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婆婆認下秦楚齊，還奇蹟般地變出好幾捆元。

秦楚齊說不能要。

老太太非要給。

我心說老太太你就顯擺吧，一會兒看你拿啥請我。

果然當了娘就是氣場足，秦楚齊很快敗下陣來，乖乖收下這份厚的見面禮。

我就在一旁笑瞇瞇地看著，等著老太太一會兒出洋相。

“小子，我兒想讓你今晚回去，你就跟走吧，明天早點兒過來，你跟我一起去端了鬼集。”

“楚齊娘，你也知道我手頭，這個費用……”我了三個手指頭，意思你老不給我，我是不會出力的。

這個時候，我努力讓自己滿腦子都是秦楚齊，這樣，我就不怕老鬼婆看出我的真實想法。其實，一分錢沒有，我也打算爲南雙廟除了禍害。

可我就是看不慣這老太太兌我的樣兒，我準備卡一卡。

“兒啊，娘指使不他，還是娘送你回去吧。”這龍婆婆對我手的作視而不見，轉過頭去喊秦楚齊。

這明顯是在暗示我，可是知道我的的。

算了，咋說現在也是秦楚齊的乾媽，我不跟一般見識。

最後，在這老太太好像鬥勝的公的目下，我和秦楚齊鑽出了苞米地。

回到張牧家，都已經熄燈了。

秦楚齊自然是回東廂房去睡，我準備在車裡對付一宿。其實張牧父親給我留了門，這時候老人都睡下了，我也不想吵醒他們。

秦楚齊出來給我抱來一套被褥，我在車裡蓋。秋天的後半夜，沒開空調的車裡。這院子裡估計除了那個風的茅房，就數這裡最冷。

秦楚齊沒一會兒又出來，給我灌了一瓶子熱水，我冷了就抱一會兒，了還能喝。

我說你快回去吧，這才把送回了屋。

坐在車裡，裹著厚實的被子，懷裡揣著熱水杯，我突然覺得渾暖洋洋。

“小子，想事呢？”突兀地聲音從車後座傳來，擾了我的清淨。

“我就知道你會來，沒看正等你呢嗎？”我頭也沒回，這時候突然出現在車裡的不是那個老鬼婆還能是誰。

這老太太嘎嘎一笑，說來送送自己兒，順便看看我這悽慘樣兒。

我了下鼻子，說龍婆婆你真不地道。

老太太忽的飄到副駕駛，白了我一眼。

“神神，子時一過，咱倆就出發。”

“不去！”我掏出菸點上，咂吧咂吧嘬起來。

老鬼婆看我一副無賴樣，嘿嘿冷笑兩聲，說我要是不去，就找秦楚齊出來，給傳個話兒。

我使勁兒吸一口煙，瞪了老太太好幾秒，然後開始妥協。

這有把柄在人家手裡，真是活得沒尊嚴啊。

龍婆婆說不想讓這個剛認的兒擔心，所以決定還是今晚手。

我倒是無所謂，反正這破車裡面，就算有這些保暖的東西也睡得不踏實，還不如出去打打小鬼熱熱。

於是，龍婆婆在前，我在後。倆人悄悄走出張家大院朝鬼集的方向走去。

路上龍婆婆一句話也不說，一張臉又板撲克牌。

我猜這老太太八心裡也有點兒糾結，如果今天一舉除掉了鬼集，那今後的日子該幹啥？這就好比追了好久的電視劇突然大結局，總會覺得意味未盡，覺生活突然似乎了些什麼。

這老鬼婆和鬼集已經不對付好幾百年了，就算再恨，也恨出了習慣。如今不用恨了，反而會讓有些無所適從。

不過，好在認了乾兒，以後也會慢慢適應這個新角。

其實老鬼婆跟秦楚齊作親戚，一開始我是不贊的，現在想想，或許對秦楚齊也算是件好事，這老太太鬼鬼，又深明大義，如果有暗中保護秦楚齊一家，我也能更放心一些。

想到這，我也就釋然了。

那老鬼婆回頭瞪了我一眼，說臭小子，想得倒。

我嘿嘿一樂，這老太太沒直接拒絕，那就算是默認了。

走不多時，我跟著老鬼婆已經走到了苞米地，老太太停下來告訴我，再往前走三五百米，就是鬼集所在。

說是鬼集，其實就是一埋了死人骨骸的大坑。上面除了野草啥也不長。

老鬼婆告訴我早些年兵荒馬，村子數度遭難，幾經重建之後，如今鬼集的怪事已經談出了人們的茶餘飯後家長裡短，村裡人只奇怪好好的一塊地總是長活不了莊稼，久而久之，就沒人在意這一淡出鳥來的貧瘠地了。後來這一塊通了路，人氣纔多起來，之後在前面的下道口又劃出一塊地用來給周圍幾個村子擺攤趕集，這才鬧出趕錯大集丟了命的事兒。

“小子，一會兒我先下去引出小鬼，你就在坑外等著，冷子下黑手。要是引來的小鬼太多，你對付不過來就趕撤，我們跟它們打游擊。”

我微微點頭，老鬼婆說這鬼集沒有厲鬼。只要小鬼不一次出來太多，應該就沒啥大問題。

老鬼婆盯著我右臂看了一眼，呼出一口氣，接著大頭朝下鑽進土裡。

我早早放出氣，右臂黑氣繚繞，如同一條黑龍盤踞，倏然間，一把三尺八寸長帶著微弧的苗刀出現。

鬼煞苗刀一抖，晃出一道寒與兇煞。現在只等小鬼出來，剁它個七零八落。

等了大約三五分鐘，就聽見腳下滲出一聲鬼哭狼嚎，接著依稀聽到罵聲，仔細辨認一下，全是罵老鬼婆如何如何該死，竟然還敢回來搗之類。

等罵聲漸漸有些不耐煩時，突然一道黑影恍惚從土地裡鑽出，然後就聽見老鬼婆的鬼：“小子，準備砍！”

我也不答話，雙眼地盯著腳下這個幾百年前的死人坑。

一個，兩個，三五個……七個，八個，九個……

我數得含糊，大約十隻小鬼。

我一見數量不多，心中稍定，揮起鬼煞苗刀，衝最後一個衝出來的小鬼就是一刀刺出。

那小鬼一門心思撲在老鬼婆上，哪想到後面有人捅刀子，這一刀下去，它就是再想也來不及，苗刀上的煞氣一，將它的魂魄震得碎。

第一刀得了便宜，第二刀趁小鬼們還未發覺趕砍下，得手之後，提刀追。

等我連砍了三隻小鬼時，那前面呼號的小鬼終於有所察覺，看見我兇神惡煞地提刀逞威風，氣得哇哇，當下分出三隻小鬼對付我，於是四隻繼續追趕老鬼婆。

老鬼婆見我已經暴，也不再兜圈子，開始朝我這邊掠來。

我以刀代手，指著前面三個著年代各不相同的小鬼，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