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杏啊,以前怎麼沒發現這麼單純?
單純得簡直有點可了呢!
夏沉煙斂了這不合時宜的笑,換了稍顯嚴肅的表,竟然還有臉質問:“那你們就沒有追問這個疑點?”
犯人的口供對不上,說明事有貓膩。
當時夏沉煙故意留了這個破綻。
其實不確定,夏云荷真的會用。
但為了讓白芨坐實罪名,他們還真是不放過任何一條罪證。
就像是為了印證這個念頭,下一刻邢捕頭就橫眉說道:“我們重新勘驗了祠堂,在后面的泥地上還真發現了一個腳印,鞋碼跟白芨的一樣。而且在白芨的房間里,有一雙鞋上沾的泥,也與祠堂現場吻合,干掉的泥里還攙著木灰呢!”
夏孫氏的外孫吳瑯,土靈,將一個腳印和鞋底的泥土,做舊十來天前的樣子,不是難事。
就像之前造假古籍一樣。
夏沉煙眨了眨眼:“又是查庫房,又是查現場,看來我們外出這一下午,家里還真是熱鬧。”
言語間似乎有些憾,錯過了好戲。
刑樾說道:“自你那天從京兆府大牢出來,見了府尹大人一面后,這次府尹大人結案可結得格外快呢。”
話里有話。
他是認真在查這個案子,當然不希其中有什麼貓膩。
夏沉煙會意地說:“我只是告訴府尹大人,這案子跟其他案子一樣,正常調查就行了。”
之前攝政王打過招呼,府尹哪敢怠慢?鉚足勁兒死磕這個案子,一疑點不敢放過。
夏沉煙拿著攝政王的手諭,松了口,府尹自然也就松了口氣。
“所以,這案子真就是夏云荷伙同白芨干的?”刑樾還是心有他念。
夏沉煙想翻個白眼,忍住了,漫不經心地嗔怪:“案子是你們府查的,問我干什麼?不過這所有證據都指向白芨,應該就是吧。”
為了給白芨定罪,連腳印和鞋底的泥都補上了,不得不說二房考慮得還周到。
夏云杏能罪,也是理所當然的事了。
所以夏沉煙才忍不住想笑。
笑他們如此狗急跳墻。
如果再多熬幾天,這案子沒有新的證據,白芨咬死了只承認見過夏云荷這件事,不僅夏云杏能被放出來,白芨也最多擔上個包庇的罪名。
包庇和縱火從犯,判刑可是天差地別。
而且縱火燒的是英烈孤,罪責翻倍。
就為了夏云杏能如期參加結業考試,和那一點點名聲,就平白搭上白芨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刑期。
當真可笑!
眼見就到了京兆衙門。
公堂上燈火通明,府尹羅富春端坐在堂上。
堂下有四人跪著,穿著打扮都是統一的棕布,正是盧昱蕓手下的四名隨從。
“大人,被告和人證帶到。”刑樾上前復命。
羅府尹的目掃過夏沉煙,有點頭疼。
先前那樁誣告案,牽扯出藥大案,后又是祠堂縱火案,攝政王倍加“關照”,好不容易擺了,又來了……
到了公堂上,那姓馮的公子似乎終于有了底氣,沖上來指著夏沉煙和夏云疏道:“什麼人證?他們明明就是同伙!”
夏云影又翻了個白眼。
府尹也想翻個白眼,但只能拍下驚堂木喊肅靜,走一遍審案的流程。
雙方自報家門,陳述案。
那個馮家爺上前拱手說道:“啟稟府尹大人,草民馮安,是盧爺的同窗好友。”
稟明份后,他看了眼夏家三兄妹,氣勢洶洶地開始講述況。
“今日盧爺邀約小人與一眾好友,前往北郊山上游玩,途中偶遇這幾個惡霸,不分青紅皂白對盧爺大打出手!”
那幾名小廝立即附和:“我們想幫忙,可那惡霸實力太高強,我們也跟著遭了秧……”
他們四人上確實都有傷,似乎佐證了這一說法。
“你們五個人讓人一頓胖揍,還有臉告狀?”夏沉煙一臉好笑地嘲諷。
“你!”
“大人你看看,這小蹄子在公堂之上都敢如此放肆,可見平時有多囂張跋扈!”
馮安指著夏沉煙厲聲說道,那樣子活像個跟家長告狀的稚。
“你你你們就是仗勢欺人!”
小廝直哆嗦。
夏沉煙瞇了瞇眼,仗勢欺人的惡霸,還真有臉惡人先告狀,顛倒是非黑白。
“我怎麼記得,是你們先仗著人多,調戲良家婦?當時山路上有許多人圍觀,找幾個證人應該不難。”夏云影大剌剌地抱著胳膊說道。
幾名小廝理虧不敢接話。
馮安沖出來擺了擺手:“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在此結下梁子后,我們不跟他們計較,于是先行下山。沒想到,這個惡竟然還追上來,將盧爺一腳踹下山!”
小廝跟著嚎:“我們家爺滾了幾十級臺階,摔在山腳下,活活摔斷了一條啊!現在還瘸著呢!”
“請府尹大人為我們家爺做主啊!”
拼命眼又不出眼淚,只能干嚎。
演技拙劣。
“府尹大人,這盧爺可是史中丞大人的獨子,君家老太君的侄孫,您說,要是這事兒傳到老人家耳朵里,害得老人家著急上火,那誰來擔這個責任?”
馮安嘆了口氣,表面上是在陳述,實則抬出了盧昱蕓的后臺。
他一個員外的兒子,在府尹面前都不夠看的,哪怕是盧昱蕓他爹,正四品的史中丞,要不是頂著盧這個姓,府尹也不會放在眼里。
可是君老太君的分量,足以讓府尹忌憚。
府尹當然早就知道報案人的來頭,雖然那盧家公子沒有親自出面,可人家抬著君府的面子來的,府尹不敢怠慢。
然而府尹也很清楚,夏家三小姐跟攝政王府也有些淵源,貿然得罪這一邊,也不太明智。
于是他派了總捕頭去拿人,一方面是讓報案人這一邊認為京兆府足夠重視此案,另一方面刑樾這個人不會挑事,也不至于得罪被告那邊。
現在馮安直接把君老太君的名號抬了出來,明顯就是要給府尹施。
夏云影著下:“滾了幾十級臺階,卻只是斷了一條,看來這個‘幾十’應該不超過二十吧?”
馮安:“……?”
這個是重點嗎?
“你這個行兇惡霸,還嫌摔得不夠是不是?幸好那時候我們已經接近山腳下,才沒有釀大禍!你還想殺人不?”
“接近山腳?”
夏云影似乎想到了什麼,正要開口,夏沉煙卻搶了先:“府尹大人,今天這個案子,原告到底是誰?”
羅府尹:“是……”
“當然是盧爺!”馮安答道。
“那他人呢?”夏沉煙反問。
羅府尹:“他……”
“他都摔斷了,當然在家休養!”馮安又答。
“摔斷一條,又不是摔斷脊椎或者摔死了,要告狀卻連公堂都不來,這是看不起府尹大人嗎?”夏沉煙蹙眉。
馮安一滯,氣呼呼地說道:“盧爺是病人,怎麼能讓病人上公堂呢?”
“照你這麼說,隨便有個頭疼腦熱的,就可以不上公堂,那不是把我朱雀的律法當兒戲麼?”夏沉煙說完,又向府尹請示,“府尹大人,按照律法,此等行為應該視為藐視公堂吧?那麼依照律法規定,作為被告,在原告藐視公堂、拒絕出席的況下,我們也有權利不接審理。”
“你大膽!”馮安吼道,“府尹大人都沒說話,你搶著說什麼?是你審案還是府尹大人審案?”
“那你搶著說什麼?是你審案還是府尹大人審案?”夏沉煙反問。
“你你!”
“府尹大人,臣今日游了一趟北郊山,困乏得很,明日還要去攝政王府給誥命夫人復診,沒工夫陪某些人胡攪蠻纏,也不想浪費大人的時間。”
夏沉煙的語氣雖然恭恭敬敬,可府尹一聽“攝政王府”,腦子登時又大了。
左邊是君家老太君,右邊是君家混世大魔王,他夾在中間能怎麼辦?
馮安忙道:“大人莫慌,草民這就讓人回去問問,看盧爺況如何,能不能堅持到公堂上來走一趟!”
府尹無奈地點頭首肯。
夏云影神神地湊到夏沉煙邊想說什麼,但府尹在上面咳嗽了兩聲,那意思大概是想警告他們不要在公堂上竊竊私語。
夏沉煙給了夏云影一個安心的眼神,靜心等著。
過一會兒,就聽見外面窸窸窣窣的靜。
先前跑回去那個小廝又跑了回來,旁邊跟著倆人,那倆人各自抬著擔架的一頭,小心翼翼地走來。
盧昱蕓那個大爺躺在擔架上,上纏著一層又一層繃帶,左打著厚厚的石膏。
甫一進衙門,就開始大聲,那架勢不像是斷了條,簡直像是沒了半條命。
“大人!”小廝撲上來就是一跪,“我家爺為了表示對大人的尊敬,拖著傷病上堂,還請大人為我家爺做主!”
“啊啊啊!”盧昱蕓配合地喚起來,“爹啊,姑姑啊,姑啊!有人欺負我們盧家的人,還有沒有人管啊!我們盧家的臉面都要被丟了!”
府尹已經一個頭兩個大,著眉心正想對策。
盧昱蕓的哀嚎還沒喊完,夏沉煙就直接開了口:“府尹大人,這個案子跟我們沒有半點關系,有人可以證明,案發當時,我們本不在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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