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長春被鬼上，大仙兒喊了句小王八蛋，可是張長春本不理會。

此時兩個黃巾力士已經衝到近前，一把拽開“張長春”的雙手，那“張長春”不斷地掙扎。大仙兒盯著“張長春”厲聲喝道：“你這膽大的小鬼，見著本大仙還不速速磕頭認罪！”

“張長春”嘎嘎大笑，幾近瘋狂，裡罵嚷大仙兒多管閒事。

大仙兒臉一沉。罵了聲孽障，又是扔出兩張黃表紙，半空中化黃巾力士，四個合在一就要徹底困住張長春。

“掐他的下，別讓他咬舌頭。”

“別他孃的那麼大勁兒，再給卸散架了。”

大仙兒蹦著高嚷嚷。

“張長春”被四個黃巾力士纏住，想死也死不，氣得眼珠子轉。

大仙兒裡銜著一張黃表紙，爪子按在上面飛快地寫下清明咒，就要在張長春的腦門上。這清明咒的作用跟黑狗差不多，但跟六丁六甲一樣，都消耗丹之力，對大仙兒的命有損。這也是那一次土城子皮大仙爲啥聽我要黑狗，沒跟我擡槓的原因。

就在這時候，門外突然有人砸門。接著村裡的狗吠……

大仙兒擡起茸茸的爪子了三五下，面大變，衝著“張長春”大罵：“王八犢子，我說只算到香磨村和老張家有，偏偏算不出他兒子的在哪，原來是被你沉到了旱廁下面的大糞池裡，又藉著污穢之地在養這種最低級的行！”

不開門就能聞到頂風都能臭百里的噁心味。大仙兒最鬧心的不是這個，而是他算出這種行突然多了起來，正在村子裡作怪。

大仙兒只覺得罵人已經不能表達心的憤怒，爪子下的黃表紙飛快拍下。

“不！”

“你給我出來！”大仙兒看著黑影在張長春的背上掙扎，死死拉扯不想鬆手。奈何這清明咒霸道，早就喚醒了張長春，並且使他的氣聚增，得小鬼出來。

小鬼自知再要上會遭到反噬，也死賴著不肯離開，就是知道一旦沒了張長春這個擋箭牌，眼前這老狐貍必然會滅了自己。

“看你堅持多久？”

“啊！”氣太重，火辣辣地焚燒著小鬼的魂。一聲慘之後，小鬼飛速從張長春的背上跳下，就要鑽進最近的牆裡逃走。

“哪裡走！”大仙兒大喝一聲，那四個黃巾力士第一時間鬆開張長春，齊齊撲向逃出去的小鬼。

如同虎撲食一樣，黃巾力士的兇狠表現得淋漓盡致，只一個眨眼間，小鬼雙手雙腳已被攥得死死，恐怕連頭髮都穿不進去。

“狐仙爺爺，你就饒了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小鬼現了形開始求饒。

大仙兒看向小鬼，只見小鬼擡起頭，出一個神慌張的人臉，衝著轉醒的張長春喊：“爸，救救我啊！”

“胡大哥，這是三皮的娘……”張長春想求。這氣一多，也敢說話了。

“你眼凡胎知道個屁？”大仙兒白了張長春一眼也不解釋。

“爸，快來救我，我是張農安啊！”小鬼又換一張男人臉，盯著張長春大。

“胡大哥……”張長春急了。這是他兒子他能不急嗎？

“小王八蛋，你瞧仔細嘍，這都是小鬼的障眼法，你兒子兒媳都它吃了去。”大仙兒使勁兒瞪小鬼，說給張長春聽。

張長春不敢求了，認識大仙兒這麼多年，也沒見他騙自己。

小鬼又變了一副面孔，雙眼流出深深的怨恨。

“張！”張長春驚呼。八是沒想到張也死了。

“你們這羣窮農民，爲了錢財竟把我害死，我饒不了你們！”小鬼自知死期將至，瘋狂地發泄心中不快。

“你回來那天晚上我兒子就死了他咋能害你？”

“你以爲我是張？”說完，小鬼又換了一副面孔，頭大耳。

這小鬼說：“張害我慘死，我早在他回家的途中弄死了他。那天過來的，是我。

“害人的是張，你爲啥找上我兒子兒媳？”

“你兒子貪財就得死。不僅是他，我要讓這個村給我陪葬。”說到後來，這小鬼嘎嘎大笑。

“孽障，你作惡多端，今日就你魂飛魄散，永遠消失！”大仙兒話音剛落，四個黃巾力士朝外一拉，就聽小鬼一聲哎呦，被劈了四瓣兒。

四個黃巾力士把他們手裡的小鬼的手腳扔到一起，大仙兒走過去一口藍丹火噴出，把小鬼燒沒。看了眼大不如前的丹火，大仙兒無奈地搖搖頭。

張長春一見小鬼被燒個乾淨，一屁坐到炕沿掉滿腦門子的冷汗。

哐啷一聲，大門被破開，一隻渾屎黃、口鼻被蛆蟲灌滿的走進來，活一個大號攪屎。

張長春捂著鼻子甕聲甕氣地說：“胡大哥，鬼啊。”

“剛纔見到的纔是鬼，這一個行。我沒算錯的話，這一個是你兒子。”

“啥？我兒子的！”張長春不淡定了，這事擱到誰頭上都接不了。

大仙兒張長春待著別，四個黃巾力士早就拽著行奔了出去。

“胡大哥……”

“我知道了，我給你留點兒骨頭渣下葬用。”大仙兒一語中的，張長春不再言語，顯得落寞的子蹭著火坑邊下，深深地蹲在地上……

大仙兒在院子裡燒掉了，喊張長春出來撿幾塊骨頭。又叮囑他別出院子，留下兩個黃巾力士就竄了出去。

村子裡已經一鍋粥。

四五隻跟張農安一樣造型的行正正在四咬人。

大仙兒大尾一掃，瞬間飛出數十個黃巾力士，去對付臭氣沖天的死東西。

這一夜，香磨村被折騰得飛狗跳。

最後村裡一查點，只有張一家六口不見了，大仙也沒解釋那五個被燒灰的臭東西就是張的家人，假扮張的小鬼連個渣子都不剩自然也不會再出現。

老虎山。兩座墳頭前。

“胡大哥，謝謝你幫我除了禍害，還把我兒子兒媳安葬在這裡。”

“謝個屁，咳咳。”

“你咋了？舊傷又犯了？”

“還不是爲了救你。你子骨弱容易被鬼上，我都你別吱聲，你非搭腔。害得我跟著倒黴，”大仙兒眼一橫，看著到面前的黑胳膊說，“你幹啥？”

“喝口吧！”

“滾一邊去，你當自己還是子呢？”

“哦，我孫子是。”

“太小。”

“那你養大了再喝。”

大仙兒聽話頭不對，再看張長春時，這老頭已經嚥了氣。

幾天後，幫張長春哄小皮大仙的那家人突然發現孩子不見了，同時不見的還有小孩換洗的戒子和那隻羊。倒是炕桌上著一張黃表紙，寫著謝謝。紙上面還有那半截金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