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是面面相覷，還有攤手表示不明白的：“從來沒聽說過，還有能對人的記憶手腳的。”

　夏沉煙不不慢地解釋：“在場這麼多讀書人，不知可有人讀到過一本關于白虎國邊陲之地的一種，可用藥配合某種技巧，迷人心智，讓對方按照自己的指令行事？”

　這話乍一聽覺得是天方夜譚，不過被這麼一提醒，大家都思索起來。

　白虎國？

　邊陲之地？

　藥配合技巧，迷人心智？

　竹石先生攥著手，皺起眉頭說道：“夏姑娘這麼說，我倒是想起來，白虎國的一種催眠，好像就有這種效果！”

　“沒錯！”夏沉煙篤定地點頭，“正是催眠！”

　“催眠？”很多人并未聽過這個名詞，不出疑的神。

　但同時也有一些人發出了聲音：“好像還真聽說過這個東西！”

　“我也想起來了，在一本《異國異聞錄》里好像看到過這樣的事例，被控制了心神的人了東西，清醒過來后卻本不記得這件事！”

　“我在一本游記里也看到過！”

　“說起來，我之前好像也在一本關于醫藥方面的古籍里，看到過迷人心智的藥的記載，還說配合法能夠更加牢靠地掌控別人的意志！”

　“這麼說，這兩個凌府的侍衛都是中了那個什麼古怪催眠了？”有人提出質疑。

　凌天轉頭看了眼另外一名聲稱是凌府殺手的男人，皺起眉頭：“他是誰？我本不認識他！”

　周遭一片質疑的聲音。

　有懷疑凌天說謊的，當然也有懷疑那個殺手，以至于懷疑郡王府這一方的。

　“我想起來了！”凌天看到那名郡王府的侍衛頭子，忽然眼前一亮，“是你！你死了范府的侍衛，這個人是你的人！”

　“這個人”，說的就是那個自稱范府殺手的男人。

　郡王府侍衛厲聲說道：“你別胡攀咬！你們是商量好，裝瘋賣傻來演這出戲，攪渾水的吧？”

　“害者的尸還躺在這里呢，你們還有什麼好狡辯的？”趙經綸跟著說道，“府尹大人還是趕把嫌犯帶來公堂對峙才是！”

　“報——”

　門口的衙役飛奔進來：“府尹大人，護城都尉府江都尉求見！”

　“江鶴？他又來干什麼？”府尹說這話時，下意識地看了眼夏沉煙。

　畢竟上一次這倆人同時出現在京兆府時，可是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也聽說江家和這夏家兄妹淵源頗深，那江鶴此時前來，難免讓人多想。

　府尹心里打著小九九，但也不能將人拒之門外，便讓門衛將人放進來。

　而且說實話，他這次還真希夏沉煙和江鶴是串通好了來翻案的，這樣他就再也不用因為怕得罪凌家發愁了，榮王那邊的仇恨也被這倆人拉過去，簡直是完解決方案啊！

　江鶴并非一人前來，后面還跟著倆侍衛，攙扶了一名傷的子。

　“府尹大人，巡城衛夜巡時救下一名傷子，此聲稱知道驃騎將軍府凌家大爺服用藥案的幕。”

　江鶴上來就大聲稟報，而且這話一出就讓全場熱議起來。

　“又來一個？”

　“這一晚還真是好多‘意外’！”

　“都是安排好的吧？”

　畢竟先有郡王府的“偶遇”在前，可侍衛的供詞卻顛三倒四，又牽出了什麼詭異的催眠，已經引起了眾人的懷疑和不滿。

　現在又來個什麼護城都尉府和知道幕的子，大家都被磨得沒什麼耐心了。

　可江鶴并未理會這些人，繼續陳述況：“輔國大將軍有令，讓下將此帶到京兆府，好由府尹大人徹查清楚。下方才聽說，原來京兆府公堂上正在審理凌家大爺的案子。看來，此說的事，還真有可能為真！”

　護城都尉府隸屬護城軍，護城軍和巡城衛都輔國大將軍統帥，所以，江鶴說自己是奉輔國大將軍的命前來，合合理。

　雖然如此，眾人還是心存狐疑。

　“反正都已經審到這里了，又有新的證人出現，總要聽聽此到底要說什麼吧？”夏沉煙說道。

　府尹點了點頭：“嗯。既然有證人，當然是要聽聽證詞的。”于是指著被都尉府帶來的那名子，讓速速稟報實。

　竹石先生看了眼那子，驚訝道：“咦？你不是……咱們碎玉軒的婢敏兒嗎？”

　那子上有好幾灼傷，胳膊上還纏著繃帶，伏在地上栗著，哆哆嗦嗦地說：“民包敏兒，曾經是碎玉軒的婢。前些日子，有人私下找到民，要民幫忙做點事。”

　說到這里，哽了一下，心似乎還有猶豫。

　畢竟，這件事關聯甚大，搞不好還得丟了命！

　“公堂之上，說話可要小心些。”趙經綸慢悠悠地說了句話，語調雖然平靜，可不人都聽出了威脅的意思。

　那子打了個哆嗦，捂住被燒傷的胳膊，沉默了一會兒。

　“這里是公堂，有這麼多人做見證，自然是要實話實說。趙公子也是這個意思吧？”江鶴說道。

　趙經綸冷哼一聲，傲慢地別過頭，也不知道是心虛不想多說，還是覺得區區一個護城都尉，不配他搭理。

　包敏兒伏在地上，額頭幾乎地，然后深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民貪圖錢財，錯信他人，差點賠上命。死過一次后，才知大錯特錯，特來向府尹大人說明真相！”

　府尹點頭，威嚴道：“那你就好好說清楚！”

　“前幾日，有人找到民，要民在畫壇大會這天，進天子丁號房里，‘伺候’一位貴客。事之后，他們會給民一百金條作為酬勞！”

　子的話一句句說出來，到最后一句，周圍簡直炸開了。

　一百金條！

　這是足夠一家三口吃好幾輩子的財富了！

　拿這麼大筆錢，給一個人，就為了讓去“伺候”貴客？

　“就……這麼簡單？”連府尹都忍不住發出疑問。

　“當然不可能這麼簡單。”包敏兒苦笑了一聲，“那個人說了，中途會有人進來‘抓’，到時候，只要民一口咬定是被那公子強迫輕薄就行。只有這樣，民才能得到那筆錢！”

　“這是誣陷？”

　“天子丁號房的公子是誰啊？”

　“是凌家大爺嗎？”

　因為龐雜的議論聲，府尹不得不猛拍驚堂木，才讓公堂上安靜下來。

　包敏兒才得以接著往下說：“天子丁號房的公子，就是驃騎大將軍府的爺，凌展凌爺。民是碎玉軒的婢，看過登記簿才知道。”

　“那買通你做這件事的人，是誰？”府尹照例詢問。

　包敏兒抬起頭，轉眼珠看了一圈四周，目在趙經綸上定格。

　與的目同時落在趙經綸上的，還有夏沉煙的視線。

　陷害凌家大爺，這麼重要的事，榮王絕不會放心讓一般人去做。就算是趙經綸，也不敢假他人之手，一旦那人不靠譜，事敗，那可是會牽連所有人的！

　上一世，夏沉煙就是從差點被滅口的包敏兒口中，得知趙經綸才是導致凌展墜樓的罪魁禍首。

　順著這條線繼續往下查，才發現原來背后還有更加權勢滔天的人，以及更大的謀。

　“是——”包敏兒緩緩抬起手，堅定地指向了趙經綸，“他！”

　趙經綸厲聲說道：“你別胡說！本公子本不認識你！”

　先前包敏兒一直低著頭，他本沒認出來。畢竟他也只見過這人一次，而且，這種份低賤，為了一點金子什麼都可以出賣的賤民，哪配他的眼？

　更何況，剛才郡王府的侍衛抬了一焦尸進來。趙經綸以為，那個人早就被燒炭了！

　沒想到，這的不僅還活著，甚至還被帶到公堂上來指證他。

　趙經綸又在心里暗罵了好幾句，表面上還得努力做出鎮定的樣子，惡狠狠地瞪著包敏兒：“你知道本公子是誰嗎，就敢口噴人？說話的人可是要被拔舌頭的！”

　包敏兒憤怒地看著趙經綸，咬牙切齒地說道：“拔舌頭？你們差點要了我的命，我還會在乎你們拔不拔我的舌頭嗎？”

　“簡直是胡說八道！你這就是胡攀咬！”趙經綸厲聲反駁。

　“我胡攀咬？當初我就怕你們事后不認賬，所以讓你立了這張字據。你沒忘記吧？”

　包敏兒說著，從的服里層掏出來一張紙，紙上有灼燒的痕跡，但還算完整。

　“你們以為一把火燒了我的住、燒死了我，就可以掩蓋這一切，可你們萬萬沒想到，我會被人救下來，還好運地遇到了巡城衛！我現在就要揭發你們的惡行！”

　一看到那張紙條，趙經綸整張臉都白了：“你、你……這張紙條是假的！”

　“是真是假，府尹大人驗一驗不就知道了嗎？”包敏兒說道，把紙條呈給了府尹。

　府尹拿到紙條打開。

　這是一張一百金條的欠條，落款赫然就是趙經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