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不是？

我試著心平氣和地跟他說：「陸澤南，我和你都知道，你到底有多喜歡喬菲這個人。煙火是為了，威脅我也是為了，什麼什麼都是為了。既然是這樣，你就和好好在一起得了。」

陸澤南的痙攣了下：「我和在一起，你真的會高興？」

我很坦然：「當然不會。」

陸澤南的臉稍稍好了一點，拉著我坐到他的車上：「你怎麼想？」

我問：「你真的想知道？」

陸澤南沒猶豫，直接點頭。

我想說實話，又有點為難。思考了一會，還是搖了搖頭，打開車門想走：「算了，這種事……也不太好說。」

陸澤南抓住了我的手：「我說，我要聽。」

他抓得我手疼，我有點生氣：「我也說過了，我不想說！」

陸澤南冷冷地說：「我沒聽見。」

我更生氣了，提高了聲音：「我不想說！」

陸澤南表不變：「我沒聽見。」

有病！

我一氣之下，趴到他耳朵旁邊大聲吼：「我說，我不想說！」

陸澤南微微皺眉，了耳朵：「沒聽見。」

「……」

我徹底被挫敗了，「這樣有意思嗎？」

陸澤南不為所：「說。」

我服了：「……那好吧。」

陸澤南輕笑了一聲：「我現在能聽見了。」

拿無聊當有趣。

我被他氣到了，乾脆有什麼說什麼。

「你不是什麼好人，可喬菲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我聳聳肩，口無遮攔，「在品格上，你倆倒是相配的。可惜喬菲是看中了你的錢。」

陸澤南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喬葉，你找死？」

「哎喲，不是你自己讓我說實話的麼。」我幸災樂禍地笑了，「還是說，陸大你只能聽進去自己想聽的實話——唔——」

我的話還沒說完，陸澤南帶著火氣的，就已經了下來。

我傻了眼，忘了反抗，就被他的舌長驅直。

陸澤南的親吻不像親吻，倒像對我有什麼深仇大恨。我疼得要命，可車裡的空間太仄，就想踹他都辦不到。

陸澤南吻夠了，放開了我。

我用力，恨不得把破皮：「你混蛋！」

「我一直都這麼渾。」陸澤南眸底鷙，冷冷地盯著我，「怎麼，跟我自願上床的時候不知道，現在就醒悟了？」

他一提起做床友那時候的事，我就氣不打一來：「不就那點事嗎，你到底要記到什麼時候？」

陸澤南淡淡地說：「記到你願意跟我的時候。」

語氣就像在討論天氣。

臉皮厚這樣，我真是不得不甘拜下風。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打開車門下車。

這次，陸澤南沒攔我。

我走到門口的時候，陸澤南在我後開口：「如果你丟了在這裡的工作，我會在天弘集團給你安排一個更好的。」

……

我子一歪，差點扭到腳。

回過頭，我看見陸澤南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樣。

「我剛才已經和你們林總說過了，和你們公司的合同暫時延後，我會再考慮一下。」

混蛋！混蛋！這個混蛋！

對於陸澤南，我除了罵人話，完全就想不出其他的詞。我氣得七竅生煙，恨不得把他的皮掉：「你神經病吧？！」

陸澤南毫不愧疚：「來我手下上班。」

「……」

我懶得理他，自顧自地上樓。

陸澤南下車攔住了我。我瞪著他：「你讓開。」

「林胖子格狹隘又財如命。你弄丟了他的訂單，他不會放過你的。」陸澤南皺眉，「在我手下做事，不好麼？」

我冷笑：「好方便你擾我，對吧？」

陸澤南眼裡閃出厲：「喬葉！」

我嘲諷地睨了他一眼，走開了。

這次，陸澤南沒有追上來。

我走到樓梯口的時候，聽見他別有深意地說：「喬葉，我等著你。」

……

回到辦公室，還沒過五分鐘，林總那個小書就找上了我：「喬總監，林總你過去。」

該來的，還是來了。

我嘆了口氣：「行，我現在過去。」

「哎。」小書點點頭，想了想，又提醒我，「喬總監，林總現在緒特別特別不好。你小心點。」

是啊，丟了筆上億的單子，心能好就見鬼了。

我有氣無力地笑笑：「謝謝你的提醒。」

小書點點頭，出去了。

我對著鏡子用力拍了拍臉，把臉上拍出一點，才往林總那邊走。

一上五樓，我就看見好幾個同事在樓梯口。

我問：「怎麼了？」

那幾個人看見我，紛紛出了看瘟疫的表。更有甚者，乾脆就直接跑開了。

這，就是人冷暖吧。

我嘆了口氣，就想走開。

「……小喬姐。」

剛要走，我就聽見，有孩子的聲音在我。

我轉頭一看，發現是我帶過的一個實習生。

「林總……林總好像特別不高興。」孩指了指林總辦公室的方向，小聲說，「他發了好久的脾氣，一直在罵你，你小心點。」

我「嗯」了一聲：「謝了。」

實習生沒說話，低下了頭。

我走到林總辦公室邊上，敲了敲門。

過了一秒鐘都不到，辦公室的門就被人從裡邊拉開了。林總那張寫滿了暴躁和憤怒的圓臉，出現在我面前。

「喬葉！」他咄咄人地指著我，手指都快到我臉上了，「你到底幹了什麼，要讓天弘集團和我們的合同告吹？！」

哦，他還真信了陸澤南的鬼話啊。

我嘆了口氣，實話實說：「林總，這不是我能左右的事。」

如果陸澤南真的看中了這家公司的資質，那麼，就算是中間環節出了點問題，也不會影響他最終的決定。

讓陸澤南出爾反爾的原因，就只有一個。

從一開始，他就沒看中過這家公司。或者說，他最初的目的，就是為了折騰我玩兒。

有錢真好，可以為所為。說實在的，我都有點羨慕他了。

林總到底也是個商界老手。我一說，他就明白了什麼。他眼珠子轉了轉，把我拖進辦公室：「說，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