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那個姓李的人嘲諷中又帶著如釋重負的表，我就知道今天這閉門羹吃定了。既然如此，我只好換個時間再來。

董海川這時已經進了屋，我想起皮大仙說得話，打算提醒一下面前這個跟炸了護窩的老母一樣的人。

可當我問，最近邊發生過詭異的事沒？

這人的表突然變得張，但接著又變憤怒，低吼著罵我瘋子，神經病。還使勁兒往外推搡我。

這不正常。

當我大搖大擺走出小區大門時，我只看見三個保安在那，被大牙咬的那個不在。

“哎，你說這好事咋不到咱呢，孫福這小子被瘋狗只咬破了，就被領導放了假。其實屁事沒有。”

“說兩句吧，孫福其實是領導的遠方外甥，這還不是明擺的事兒。”

“都他孃的別說了，待會領導過來再扣了錢，今天可就白站了。”

三個保安看我出來，紛紛住。

等我出來，聽後面又傳來嘀咕聲。

“哎！這人看著眼生，不像這小區的。”

“我咋看著眼呢？好像剛纔想要進去找人的，對，就是他沒跑。”

“都閉，就當沒見過這人。要不然領導非炒了咱們仨。”

我撇撇，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故事。拐個彎，便能看見正蹲在河邊看景的大牙。我衝大牙打了一個口哨，招呼他回。

路上，我問他：“大牙，你說什麼人總遮遮掩掩呢？”

“有心事的人。”

有心事的人，那個董海川家的人又會有什麼心事呢？

回到，我就看見皮大仙難得的沒看書，因爲他的書，在一個大塊頭的手裡，而此時，皮大仙跟大塊頭正在鬥著力氣。

大牙一見皮大仙被人欺負，連吼都沒吼，直接竄了上去。

“都住手。”這句是喊他們三個的。

見我回來，皮大仙和大塊頭紛紛鬆開了手，大牙則減緩了衝勁兒，提前落在大塊頭的後。

我看了一眼來我店裡找事兒的大塊頭，冷哼：“路大通，你來這兒不是想搶本書吧？”

路大通抓了抓頭髮，似乎心裡煩，顯得很矛盾，因爲用力過猛，還薅下一縷頭髮，氣得他狠狠摔倒地上，只是一個再有力氣的人跟幾頭髮較勁，又能摔出多大的氣勢？

見不解恨，路大通又要摔書。

這下又惹火了皮大仙，衝路大通喊了聲找死，便要手去奪。

我都記不清，皮大仙多久沒說過這麼狠來來的話了。我擔心他吃虧，連忙把他拽住，然後衝路大通嚷：“你也有心事？”

路大通見無架可打，摔本破書也無趣，便將書丟還給皮大仙，驚得皮大仙連忙雙手去接，接著之後，還不忘衝路大通瞪眼。

今天路大通來我這兒，一定有事！當下思忖完，我便請他坐下來慢慢談。

原來這路大通醒來後看見我留下的紙條，便全都明白了。知道是我救得他，還把比鬥算了平手。可是他也不傻，就衝我能在那鬼手裡把他救下來，倆人都完好無損的本事，也是他比不上的。

可這路大通就是有些不甘心，他畢竟是協會的英幹事，真要是以後任我差遣，心裡的落差可想而知。

不過，這些都不是我心的事，白了一眼還在糾結的路大通，我就出去了。

等晚上我回來時，大牙告訴我，那個路大通才走不一會兒，讓皮大仙帶個話，就說他願賭服輸，以後有事儘管說話。

我嘿嘿一樂，這大塊頭還真是死心眼兒。

等到了昨天那個時辰，鬼再次出現，不過這一次，它可不敢再像昨天那樣，給我鬧出那麼大的陣仗。畢竟昨天的損失我都加在了賬裡頭。

此時我正大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喝茶水，鬼見我皺眉頭便小心翼翼地詢問。

“燕先生，事查得怎麼樣了？”

我冷哼一聲，問那鬼，他丈夫爲何如此反先生。

鬼見我生氣，連忙解釋起來。

原來那鬼生前也認識一個先生，只不過本不知道他是個不學無的騙子。有一年董海川的母親生了一場怪病，董海川和鬼就帶著老人去外面治病，況仍然不見好轉。後來回到朝，鬼就請來那個先生，這人拍著脯打包票，管老人好起來。有病投醫的董海川夫妻倆便信了這先生的話。讓人氣憤的是，被這人稀裡糊塗地一頓折騰，老人的更加不堪，最後再沒救回來。

打那以後，董海川就認爲先生都是騙子。

我嘆了口氣，都說庸醫要命，這狗屁不是的先生也能要人命。

知道了原委，我便讓鬼先撤，等我想到辦法再說，不過它可以每天這個時辰到我這看下結果。

鬼只好應聲離開。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連忙住它。

我問鬼，知不知道董海川家現在的保姆，一個姓李的五十歲左右的人。

鬼搖搖頭，說應該是自己死後，董海川爲了照顧兒子請過來的。

鬼猜我不會無緣無故問起一個保姆，便問我：“燕先生，這個人怎麼了？”

我只說看著有些不對勁，但並沒說那人上有些鬼氣。

鬼哦了一聲便匆匆離開。

我因爲心裡想著如何讓董海川接我的職業，想來想去便睡著了。

後來，我夢見自己走進了一個破屋子，裡面空的，或者可以說滿滿的全是黑暗。我看不見，不到任何東西，覺自己也是黑的，後來我被什麼東西絆倒，躺在地上卻一點兒不覺得疼，然後一塊大石頭狠狠住了我的心口窩，冰涼刺骨的氣刺我的心臟。

啊！我驚著猛睜開雙眼，卻發現自己本不了，我的心臟上面正坐著一個黑乎乎的影。那影見我醒過來，連忙跳下來，那種刺心臟的寒頓時消失。

我瞪著那道影，罵了句：“林燕，你他孃的瘋了？”

黑影裡傳出來哭聲，鬼一下子跪到地上，求我：“燕先生，我剛纔喊你兩遍，你都沒醒，我心裡著急，所以才……”

“啥事把你急這樣？”我捂了一會心口窩，沒好氣地問鬼。

“啊，燕先生，求你現在快去我家，我丈夫他，他有危險！”

我聞言神一凜，趕披上服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