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王的臉刷一下黑了，惡狠狠地瞪了眼言齊。

　剛才被提及的禮部侍郎、通議大夫，都是榮王的追隨者，他們家的公子卷進藥案，沒給榮王惹麻煩。當時得榮王要麼斷臂自保，要麼花大量人力力財力去平息事態，損失慘重。

　現在提起，不僅讓榮王痛，還提醒了皇帝這件麻煩事，讓本來想看笑話的榮王，反而變了笑話，把榮王氣得咬牙。

　這個言齊，不說話沒人把他當啞！

　“說起藥案，攝政王大人可立了不小的功勞！”刑部尚書適時補上一句，替君卿衍說好話，化解現場繃的氣氛。

　雖說這次君家軍突然有異，但到底是怎麼回事還不清楚，先提醒一下皇上，攝政王立過的功勞，總是沒錯的。

　兵部尚書也笑呵呵地說道：“攝政王多年來為穩固朝綱做出的貢獻是有目共睹的，微臣也相信攝政王大人對皇上和對朝廷的忠誠！”

　榮王剛才了壁，跟著他來的中書侍郎趙子儀和工部尚書吳北便站了出來冷嘲熱諷：

　“正是因為攝政王權力大責任重，才需要到更多的監督，以免事多出錯。”

　“人難免都是會變的！有些人權力越大，得到的越多，想要的也就越多，也不是不可能的嘛！”

　言齊反駁道：“吳大人這話說得不對。有些東西會變，有些東西卻不能變。比如對皇上的忠心。難道，吳大人對皇上的忠誠，是會變的嗎？”

　“言大人你休要顛倒黑白！本對皇上的忠心當然是不會變的，但某些人可就說不定了！畢竟咱們攝政王可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呼風喚雨，春風得意得！”吳北冷哼道。

　言齊挑眉道：“攝政王大人可能會變，吳大人卻絕不會變，這是什麼道理？難道吳大人的意思是，高厚祿就一定會讓人改變忠心？而吳大人至今還對皇上忠心耿耿，只是因為你還沒有得到攝政王如今的地位和財富，一旦得到，你就不再對皇上忠心了？”

　吳北被堵得臉發青，指著言齊說道：“你你你簡直胡說八道，換概念，混淆是非！”

　“忠不忠誠，是看行，不是掛在邊的。榮王和幾位大人反反復復把忠誠掛在邊，反而顯得心虛。”君卿衍慢條斯理地說道。

　“你！”

　吳北和趙子儀氣得干瞪眼，只能扯開話題。

　“在天子腳下私自調兵馬，此事絕不可輕視。往輕了說，這是違反軍紀，往重了說，這是不把皇上放在眼里，甚至有可能是包藏禍心，有謀/逆嫌疑！這件事必須徹查到底！”

　“這件事搞得皇城人心惶惶，若是不查清楚，怕是無法安定民心！”

　這倆人努力想要扳回一局，可言齊兩手一攤，無奈地說道：“兩位大人不用著急，也沒人說這件事就不查了啊！正好，攝政王大人也非常希把這件事調查清楚，所以我們現在不都在等著凌老將軍和周副將把涉案人員帶回來嗎？否則，就憑我們幾個人爭辯幾句，難道就能查清真相了？”

　趙子儀不依不饒地說道：“這張翼私調兵馬，不管是為了什麼，聽誰的命令，歸結底也是君家軍監管不嚴，攝政王難辭其咎！”

　吳北袖子一甩，附和道：“就是！要是每個軍/隊里都有個什麼教頭將軍的能隨便調幾百上千甚至上萬的兵馬，那把皇上放在什麼位置？我們能安心把國家和皇城的安危給這樣的軍隊來守護嗎？”

　“事還沒開始查，你們就忙著定罪了，所幸你們并不是皇上，否則這天下不知得多多冤假錯案。”言齊不管說什麼話，臉上都是笑瞇瞇的，若是忽略他的毒舌，完全就是一副年的模樣，“莫大人您說是不是？”

　刑部尚書應和道：“言大人言之有理。判案有據，乃是刑法之本，而法理則是國家安定秩序之本，越是重大的事，越需要謹慎對待！吳大人、趙大人，為朝廷命，可要慎言啊，尤其是在皇上面前！”

　“要是兩位大人平時都是用這種態度應付自己的職責，這……嘖嘖！”兵部尚書跟著搖了搖頭，一臉的言又止。

　吳北和趙子儀倆人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正想著要怎麼反駁，皇帝就發話了。

　“吳大人和趙大人，平時應該不是這樣的吧？對吧？”小皇帝懷疑的眼神在吳北和趙子儀之間來回轉了一圈。

　這倆人趕拱手澄清，表明自己工作認真負責，對皇上對朝廷更是忠心耿耿。

　正說話間，驃騎大將軍凌昊蒼和君家軍副將周浩已經到了書房，稟明結果。

　周浩將自己帶兵離開君家軍軍營到落霞谷這一路上發生的事，都講了一遍，包括張翼的辯解容。

　“攝政王和龐家軍聯手，伏擊君家大爺？這是什麼說法？”小皇帝聽得眉頭皺，又是驚訝又是迷。

　“微臣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況，不過罪魁禍首張翼和君家大爺君卿儒以及幾名主要的隨從侍衛都已被押送到書房外，等候皇上親自審問！”周浩恭敬說道。

　小皇帝點點頭，對邊侍衛吩咐：“把君卿儒和那個張翼帶進來！”

　雖然周浩是奉命扣押當事人進宮，不過君卿儒好歹是君家大爺，不管周浩還是凌昊蒼，多都給他留了面子，沒有真的扣押他，張翼則要狼狽許多，是被侍衛反剪雙手押進來的。

　不過見了圣上，倆人都齊刷刷跪在了地上，沒有起來。

　“張翼，你私自調兵，違反軍紀，罪同謀/逆，你可知罪？”小皇帝面沉地質問道。

　張翼耷拉著腦袋，臉灰白：“末將知罪。”

　“你既然知罪，就老老實實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說清楚！”小皇帝厲聲說道。

　張翼用眼角余瞥了一眼側跪著的君卿儒，在來路上，大爺說的那些話言猶在耳。他也只能暗下決心，今日之事，絕不能拖累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