大叔有一天突然打來電話，老貓趁我睡覺瞎鼓搗一氣就接了，也不知道怎麼說的。反正後來秦大叔帶著張姨慌慌張張地趕到醫院，見我正跟老貓前言不搭後語地聊天，這才放心。

聽說了老貓一家的遭遇，秦大叔和張姨還特意去姚叔的病房看了下病人，回來後也是唏噓不已。

後來秦大叔說要晚上留下照顧我，被秦楚齊擋了回去。

“爸，我晚上照顧他。你就放心吧。”

惹得秦大叔和張姨嘿嘿直樂。臨走時，秦大叔還不忘朝我咕眼睛，我裝作沒看見。

出院那天，秦楚齊正在看病顧不上送我。皮大仙和趙洪亮過來接得我。趙洪亮說，正巧他今天到我店，見皮大仙要關門來醫院，這才知道我了傷，直埋怨我沒把他當朋友。我只嘿嘿樂，等他說累了，也就消停了。我真心覺得這人不賴。趙洪亮這時才注意到跟他同是二組互相看不上眼的老貓竟然傻了，又是好一頓慨世事無常。

終於出院了，青丘城的狐仙，長脖嶺襲我們的男人，還有生死不知的孟大全，老子又回來了。

一開始我還懷疑那個後來出現的男人就是去而復返的孟大全，後來憑著模糊的記憶，我總覺得兩者不是一人。那這個男人又會是誰呢？

雖然不知道是誰，但有一點我可以確定，這個人一定不是普通貨。憑喬三胖子這種拿火柴支起眼皮都不一定正眼瞅人的主，會隨便找來一個啥也不是的人做後手？反正我是不信。

我總約覺得這事怕是跟協會不了干係，至於爲啥，我也說不清，只能歸結於神經兮兮的第六。

如果真他孃的是協會，那我就得更加小心了。一個孟大全和喬三胖子，就把老貓姚叔都害得那麼慘，真要是再蹦躂出來幾個，我們都不用活了。

目前老貓傻了，路大通也不知道出院沒有，邊只有趙洪亮一個協會的人。

“趙大哥，請你幫個忙。”

“老弟，啥請不請的，有話直說。”趙洪亮倒是乾脆。

“大哥，你還得幫我繼續留意協會裡的靜。我擔心……”在病房的時候，趙洪亮非要問我和老貓咋了這樣，我只好把孟大全和喬三胖子的所作所爲跟趙洪亮挑重要的講了一遍。怕他犯犟，又千叮嚀萬囑咐地告訴他就當啥事都不知道，我擔心他有危險。

趙洪亮點頭說：“老弟你放心，咋說我在協會也爬滾打這麼多年了，知道里面那些彎彎繞繞，你放心，我一有消息就通知你。至於我的安全，你就不用擔心了。”

聽聞趙洪亮如此保證，我也不再多說。

老貓則跟在後面屁顛著重複：“老弟放心，老弟放心……”

我扭頭看老貓，說得無比認真……

走出醫院大門，一隻黑大狗慢悠悠地走過來。

是大牙，這小子也好了。

大牙衝我低了兩聲，然後裂起大哼哧哼哧地笑。

我突然想起啥，讓大牙繞著老貓可勁兒聞。直到大牙衝我點頭，這才讓趙洪亮和皮大仙把老貓先送回，我和大牙得出去辦點事兒。

至於啥事，趙洪亮不知道，皮大仙卻猜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