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監厲鬼的就是糞坑裡的石頭——又臭又。

我大刀片子都伺候上了，這老傢伙就是不服，還一口一個小兔崽子的罵我。

我眉頭皺，心想這人口供的活不咋好乾，遇到骨頭的，你不打都招，遇到骨頭的，你咋打都不招，這老太監生前不是個爺們，死了倒氣的像個爺們。

我回頭看一眼小六子，意思讓他給我出出主意。

小六子撇撇，說他也沒招兒，這老傢伙是厲鬼，實力擺在那，他那點兒花花道道不好使。

趙四平和趙洪亮也直搖頭。我也能理解，這爺孫倆雖說幹得活計不一樣，但有一點相同，落在他們手裡的從來不多問，直接就咔了。

正當我們幾個大眼瞪小眼時，只聽嘎嘣一聲，趙洪亮的追魂索被崩開了，隨即老太監上纏繞的紅線也跟蹦豆子似的斷開，接著四周草坷裡，樹皮上，石頭面這些被趙洪亮用黑狗畫下咒語的地方開始炸裂。

砰砰砰砰，集的炸響聲在我們耳邊轟響，如同過了年一般。

“小兔崽子，雜家這就殺了你！”老太監掙了束縛，哇哇地瘋狂罵道。

我和趙洪亮他們齊齊看向老太監，這老東西逃得倒是真快。

“老東西，我就在這，放馬過來吧！”我朝老太監勾勾手指。這老傢伙倒是乾脆也不答話，直接撲上來。

我趕讓趙四平他們走遠點。

既然這厲鬼不肯說，那就沒必要留在間了。

右臂長刀一刀上寮，接著一個斜劈，擋下厲鬼的兩隻大爪子。眨眼的工夫，我跟這老太監拼了幾十招，這厲鬼仗著爪子鋒利，行詭異，倒是把我得連連後退。

退著退著，我只覺腳下一空，隨即撲通一下掉進了一個土坑裡。

坑裡漆黑，充斥著一子腐臭味道，就像是爛掉的味道。屁底下硌得慌，我手一抓，竟是幾塊碎裂的骨頭，臭氣就是從這裡滲出來的。我把骨頭放下，微微活一下胳膊，竟是到牆壁，接著發出敲打木頭的悶聲。

我心裡一驚，這他孃的是一口棺材。

那下面的骨頭莫非就是死者。

就在我暗罵晦氣的時候，站在外面稍作猶豫的老太監到底是鑽了進來。

知道這是一口棺材，就知道自己掉進來的是一個墳頭，子也站不直，我索就躺在棺材裡，擡起右臂對準衝進來的老太監，右臂瞬間化鬼火銃，鐵筒子口頂著老東西的腦門就是一下子，砰地一聲，鬼火炮彈近距離炸開，巨大的力量直接把老太監轟飛，就連這墳頭都炸的土坷垃飛。

“呸，呸。”吐了好幾口崩進裡的碎土，我手胡拍打幾下上的土，立馬竄了出來。

遠的火熄滅，再沒有老太監的影子。

火也引來了趙四平他們，見我從墳裡竄出來，小六子說嚇了他一跳，以爲我也死了。繞著我前前後後仔細看了幾眼，才拍著脯說沒事就好。

我無奈地瞅了小六子一眼，和趙四平對視大笑。

“咦？這墳頭有點兒眼。”小六子盯著面目差不多全非的墳頭說道。

“是那個骷髏的。”趙四平提醒小六子。

“對，對，我說看著鬧心呢。嘿嘿。”小六子嘿嘿一樂。

“燕老弟，那厲鬼除了？”趙洪亮問我。

“嗯，這老傢伙，只能除了。不過這件事怕是不簡單，你要好好查查啊。”畢竟趙洪亮是協會的英幹事，人手多，力量大，信息廣。說不準就能查到點兒蛛馬跡。

趙洪亮點頭說沒問題。

“快點兒，剛纔那火和炸聲就是從前面傳來的，大家跟上。”一個略帶沙啞的聲音突然傳出，看方向，就在這片松林口，此時正朝我們這邊趕來。

“先躲起來。”

三五分鐘之後，三道人影跑來。

“副組長，瘋道人說得老厲鬼沒找見，咱來這幹啥。”一個小年輕說道。

“蠢啊，這地方剛纔有打鬥聲，至是厲鬼級別的對轟，我懷疑那老厲鬼怕是剛纔就在這。”沙啞的聲音再度響起。

“要不咋說是副組長呢，就是聰明。”另一個聲音拍著馬屁。

“行了，趕把手電筒打亮嘍，本組長我要親自看一看。”

我瞥了眼旁邊的趙洪亮，因爲躲在暗，倒是看不見表，只是約看見他的肩膀抖了抖，若我沒猜錯這些人趙洪亮都認識。

兩束手電照了一氣，這三人除了炸得不像樣的墳頭和遠的一團黑焦，外加一些子打鬥的痕跡，就再無其他收穫。

“副組長，實在沒有咱就撤吧。”

“走吧，回去找那瘋道人算賬，他的，大晚上的讓老子白跑一趟。”

等幾人走後，我和趙洪亮他們走出來。

“趙大哥，我沒猜錯的話，那些人你認識，對嗎？”

“哎，”趙洪亮深深嘆口氣，“我認識，那個領頭的，就是我們抓鬼二組的副組長，高大。平時以兇厲著稱。還有他們口中的瘋道人，是風水組的人。”

“他們找厲鬼要幹啥，你知道不？”

“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肯定不是好事。哼，我這就下山告訴組長，讓他審審這高大。”趙洪亮不但對鬼不留面，看來對人也如此，倒算是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主。

我一把拉住了趙洪亮，告訴他這裡面的水怕是淺不了，讓他別輕舉妄。

趙四平哼了聲，罵起了趙洪亮，罵他是屬驢的，這脾氣沾火就著。

小六子噗嗤一笑，說趙四平你就這樣。

趙四平聽了直咳嗽想遮掩尷尬。

笑過之後，趙洪亮問我，讓我出出主意。

我說目前這種況，怕是協會裡有人不乾淨，我讓趙洪亮回去後就當啥都不知道，暗中留意觀察，隨時聯繫。

末了，我還讓他幫我照顧一下老貓，說他是個好哥們。

趙洪亮大有深意地看著我，半天憋出一句，老貓那小子知道他在我那片巡邏，特意拜託他照顧一二。說到這趙洪亮哈哈笑道：“老貓這小子跟我不對付，他爲了你這還是頭一回低聲下氣地求我辦事呢。”

我眼睛一翻：“那你聽見我店裡有小鬼，也不顧及同事面就來我店裡興師問罪？”

“嗨，這一碼歸一碼，雖說我看不慣老貓這個二世祖，但畢竟是同事，他張了我咋說也得照顧一下，要不你真當我閒得跑你那喝茶啊？當時聽說你店裡有小鬼，我必須過去弄清楚，一來我得給老貓一個代，二來我的脾氣你也清楚，咋能放得過小鬼。只是沒想到啊。”趙洪亮說完搖頭苦笑。

“沒想到，窩在我店裡的是你大爺爺。嘿嘿。”

“是啊，我大爺爺也勸我不要一棒子全打死。”說到這裡，趙洪亮語氣略微低沉，我猜八是想起了曾經被他除掉的小鬼。

天快亮時，鬼門漸漸去，到今晚上纔會再開啓，到時候小鬼回，人鬼殊途。

我和趙洪亮他們開始下山。

“嗯？燕老弟，你別。”趙洪亮兩步竄到我後，從我服邊上拿下了一張半殘的黃紙。“趙大哥，咋了？”

“這符咒你從哪到的？”趙洪亮反過來問我。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掉進墳頭的棺材裡，出來時帶上來的吧。”我也不敢肯定，畢竟之前只顧著跟老太監爭鬥，又加上線也不充足，上哪看得見這玩意。

“你說說看，到底咋了？”

“要是我沒看錯，這殘缺的黃紙就是養符，是我們協會的東西。”趙洪亮說完了眉。

“啥，那骷髏是你們協會養的？”趙四平一聽就火了，要不是這骷髏，老李頭也不會被燒得神形俱滅，這一回總算是找到正主了，敢這都是協會搞出來的東西，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這次非攪他個飛狗跳。

趙四平這一邊氣得不輕，趙洪亮看得一愣一愣地不明所以，轉頭來問我。

我就把事挑主要的講了一遍。趙洪亮聽完，也是拳頭攥得咯咯直響。

趙洪亮的態度我都看在了眼裡，對他的印象更好了一些。我看著趙四平，告訴他別急，老李頭的仇遲早會報。

大家不再說話，表都很凝重。

這狼山鬧鬼的傳說多久了？爲啥就看不見協會的人過來除鬼，難不這小鬼都是他們故意養的？養小鬼的目的是爲啥？那個養人又是協會裡的誰？他又爲啥要養？抓鬼二組的副組長爲啥來狼山找厲鬼？是爲了私事還是公事？

我敲了敲腦門，心想這些問題看似七八糟，但與這協會多都有點兒關係，所以這方面還需要趙洪亮的配合。

狼山竟然藏著這些個，真不知道背後有多人在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