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鑼聲敲響,比試結束。
竹石先生已經回到臺上主持。
東南角的,差不多被平息下來,大家都關注起了比試評比。
為了公平起見,十名參賽者都是統一的裝扮,并且戴了面遮住臉。
也就是說,不管是觀眾還是二樓評審,都不知道每一幅畫作是出自誰之手。
主講臺上,先將十幅畫一一展示出來。
以“破冰”為題,有人畫的是初春時節小船破冰而行揚帆遠航,有人畫的是金榜題名殿前封名揚四海,等等。
而在這一派充滿希冀和干勁兒的繪圖中,卻有一張風格與其他九幅畫格格不的作品——
整幅畫的構圖怪陸離,充斥著各種殘肢,烈火蔓延。正中間則是一個著鎧甲的高大背影,一手平舉,一手握著刀高舉過頭,刀上染滿了鮮,似乎在振臂一呼。在他的腳邊,是一顆碩大的龍頭。
“這是什麼呀?”
“畫的是斬殺異吧?”
“那是龍頭?龍族是異之首,斬殺異,那就是要屠盡異的意思吧?”
“……”
夏云疏眉頭輕蹙,下意識和夏沉煙對視一眼,那眼神大概是在說:
這是怎麼回事?覺有點怪怪的。
夏沉煙扯了下角,低聲道:“你也覺得不對勁?”
“剛才我就覺得奇怪,一點小事,怎麼莫名其妙就能打起來。”夏云疏也是個明白人,“看來講故事的人并非無緣無故挑了高神廟的異事件,就算云影不開口,恐怕也會有別人去‘挑事’。”
沒想到他們誤打誤撞,被別人當槍使了。
“這是‘一條龍’計劃啊。”夏沉煙眨了眨眼睛,看著臺上的趙經綸,“不過,差點起手來,恐怕也在對方意料之外。”
“我瞧著那趙經綸還算正常,可惜,找了個不太正常的幫手。”夏云疏瞥了一眼任冬綾,微微搖頭。
他倆聲音得雖低,旁邊的夏云影還是能聽得清楚的:“你倆又嘀嘀咕咕的說什麼呢?”
每一個字他都能聽懂,可怎麼連在一起,就完全不明白是什意思呢?
夏沉煙用余瞄著他:“我們在猜,哪副畫是趙大公子畫的。”
夏云影皺著眉:“猜這個做什麼?”
他甚至都沒反應過來,他們說的“趙大公子”是誰。
倆人沒回答他,夏云疏卻像是在回答夏沉煙的問題,說道:“我猜就是關注度最高的這幅,《燼》。”
水與火,本就不容。
遍地野火,焚燼異尸骸,正呼應主題,破冰。
畫家要表達的主題很明顯,只要殺了異,人族與異之間綿延千年的僵局,便能徹底化解。
這和剛才那個,講述高神廟異襲擊案的青年所宣揚的主旨一致。
任冬綾出面添油加醋,并非單純地要跟夏沉煙作對,而是在配合那個講故事的人,也配合畫這幅畫的人。
而這些的前提是……
夏沉煙仰頭看向二樓,那位齊老先生。
十幅畫已經傳上了二樓,由四名評委傳閱鑒定。
“你覺得怎麼樣?”夏云疏問。
夏沉煙知道他問的是畫:“雖然沒有細看,不過那副《燼》在構圖和繪畫技巧上,確實比其他幾幅畫要好些。”
頓了頓,話鋒一轉,“可是,還達不到能在這種級別的畫壇大會的比試上拿魁首的水準。”
“是啊。”
夏云疏以前沒接過碎玉軒,但聽說過很多關于文斗大會的事。按照所了解的,今晚來參與這場大會的,應該是朱雀國一批十分杰出的青年畫師,但方才那九個人所展現出的畫技,完全讓人看不到“杰出”兩個字的影子。
太平凡了。
平凡得本不像是能來參加畫壇大會的水平。
“恐怕今天這場大會,早就被人縱了。從一開始,某些人就計劃利用這次畫壇大會,宣揚人族和異對立。不過,這應該只是宏觀的目標。剛才那個講故事的青年,說了什麼,你還記得嗎?”夏沉煙問。
夏云疏眸子泛冷:“朝廷,皇上,龐家軍和君家軍。——這才是幕后之人,真正想對付的目標。”
“朝廷不重視文學,這里聚集的文人們,本來大都對朝廷和對武將心存不滿,再利用異這個話題從中挑撥,就算是毫無關聯的兩件事,也能煽起大家的對立緒。”夏沉煙說道。
“看來咱們之前是說中了。”夏云疏道,“榮王這次派他們幾人來,真是負重任。”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就算文人再怎麼不重視,可他們的言論和作品卻能在坊間廣泛流傳。
即便是在太平盛世,這些不利的言論都會造不良影響,更何況現在兩黨相爭,民心所向時是關鍵的問題。
要是這時候再發生點什麼跟異相關的事……
難道?!
夏沉煙突然想起,老毒說的話。
前一世,角龍作/,引起軒然大/波,攝政王被牽連問罪,千夫所指。
那會兒夏沉煙沒怎麼關注攝政王,也沒有參加過這一屆的畫壇大會,所以沒細想,這會兒把整件事串起來,開始察覺出問題。
榮王跟攝政王的斗爭,從十年前就開始了。
這一連串事都是針對攝政王的,倒也不奇怪。
“經過老夫與其他三位大師的評審,一致認為這一幅《燼》,無論從構圖還是繪畫技巧,比之其他九幅畫,都略勝一籌,是今日畫壇大會當之無愧的優勝者。”
二樓上,衛老先生手中捧著那幅畫卷,當眾宣布結果。
畫卷傳回竹石先生手中:“有請這幅《燼》的作者,出來認領您的作品。”
不出意料之外,趙經綸起走到了最前面,接過那幅畫。
“原來是趙公子啊!”
“趙公子真是實至名歸!”
“是啊是啊,趙公子可是咱們雀都有名的才子,他得這個第一,心服口服啊!”
趙經綸素有才子之名,就算夏沉煙他們猜到這次比試中間有水分,也并非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
“那今日這畫壇大會的魁首,便是……”
竹石先生正要宣布結果,樓上傳來一聲——
“慢著!”
三樓的一扇窗打開了,窗后傳來聲音:“我家公子說,他想對這幅獲勝作品,提出挑戰。”
臺下頓時一片嘩然。
“挑戰?”
“多年沒出過挑戰了。”
“誰啊?誰要挑戰趙公子?”
“有點不自量力了吧?”
“我看也未必!那幅《燼》,我倒覺得沒那麼好,不過是矮子里拔高個罷了。現場未必沒有比他畫得更好的!”
“有挑戰是好事兒!萬一是個有真本事的,那就有好戲看了!”
夏云影不解地問:“挑戰是什麼?”
“文斗大會的規矩。”夏沉煙解釋,“如果有人對文斗大會的結果到不服,可以提出挑戰優勝者,如果挑戰者獲勝,就能取代優勝者的位置。”
“那這可撿便宜了!”夏云影揚眉說道,“其他人都要過五關斬六將,又是初選又是大賽的,才能得到一個結果,這個人直接最后挑戰就行了,那為什麼不都等著最后來挑戰?”
“挑戰失敗,未來三年不得再踏進碎玉軒半步,不能再參加任何文人集會,也不能再以自己參加比試的名號出任何作品。這個人,就算走出去,也會為眾人的笑談。這樣的后果,不是所有人都能接的,尤其是對這些本就沒有多出路的文人。”夏沉煙解釋。
“原來是這樣。”夏云影點點頭,“那這個提出挑戰的人,可真有勇氣!”
夏沉煙也往樓上看了一眼,不過這個角度,看不到窗后的人的臉。
“敢問提出挑戰的這位公子,是何份?”趙經綸掩去眼底的一不滿,保持著禮儀問道。
多年沒有出過挑戰者了,偏偏今晚撞了個“大運”!
“是哪個不長眼的,也敢挑戰趙公子?”任冬綾不滿地瞪了一眼三樓開了窗的那間房。
眼看著剛才的事已經橫生枝節,任冬綾心里七上八下的,生怕搞砸了,現在又跑來個搗的提什麼挑戰,這不是添嘛!
比起任冬綾這個學渣,吳瓔顯然更知書達理,也更懂這碎玉軒的規矩,端莊地說道:“三樓這位貴客,應該知道挑戰失敗的后果。何必以這樣激烈的方式,傷了彼此的和氣呢?”
過了一會兒,三樓的小廝笑道:“我家公子說了,還沒比呢,這位姑娘就如此篤定輸贏,難道您知道這趙公子是定的魁首?”
吳瓔臉一白,饒是再好的修養,也克制不住,厲聲道:“你胡說什麼呢!”頓了頓,似乎意識到自己失態,調整了一下心態,略微將聲調放緩和了,“小子只是好心提醒,覺得大家都是斯文人,一場文斗大會沒必要弄得這麼劍拔弩張。畢竟,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
參與挑戰的雙方,被挑戰者,要是敗了,名不副實,聲名掃地,挑戰者敗了,同樣后果嚴重。
這可真是拼!
入宮的第一個年頭,她是才人。入宮的第五個年頭,她是婕妤。入宮的第十個年頭,她想成為皇后。因為成為皇后,能握住珍視的一切不會被奪走,能保護自己,能保護孩子,能夠……陪伴他。她只想和他待在一起。長長久久,平平安安。不相疑,不分離。他是皇帝,那她就做他的皇后。他是販夫走卒,她也跟定了他,當他的婆娘,養兒育女,相扶相攜一輩子。明黃的羅傘前移,天子儀仗緩緩步入城門。遮天蔽日黃羅傘、日月扇,紫旌旗……那一刻日光耀花了眼,謝皇后的鸞駕踏著御道,向前迎上去。
仁和十七年,桃花村老唐家二房長女因被逼嫁給祖母娘家的病秧子侄孫沖喜,一頭撞死在老唐家上房土牆上。 等這個女孩子再睜眼,堅毅的眼神被一抹寧靜所取代。 看著眼前被祖母咒罵的抬不起頭的父母,她深深的長嘆一口氣,吐出兩個字:我嫁。 她是表面溫婉寧靜,內心堅毅果敢的現代白骨精。 他是表面羸弱無力,內心激情蕩漾的古代重生男。 當穿越遇上重生,這樣的一對夫妻…… 嘖嘖,佛曰,不好說,不好說。
他挑起她的下巴,身子就往跟前湊。瞧著俊臉近了,她忽然躲開“我命里帶煞。”他搬回她躲開的小腦袋“我以毒攻毒。”她盈盈然的眸子水汽蒙蒙,“要是沒成功,咱倆毒發身亡了怎麼辦?”“那就讓它毒進心里,將這毒素徹底散開,任誰也找不到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