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時后,趙墨辰穿上睡走了出來,發現江念雪在客廳里正襟危坐。
“你倒是明白,逃走沒有好下場。”趙墨辰挑了挑眉。
“趙總,道歉也道過了,家務也幫你做過了,我可以走了吧?”江念雪無奈地問道。
“家務做過了?那只是個開始,今天因為你造的損失,就從打掃房間開始補償吧。”趙墨辰懶懶地坐在了沙發上。
江念雪環視了一下這套復式的三百平私宅,不可置信地說道:“你不是請了保姆嗎?”
“張媽請假,我有潔癖,房間必須每天打掃一遍,還有問題嗎?”趙墨辰捧起了保溫杯。
“我……”
“或者我們算算今天長騰損失了多錢,然后你負責賠?”趙墨辰一臉無辜地問道。
江念雪咬牙接過了撣,又暗自用臟話問候了趙墨辰一百遍,著頭皮開始打掃。
趙墨辰戴上眼鏡,氣定神閑地拿出電腦開始辦公。
江念雪還在姨媽期,雖然腹痛消失了,腰痛還在,打掃時不得不扶著腰,才能減緩疼痛。花了半小時才打掃完客廳,正準備接著打掃臥室時,被趙墨辰住了。
“好了,就你打掃這水平,一天都別想打掃完了。”趙墨辰涼涼地說道。
江念雪正好落得個輕松,坐下來了額頭的汗。
另一個保溫杯被推了過來。
江念雪得不行,道了謝,接過來就喝了一口,發現里面是溫度適宜的紅糖水,有些吃驚地看了專注工作的趙墨辰一眼。
“怎麼?怕我跟你一樣下藥?”趙墨辰轉過頭看。
“如果我拉頓肚子就能抵消債務,我愿意。”江念雪一臉嚴肅地說道。
“你倒是想得。”
雖然是句嘲諷,但趙墨辰說這句話時,帶著一點鼻音,說不出來的好聽,江念雪一時間竟有一恍惚。
坐在趙墨辰邊,喝趙墨辰泡的紅糖水,這一切都有點不太真實,換幾天前的江念雪,本想都不敢想。
想起了這幾天發生的一切,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我可以問你一件事嗎?”
“嗯?”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你這幾天好像有些關注我,還幾次幫我解了圍。你……為什麼要幫我?”江念雪鼓起勇氣問道。
趙墨辰摘下眼鏡,似笑非笑地看著,“你真的想知道?”
“當然,無功不祿。”江念雪說道。
“也不算是‘無功’。”
趙墨辰突然站起了,走到面前,雙手撐住的兩側,笑得有些邪魅,湊近,用一種曖昧的語氣說道:“去酒吧后的那一晚,你畢竟跟我過了一夜。”
江念雪一愣,隨即腦袋里“轟”的一聲像是炸了。
那天晚上跟在一起的竟然就是趙墨辰?
“你、你,我喝醉了,你怎麼、怎麼能?”江念雪抖得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趙墨辰滿意地欣賞了一下的表,笑得幸災樂禍,“那一晚,可是你主的。”
“你、你胡說!”江念雪臉都漲紅了。
“哦?是嗎?”
趙墨辰出一只手,拿起擱在一旁的一支錄音筆,按下了播放鍵。
很快地,錄音筆里傳來了一陣料的聲音,接著,是江念雪近乎于的聲音:“我自己服,你不想的話,我來也可以,你不要走嘛,好不好?”
江念雪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用這種語氣說話,臉一下子由紅變白,當場愣在原地。
田靜重生了。帶著末世進化出的異能,重新回到缺衣少食的七十年代。家里窮的叮當響,一堆奇葩親人,還要被迫嫁給瘸腿退伍軍人。田靜冷笑了聲:敢欺負她,打爆對方狗頭!擼起袖子,風風火火發家致富。至于那個換親的便宜老公,順帶借過來做苦力。可是……不是說…
那天駕照考科四,考完哥哥說他有朋友在考場附近,順路去接她。朋友來了,聽說計迦楠拿了新鮮的小黑本,闊氣地遞上了一把車鑰匙,說給她練手。當天晚上,邁巴赫充京第一撞的消息肆虐滿城,他們整個圈子差點笑沒了,說他車子剛提三天,夠慷慨,新手也敢借。計迦…
謝桃交了一個男朋友。他們從未見面。他會給她寄來很多東西,她從沒吃過的零食,一看就很貴的金銀首飾,初雪釀成的酒,梅花露水煮過的茶,還有她從未讀過的志怪趣書。她可以想象,他的生活該是怎樣的如(老)詩(干)如(部)畫。因為他,謝桃的生活發生了本質上的改變,不用再打好幾份工,因為他說不允許。她的生活也不再拮據,因為他總是送來真金白銀。可她并不知道,她發給他的每一條微信,都會轉化成封好的信件,送去另一個時空。
他是清風朗月、劍眉星目的少年,他是她最美的初戀,也是她最刻骨的仇人。 他在門外砸門,她不惜報警說他擾民;麵對他的逼迫,她寧願開車衝出馬路撞傷自己,鮮血淋漓地避而不見。 時光荏苒,匆匆五年。國際酒店外麵繁星璀璨,他終於將她堵在觀光電梯裏麵。他的目光沿著她緊身短裙包裹出的曲線一路向下……耐不住嗓子幹澀,她輕咳一聲。他微笑著將視線移回她的臉,“怎麼?應酬完了?” 她當然明白他那句意味深長的“應酬”代表什麼,回他一個更曖昧的聲音,“何必明知故問呢?”“介不介意透露一下,你的價碼是多少?”一樓到了,她以最快速度衝向電梯門。他卻更快她一步擋在了電梯門前,“隻要讓你演女一號,誰都可以陪嗎?”“當然,也包括你!”
沈聽夏在高二那年暗戀上一個人。 他愛把校服袖口撩起,冷白色的皮膚上有不明顯的小痣,愛在課間拎一瓶北冰洋汽水,然後靠在桑葚樹下沒個正形地笑。 他是如此璀璨,發光似的照亮她一整個青春時代。 她在心裏默默祈願他能更好,而他果然如她所願,從A班到火箭班,從素人到明星,參演電影驚鴻一眼,大爆出圈。 她偷偷喜歡的人,變成了所有人喜歡的人。 他一路向前,然後離她越來越遠。 * 江溯二十四歲那年談了人生第一場戀愛,是和很喜歡的女生。 她是劇組的特邀畫師,是他的高中校友,是相隔一條走廊的同學。 他們擁有很多共同的回憶,例如學校那棵桑葚樹,小賣部裏總是售罄的汽水,袖口走線凌亂的校服。 他一直以爲是巧合。 直到無意間翻開一箱陳舊的速寫紙。 畫上都是同一個人,熟練到根本不用草稿,他起先並未認出,翻到最後,掉出幾張他主演的電影票。 票上都是七排六座——他在學校的座位號。 原來他不以爲意遺忘的青春年少,都是她念念不忘的信號。 而他記憶中那條窄而快捷的過道,於她而言,是與他漫長相望的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