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香，是一種歹毒的信香。

我恍惚想起，在我小的時候聽爺爺說過一次，那句話就是：死人香，空皮囊，半生癡傻一生涼！

說這話的時候，我還記得有一個呆呆的癡傻小孩，好像跟我那時差不多大，被大人領著從我家花圈店門前經過。爺爺看見了之後，才嘀咕了這麼一句奇奇怪怪的話。爲此，我還纏著爺爺，問什麼是死人香，什麼皮囊，一生涼又是咋回事？

結果爺爺放下手裡的菸袋，告訴我如果以後見到是死灰的香千萬別靠近，要是再上那香頭上冒出黑煙，更是啥都別想，趕離開。

我問爺爺，爲啥要怕它。

爺爺指著剛纔那小孩走去的方向告訴我，那孩子怕就聞過死人香，如今了一個行走的空架子，這一生都渾渾噩噩，一輩子嚐盡世間悲涼！

除非……

除非後面還有什麼，爺爺沒說。他當時說到這兩個字就閉口不言，吧唧吧唧地嘬起了菸袋鍋子。

我當時還爲那小孩好一頓難過……

現在回想起來，我估或者是解決的辦法苛刻，或者是怕裡頭的容嚇到我，更或者後面的事兒就連爺爺他自己也記不清了。

八是見我皺眉，那孟大全獰笑兩聲，說道：“就是這小子不進墳，這輩子也廢了。哈哈哈……若是進去還能鬧一個媳婦，要是不進，連個媳婦都沒有！”

我看了眼前越顯癡傻的老貓，心裡止不住地哆嗦，有生氣有擔心。於是破口大罵孟大全：“老東西，說出解決辦法，饒你狗命……”

另外半句我沒說，我想這孟大全應該明白，他要是不說，我會怎麼做。

果然，孟大全角出嘲諷：“小兔崽子，你嚇唬我啊？我孟大全這幾十年的乾飯可不是白吃的！知道我爲啥告訴你嗎？因爲，我要你也驗一下這種痛苦！本來這死人香，我是給你那個小朋友準備的，只是這姚家父子跟我的仇怨更大，就便宜他們了。”

我尼瑪的！

我罵完就衝了出去，不管這老東西給誰用了死人香，對我來說都是不能原諒的。

“這你就不了了，當年那姓姚的因爲我一丁點兒的小失誤，就把我從組長的位置擼下來。到如今，我也只是一個副的。我他孃的忍這麼多年，早就忍夠了。十家子河套那麼好的機會又被他破壞，我若還能忍，那就天理不容！”

孟大全嚷嚷完，也竄了過來。手中黃紙一抖，七團火球當先掠來。

我右臂氣繚繞，召來鬼煞苗刀。

上次是突然摔倒沒準備，這次又用這招，還真當我是柿子？

腹誹之後，我便使出自己的獨門連環刀，說白了就是砍。七團火球，噹噹噹幾刀下去，立即變回紙屑，從我刀鋒兩側分流。

孟大全見我應對的如此輕鬆，盯著我右臂的眼神顯得更加貪婪。

我都開始懷疑他針對我的真正目的，究竟是爲了給孟醫生他那親妹妹報仇，還是早就盯上了我的胳膊？也許兩者都有，只是重心漸漸偏移，殺我了必要條件，既報了仇，又能拿走我的右臂回去研究。

但他既報不了仇，也拿不走我的胳膊，因爲，我還不想死。

所以，在孟大全揮舞那跟奇怪的木時，我的鬼煞苗刀也終於對他出手了。

以前我一直被抵擋，現在知道眼前這老東西的所作所爲，也不再把他當人看了。

鬼煞苗刀出手時，一森的黑氣和腥的紅煙冒出，橫掃孟大全的面門。

這孟大全到底是老先生，覺不妙，頓時撤閃讓。

只是、煞氣又豈會躲閃一下就能避開的。

孟大全被迫連退三回，這才堪堪避過。

“老東西，這死人香怎麼破？”我再次問道。

孟大全咳嗽一聲，冷笑道：“怎麼破？沒法破！”

“不對！一定有。”爺爺當年話裡的意思是有解決辦法的，那就一定有。這條詭異的斷臂不但讓我見識了更多的東西，而且讓我對爺爺充滿了好奇。

只見孟大全眉一揚，疑道：“你見過死人香？”

“哼，死人香，死灰，點燃之後會冒起黑煙，聞者癡傻如同行。”

這下孟大全有點兒不淡定了，但也只是一瞬，轉眼間，這老東西的眼珠子就滴溜溜轉了好幾下，然後嘎嘎大笑起來：“你既然知道死人香，那還跟我要破解的辦法？”

“你……”

“哈哈，小子，就算你知道方法，也未必敢做！況且，你就真的以爲我拿你沒辦法？”孟大全說完，又是一通大笑。

，兩句話就被套出了底細，我不暗罵這老東西也是個老巨猾的主。

“呃！”突然嚨一，一隻略帶皮的大手從後面掐住了我的脖子，手上惡臭中還有點兒燒焦味，是那隻兵。他孃的，還能！這兵一直倒地不起，我漸漸也忽略了它，難怪剛纔孟大全如此篤定，原來是早就留了這麼一手。

現在我都懷疑他跟便似的一點一點兒往外東西，就是爲了讓我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上，以至於這暴起的兵突襲功。

現在，它的確功了。

那隻大手狠命地往裡扣我的管，我的大腦開始因爲供氧不足開始有些空白。

模糊地看見孟大全得意洋洋地走過來，手裡的木高高舉起。

“住手！”

一聲大吼突然在耳邊炸響，一時間，我的耳朵裡，腦袋裡不斷迴盪這一句。

隨著脖子突然放鬆，我剛剛遲鈍模糊的世界一下子變得清晰而又正常。

那孟大全被火球燒掉了一條胳膊，正滾在地上滅火併且哭號。

後的那個兵，也終於了。腦門正中被我用鬼火炮彈轟得已經快要破碎的地方被一柄長長的銅錢劍釘住。

做這一切的正是姚叔，而他，爲了救我，了喬三胖子的一掌，朝前踉蹌幾步，扭過頭看向我，見我沒事，有些蒼白的臉上出極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