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孫氏倒是比較淡定,眼珠一轉,便說道:“明知我們現在正為杏兒的事手忙腳,還來求見,想必是有要事。讓進來吧!”
老太太的意思,夏劉氏不敢忤逆,即便再怎麼不耐煩,也只能揮揮手,讓下人將紫陌帶進來。
紫陌門拜見后,便陳來意:“奴婢今日聽聞,相國公府發生了一件稀罕事,特來向夫人和老夫人稟告!”
“這相國公府發生的事,你跟我們說什麼?”夏劉氏本來就不怎麼想見,只是老太太的吩咐,不能違抗,這才讓進來的。
結果一聽,開口便是廢話,夏劉氏實在有些不高興。
紫陌聽出夏劉氏的不滿,不敢賣關子,趕稟明:“相國公府大爺范純,前幾日莫名暈厥,遍尋名醫無果,后來是被一個瞎眼修士給治好的。奴婢覺得,那范家大爺的況,跟咱們家大小姐有些類似,或許,可以試試同樣的方法,指不定能夠讓大小姐醒來呢!”
“有這種事?”夏劉氏近來一直守在夏云杏的病床邊,足不出戶,也沒有心思管別人家的閑事,所以對相國公府發生的事并無耳聞。
反倒是夏孫氏,聽到相國公府時,眼神一凜:“相國公府大爺的事,我也聽說了些。但,從未聽說,那范家大爺也是食中毒啊!”
紫陌將從夏沉煙那里聽來的話,復述了一遍:“如果大小姐真是單純的食中毒,不該這麼久都沒有醒過來啊!所以,奴婢認為,大小姐未必真是食中毒,有可能是和范家大爺一樣,是……是中邪了!”
“中邪?”夏劉氏聲音尖利,“你說我家杏兒是中了邪?簡直胡說八道!”
這下連夏孫氏都覺得有些荒唐,但也沒完全否定,只是問道:“你為何會這麼認為?可有什麼依據?”
“奴婢……奴婢也沒有確鑿的依據。”紫陌支吾道。
夏劉氏氣得拔高了聲調:“所以說,你是全憑猜測,就說我家杏兒中了邪?你這丫頭,不是詛咒我家杏兒麼!”
紫陌本想來邀功,沒想到反被誤會,嚇得噗通一聲跪下來,心里暗罵那夏沉煙七八糟的想法誤導自己,但轉念一想,還是覺得有道理,何況又怕被老夫人和夫人怪罪,便著頭皮說道:“不知夫人可曾聽說,最近有下人反應,說半夜總能聽見子的哭聲?”
“胡說八道……”
夏劉氏的話還沒說完,守在一邊的下人就囁嚅道:“此事……此事是真的。夫人,這兩日,下人院子里都在傳,好些人都聽到了,半夜的哭、哭聲。”
“本夫人怎麼不知道?”夏劉氏問道。
那下人小聲說道:“老夫人和夫人近來為大小姐憂愁,小的們不敢輕易用這些小事叨擾,所以……”
紫陌深吸了一口氣,說道:“老夫人、夫人,自從大小姐昏迷之后,這哭聲便在每天夜里傳出。原本奴婢也沒把此事和大小姐昏迷不醒聯系在一起,也是今日聽聞了相國公府公子的事,才驚覺這兩者可能有聯系!因而,奴婢匆忙趕來,告知老夫人和夫人。至于事實究竟如何,奴婢……奴婢也不敢妄下論斷!”
夏劉氏先前不知此事,才會覺得紫陌的話荒唐至極,此時聽來,雖然仍然覺得令人難以置信,但似乎也并非全無道理。
夜半哭聲,杏兒昏迷不醒,這兩者之間,難道真的有聯系?
“可是,杏兒不是食中毒才導致的……”夏劉氏遲疑道。
夏孫氏看了夏劉氏一眼,沉沉說道:“食中毒?你真忘了,當時究竟是怎麼回事?”
“……?”夏劉氏一愣,緩了片刻,才想起來當時的況。
夏云杏是自己服毒導致昏迷,本想嫁禍給夏沉煙,沒想到出了岔子,是老夫人急中生智,才不得不將夏云杏的昏迷歸咎為食中毒。
謊話說多了,偽裝得太久,連自己也騙過了。
差點以為,這就是事實。
“這麼說,杏兒真有可能是……”夏劉氏急得眼珠滴溜溜地轉,“可是,好端端的,杏兒怎麼會突然被、被什麼邪祟上呢?”
旁邊那個下人看了夏劉氏一眼,言又止。
夏劉氏未曾注意,倒是夏孫氏發覺端倪,道:“有話直說。”
那下人咽了口唾沫,說道:“老夫人,好些人都聽見,那半夜子的哭聲,好像是、是從那……那靈芝從前的住傳出來的!”
靈芝!
有段時間不曾聽過這個名字了,若非下人提及,他們或許都忘了還有過這麼一個人。
夏云杏之前的婢,靈芝,因為在公堂上作證,說夏沉煙了夏云杏的藥方,被拆穿作偽證,而被活活杖斃。
夏家眾人未免提起此事,惹得夏云杏不高興,便索當做沒有那麼個人,幾乎不再提起這個名字。
“……”
夏劉氏和夏孫氏對視一眼。
要說那靈芝死得確實有點冤,真是怨氣不散,化作厲鬼回來攪擾得夏家不安寧,也未必不可能。
“那丫頭就算回來纏人,也該纏上夏……咳,憑什麼糾纏我家杏兒!活著的時候,我家杏兒可沒虧待過!”夏劉氏不滿地說。
夏孫氏瞥了一眼:“這種時候爭論這個有什麼意義?還是想想該怎麼治好杏兒才是!”
其實,如果真的是靈芝冤魂不散,回來糾纏,他們也心知肚明為何要纏上夏云杏,畢竟靈芝可以算是為了夏云杏才搭上這條命的,結果連個祭奠牌位都沒有。
不過一個丫鬟,夏家養這麼多年,待不薄,就算為了夏家而死,又有什麼可埋怨的?真要給立排位墳冢,逢年過節三拜九叩激不?
夏劉氏滿心不悅,又記恨上了夏沉煙,說到底還是怪那死丫頭,靈芝是死的,杏兒也是因才會變現在這樣!
夏孫氏就沒指這個兒媳婦的腦子能轉過彎,徑直對紫陌說道:“你剛才說,相國公府家的大爺和杏兒類似,是中了邪,那是不是只要請修士來作法,驅除邪祟便可?”
“奴婢聽說,相國公府的爺,是被一個瞎眼老頭治好的,況,奴婢不知。”
相國公府只是流出一些傳言來,故事版本還都不盡相同,紫陌并不能確定究竟哪個版本才是真的。
夏孫氏道:“那就去打探一下那瞎眼老頭的來路,把他請過來試試看!”
下人得令,便迅速行了起來。
為了找這瞎眼老頭,二房出了不人,靜鬧得不小。
連素來不出門的夏云疏,都聽說了。
吃晚飯的時候,他忍不住多看了小妹兩眼,道:“你可知道那相國公府家大爺醒來的事?”
“白天聽紫陌說了。”夏沉煙答道。
夏云疏又問:“那你應該也聽說了,那范家爺,還真是中了邪,是被一個什麼仙人招魂治好的。”
“中邪?”夏云影挑眉,若有所思。
“怎麼?”
“我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中邪的事也聽過一些,但大都是有人在背后裝神弄鬼罷了。這世上哪有那麼多怪力神的事。這相國公府怕不是被人給了!”夏云影聳了聳肩,表示并不太信這些鬼怪傳聞。
不過,大哥平時也不是信仰鬼神的人啊。
于是他多問了句:“難道大哥你不覺得嗎?”
夏云疏看了眼在旁邊裝聾作啞的夏沉煙,道:“我只是在想,在背后捅相國公府刀子的人,究竟是誰。”
夏云影不解:“這跟咱們有什麼關系?”
“我也想知道,相國公府跟咱們有什麼關系。”夏云疏仍然看著夏沉煙,語調微微上挑。頓了頓,他問:“小妹,你覺得呢?”
“啊?”夏沉煙眨著眼睛,假裝沒聽懂。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上次你是不是問過我,我們家跟相國公府是否有來往。這個問題,你是不是有答案了?”夏云疏幽幽問道。
夏沉煙托著下說:“這個吧,還真沒有。不過,應該很快就能有了。”
夏云疏沒再追問,但心里已有了自己的判斷。看來這件事,還真和小妹有關。
其實對于這個相國公府大爺,他還是有些印象的。那天在碎玉軒,范純進門的時候,出現過一點小意外。當時他沒在意,現在細想,或許……
算了,反正是小妹要做的事,自有分寸,他倒也沒必要深究到底,只要知道不會傷及便是。
因而接下來的幾日,夏云疏都在暗中關注著事的進展。
二房派出去的人找遍了整個雀都,都沒找到那個瞎眼老頭。
夏修著臉去問了相國公那天的況,所得的信息也不多,只是確認了范純確實是被一個瞎眼老頭治好的。
至于那老頭去了哪兒,相國公只說,從夫人那里聽來的是,那老頭云游四方,居無定所,不確定能在哪里找到他。
二房剛剛燃起的希,就被潑了一大盆冷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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