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澤南抱著我，堂而皇之地穿過酒吧里的人群，一路走到停在外邊的跑車旁邊。

「怎麼樣？」他瞇著眼問我，「我早就說過，你一定會來。」

我想張開，發現怎麼都不了，連一點力氣都沒有。

陸澤南輕笑，把我塞進車裡。

「我用了一點鬆弛劑。別怕，」他勾了勾角，笑意邪惡，「劑量不大，效果很快就過去了。你放心，最多也就半個小時。」

還要半個小時？！我差點哭出來。

陸澤南發車子，看了我一眼。

視線和我相撞，他安靜片刻，笑了出來。

「別想了，喬葉。你走不了的。」陸澤南語氣輕鬆，好像只是在談論天氣，「只要我還沒跟你玩夠，你就離不開我。這輩子都是。」

說完，他一腳踩在油門上。

汽車發出一聲轟鳴，往前駛去。

我後腦勺一下撞在座位上，疼得差點哭出來。

陸澤南一點都沒在意，繼續開著車。

這個混蛋。

我在心裡罵了他一句，憋著氣，生生地扭過了頭。

路邊的景慢慢開始悉，是這個城市的富人別墅區。

我有點驚恐，了，發現自己恢復了對聲音的控制：「你要把我帶到哪去？」

「我家。」

陸澤南繼續開車，連頭也沒回。

我可不想跟他回家。

我想跳車逃走。剛抬起手，我就發現，我的手抖得像是在篩東西。

陸澤南不耐煩了：「別折騰了，沒用。時間沒到二十分鐘，你不可能恢復正常。我算過劑量。」

我只好作罷。

五分鐘后，陸澤南在別墅前停下車，把我抱了出去。

想起前兩天在這棟別墅里發生的事，我全都僵了。

陸澤南好像什麼都沒發現似的，把我抱進別墅。

我在他懷裡，一路上了二樓。

我以為，陸澤南會把我放到他臥室的那張大床上。沒想到，他居然一路抱著我走到了觀景臺，把我放在一張椅子上頭。

臺四周都是落地玻璃窗，清亮、漂亮得不得了，我很喜歡。

當然，那是在平時。

我看著陸澤南掉外套，嚇得手腳冰涼，厲荏：「你……你別過來！」

天一黑，有燈的地方就會格外顯眼。如果澤南和我在這裡發生了點什麼……

我都不敢想象，明天的報紙會怎麼寫。

陸澤南瞥了我一眼，沒搭理我。

他也沒繼續服，只是點了煙。

煙霧繚繞里，他的廓格外深刻優，像一尊古希臘的大理石塑像。

我無心欣賞，提心弔膽地等他把煙完。

煙快燒到末尾，陸澤南沙啞地開口：「中午，為什麼不去？」

……那當然是因為，我不想去。

現在敵強我弱，我也不敢說實話，只能著頭皮胡編造：「因為我不高興。」

陸澤南沒吭聲。

我怕有歧義，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緒不好，不高興。」

陸澤南又問：「為什麼不高興？」

「因為……」

我張了張，不知道該怎麼編下去。

陸澤南把煙頭丟掉，一步一步地沖我走過來。

他的眼很鷙。我被他盯著，覺自己無路可逃，整個人都暴在他的眼底下。

眼看著他就要走到我面前，我急中生智：「因為我不喜歡收到和喬菲一樣的花！」

「……」

陸澤南停下腳步，挑高了眉。

他的表，明顯是懷疑的。

我都快哭出來了，還得繼續編：「你說TheOne的玫瑰花只能送一個人，但能註冊無數個用戶名，我很不高興……因為我不想讓你送給喬菲，我想獨佔……」

「行了，我知道了。」

陸澤南聽了一會，毫無徵兆地抬手，示意我閉。

我一愣，乖乖地閉上了。

陸澤南瞇著眼，問我：「喬葉，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聰明？」

這句話語氣不善，應該是看穿了我的謊話。

我用力搖頭，唯恐惹他生氣。

陸澤南冷哼一聲，沒再說什麼。

他不說話，我也不說話。氣氛尷尬。

過了也不知道多久，我綳不住了，忍不住問他：「你這麼做有意思嗎？」

陸澤南還是不說話。

我仰著頭，看著他連一個字不說，心裡更著急了。

「陸澤南，你好好想想。」我放了語氣，開始曉之以理、之以，「你家產那麼厚，其實理論上想要幾個人都行。我這麼不識抬舉、給臉不要臉，你沒必要把時間和錢都花在我上……對了，錢！」

對啊，陸澤南還給了我幾十萬。這幾天事太多，我都忘了。

我靈一閃，覺得自己抓住了什麼重要的關鍵，來不及多想，就說：「你看，我回去就把錢給你，這樣行不行？」

陸澤南終於開口了：「你又發什麼瘋？」

我當時急瘋了，鬼迷心竅。居然覺得他給了我反應，就說明我說中了。

「醫院那幾十萬塊，我一定還給你。」我拖住他的手臂，誠懇地說，「我從來沒想過要你的錢，就是前段時間忘了……啊！」

陸澤南的臉在我面前倏地變大。

他用力咬了我的一口，我疼得了出來：「你幹嘛！」

陸澤南鬆開我：「喬葉，你真是腦子進水。」

「……」

我一愣，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陸澤南本沒提過錢的事。

這麼一想，我有點絕。

他向我要錢，我反倒會輕鬆一點。可他不要錢，我又該怎麼辦？

他把我帶到這裡，到底是為什麼？

陸澤南盯了我一會，扭頭罵了一句：「蠢貨！」

我沒敢反駁。

氣氛又安靜下來。我直勾勾地看著窗外，心裡焦灼得要命。

我真的不想和陸澤南單獨待在這裡。這裡是他的地方，也是他的主場。

這個男人，讓我覺得特別危險。而且我和他的地位懸殊。他幾乎不費什麼勁，就能把我耍得團團轉。這一點，也讓我倍力。

「陸澤南……」

思索了一會，我開口，小小聲地他。

陸澤南豎起一手指，放在邊：「噓。」

我一愣。

陸澤南指了指窗外：「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