軫宿長老將任冬綾重新打量了一遍。
明明是很平淡的眼神,卻看得任冬綾渾發。
從小被父母慣著,眾人捧著,很能有人讓到這麼張。
而且,僅僅只是一個眼神而已,對方可什麼話都沒說!
“我、我沒有!”
自認天不怕地不怕的任冬綾,居然也瑟了,下意識地開口否認。
“嘖。”夏沉煙嗤笑了一聲,淡淡說道,“任大小姐,你剛才可是當著眾人的面,自己承認你出手傷我二哥的。”
經提醒,周圍的人也想起來這一茬,紛紛跟著點頭。
“是啊。”
“剛才自己承認了。”
“就是,我親眼看到出手的,差點連人家的桌子都掀翻了!”
“不僅打人,還口出狂言挑釁呢。我們都聽見了!”
任冬綾本來就不討喜,之前的一番胡攪蠻纏,得罪了不人,可是父親位高權重,又是榮王跟前的紅人,大家敢怒不敢言,這會兒來了個能治的,不人都樂得看戲,甚至落井下石起來。
“……”
任冬綾先前放狠話的時候,哪里能想到會招惹到星耀衛,而且偏巧這星斗神殿的長老也在,還親自帶隊來了,現在悔之晚矣。
“我、我不是,我沒有!那、那是他們先挑釁的!”
任冬綾一邊辯解,一邊拼命朝先前那個青年使眼。
誰知對方卻避開了的眼神,閉,一句話都不說,本不替打圓場。
現場這麼多人證,任冬綾抵賴不得。
軫宿長老微抬下,道:“既然如此,那就將此人拿下,帶回閣!”
星耀衛奉命上前,本不留一點面,直接就要扣押任冬綾。
“你們敢我?!”任冬綾往自家隨從后面躲。
可是在星耀衛面前,這些人連手都不敢,只能圍個圈,勉強護住自家小姐。
保不住小姐要遭殃,可是對抗星耀衛,那也是大罪啊!
“任大小姐不想坐牢,就當眾給我們道個歉也行。就當,給榮王殿下一個面子。”夏沉煙說道。
這麼一說,就算之前不知道禮部和榮王關系的人,也都領會到了這層意思。
狗仗人勢!
眾人腦子里閃過這個詞。
“給你們道歉?就憑你也配?夏沉煙,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任冬綾始終難改自己刁蠻傲慢的本,對上夏沉煙,便本畢。
在看來,都怪夏沉煙這個死丫頭,才害落得如此境地。竟然還,來星耀衛幫忙!
氣死人了!
現在有星斗神殿的長老在,不敢做什麼,只能攥著拳頭放狠話:
“都是因為你,夏沉煙!你從一開始就是故意坑我的是不是?我告訴你,你別以為用這種手段我,我就怕了你!等出了這個門,我定要……”
“你定要如何?”
軫宿長老實在聽不下去了。
若說先前還未必全信眾人的話,現在看這丫頭當著的面都如此囂張,印象直接就差了三分。
要是不在,這丫頭豈不是真要逞兇傷人了?
這一聲厲喝,嚇得任冬綾臉都白了:“我、我……”眼珠滴溜溜地轉了幾圈,趕指著夏沉煙解釋,“是!是污蔑我!本不管我的事!你們憑什麼抓我?”
“你自己承認的,怎麼又說是我污蔑?任大小姐你的里還有一句實話嗎?”夏沉煙淡淡說道。
“你閉!”任冬綾氣結。
夏沉煙揚了揚眉梢:“只許你說我污蔑你,不許我為自己辯解,不愧是禮部尚書千金,好大的威啊!”
“你!”任冬綾氣得跺腳,可眼角余一瞥到軫宿長老,心里就發怵,也不敢再撒潑,只能扭頭向同行人求助。
吳瑯和吳瓔,倒是沒怎麼放在眼里,所以直接就看向了趙經綸,喊道:“趙公子,你快幫我作證啊!”
趙經綸心里默默翻了個白眼,只想說自己跟不。
本來也是禮部尚書那老賊,為了在榮王面前邀功,非要讓他兒跟著來碎玉軒,說是幫王爺人才,結果惹事,本就是個拖油瓶!
現在還想把他拖下水?
他今年可是要考取星斗神殿門機會的,絕不能因為這個人,破壞了在長老面前的印象!
“方才我在臺上比試,并未注意到臺下的況。”趙經綸收起折扇,頷首答道。
任冬綾睜大眼睛,又氣又急,但趙經綸又不是能頤指氣使的,只能氣急敗壞地喊旁人給作證。
這時候誰還敢幫說話?
只有的侍從戰戰兢兢說兩句,可這些人的話本無法作為證詞。
“行了,把人拿下,帶回閣。孰是孰非,本尊自會查清!”軫宿長老厲聲說道。
星耀衛扣住任冬綾的雙臂,讓掙不得。
“放開我!你們敢這樣對本小姐,本小姐定要殺了你們!放開!”
任冬綾大喊大,卻又打不過星耀衛,連隨從都不敢上,只能眼睜睜看著被押走,然后趕回去稟告老爺。
夏云影這個原告自然也要跟著去。
夏沉煙跟著走出門,才看見凌天竟然還在。
“姑娘!”凌天見到閣介,稍微放心了些,沖夏沉煙揮了揮手。
夏沉煙有些意外:“你沒送你家爺回府去?”
“讓兄弟們去送了。”凌天嘿嘿一笑,“姑娘救了我家爺,我總不能看你被人為難還一走了之。不過沒想到,跟你一起這位公子竟是星斗神殿的弟子,真是年英才啊!”
凌天看向夏云影的目里充滿了崇敬。
“你家爺不也一樣。”夏沉煙說道。
“我家爺當然也很厲害!”凌天篤定地點點頭,提起自家爺的就,臉上滿是自豪,雙眼都在放,“這麼說的話,你兄長和我家爺,豈不是同門?”
夏沉煙瞥了眼二哥,想起那句“關系不太好”,干咳了一聲,道:“好像……是吧?”
想到凌展都那樣了,夏云影也不好直說自己跟凌展的關系不怎麼樣,只能敷衍地“嗯”了一聲。
“你趕回去照顧你家爺吧。”夏沉煙說道。
凌天了后腦勺:“可是我家爺他到底是什麼況,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老爺夫人代……”
雖然他留下來的確是因為擔心夏沉煙,并非要帶回去問責,不過話說出來就是這樣了,而且他的確很擔心爺的況。
“你放心吧,他沒有大礙。普通的大夫就能解決后續問題。”夏沉煙說道。
凌天點頭如搗蒜:“多謝姑娘。待我家爺痊愈,凌府定會厚禮酬謝!”
夏沉煙笑了笑,只一點頭,便跟著星耀衛隊走了。
因為任冬綾手時眾人所見,都可以指認,本抵賴不了,不過沒有造太大的傷害,罰也不會太重。
“念你是初犯,且未造太大的傷害,只要你誠心道歉,罰便可免了。”軫宿長老對任冬綾說道。
任冬綾一聽,要給夏沉煙他們道歉,肺都要氣炸了:“不可能!跟道歉?除非殺了我還差不多!本小姐絕不向這樣的賤民低頭!”
夏沉煙倒是無所謂,也知道任冬綾的格,跟作對了這麼久,任冬綾絕對不可能輕易向低頭的。
軫宿長老冷冷地提醒道:“你若是不肯道歉,那本尊就只能將你投閣地牢,關你三天三夜。”
“你敢!”任冬綾在氣頭上,也不管面對的人是誰,直接就跳腳了。
軫宿長老眉梢一揚:“本尊為何不敢?”
作為星斗神殿的長老,上本就有著常年作為上位者的氣度和威嚴,即便是不加重語氣,也能讓人覺到強烈的威。
任冬綾被軫宿長老一句話嚇得了回去,結道:“我、我可是禮部尚書的千金,你們敢關我,我爹不會放過你們的!”
“本尊倒要看看,你爹要拿本尊如何!”軫宿長老手一揮,“帶下去,關進地牢!”
任冬綾還在吵鬧撒潑。
可這閣府不像其他地方,沒人慣著的小姐脾氣,星耀衛毫不留的便將拖了下去。
夏云影又聽了軫宿長老幾句教誨,這才與夏云疏和夏沉煙一道離開閣。
出了大門,天已經極晚了。
沒想到,一出去竟瞧見凌天帶著一名凌府侍衛等在門口。
“夏姑娘。”凌天迎上來,拱手行了個禮,“在下奉凌府老爺夫人之命,請您到府上一敘。”
夏云疏和夏云影對視一眼,有些擔憂。
“好。”夏沉煙倒是一點都不畏,也不問況,干脆地點了點頭。
“小妹……”
“沉煙……”
夏沉煙看了看兩位兄長,安道:“沒事,別擔心。他們應該就是想問問凌大爺的況,我跟他們走一趟,你們先回家去吧。”
既然這麼說了,那倆人也只好答應。
夏沉煙獨自跟著凌天前往凌府。
驃騎大將軍府,這是多人一輩子都高攀不起的門檻,不過,夏沉煙也是進出過攝政王府多次的人,早就練出了膽量,臉不紅心不跳,昂首就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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