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了自己的臉，想起昨天和陸澤南的瘋狂，還有那些和他無關的倒霉事。

「沒……沒什麼。」我掩飾地咳嗽一聲，「昨天過得倒霉，遇上了通事故而已。」

Aaron出手，輕輕了我的傷口。

我被他弄得寒直豎，下意識地往後。

Aaron似乎也意識到，自己作的唐突。他收回手，誠懇地道歉：「對不起，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傷重不重。需要藥品嗎？」

我搖搖頭：「昨天上過葯了。」

「好。」

Aaron點點頭，發了車子。

車窗兩邊的景快速後退。Aaron的車速不算慢，但開車風格和陸澤南迥然不同。陸澤南開車的時候飛揚跋扈，和他的為人十分相似。而Aaron從來不鳴笛，也不超車，溫有禮到了極點……

停停停，我怎麼又想起陸澤南了？

我臉一紅，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完全忘了臉上還有那個通紅的五指印。

一陣刺痛，甚至比被打的時候還要痛。

我「嘶」了一聲，立刻就被出了眼淚。

「小心點。」

一張面紙遞到我面前。Aaron的聲音乾淨溫和，溫和得讓我有點慚愧。

在一個有意追求我的人面前，想起其他男人，還是一個我發過誓要遠離的男人……這樣做，應該不太好吧。

我接過那張紙：「謝謝。」

「不用客氣。」Aaron笑了，「怎麼過都是一天，還是讓自己開心一點的好。」

他的笑容眉眼彎彎，很有染力。看著他的笑臉，我真的開心了一點。

車子開到銀座，Aaron停了下來。

「你傷了，不能吃麻辣的東西。」他說，「附近新開了一家養生粥，我帶你去吃那個好了。」

我搖頭。

養生粥有什麼好吃的，我寧願吃四川火鍋。

Aaron的語氣不容拒絕：「吃辣對傷口不好，聽話。」

這句話讓我很不舒服。Aaron和我的關係明明沒親近到那個程度，為什麼要這麼對我說話。

可能是我的表不大樂意，Aaron看看我，放了聲音：「你別不高興，好嗎？」

我收起那些小緒，扯了個出六顆牙的笑容：「我沒不高興啊。」

「……」

Aaron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牽著我往一家店裏走。

剛剛進店，他的手機就響了。Aaron拿出手機看了一眼，也沒猶豫，直接按掉了它。

這麼利落？我有點驚訝。

Aaron沖走過來的服務生笑了笑，嫻地點了幾道菜，又把菜單遞給我：「看看有什麼想吃的。」

我接過菜單，隨便點了兩道菜。

鈴聲又響了。Aaron皺皺眉，乾脆關掉了手機。

我咳嗽了聲，說得盡量委婉：「公司要是有事，Aaron先生你可以先回去的。」

我剛說完，手機也「嗡」地震了一下。我低下頭，一條新聞撞進眼簾。

「驚！闊攜未婚友高調出街秀恩！」

看見這個標題，我的眼皮跳了跳。往下一翻，看見陸澤南那張又高傲，又冷漠的俊臉龐。

不用問，他又和喬菲出來作妖了。

陸澤南後的背景有點悉，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個購場所。我心裏不舒坦，咔嚓一下關掉了手機屏幕，剛好就聽見Aaron說：「在你面前，其他事可以讓步。」

我撇撇，沒吱聲。

一瞬間，我心裏對Aaron的反一下湧出來，我都不住。

我和他又不，也不知道他在什麼。

Aaron大概看出我有點不大高興，沉默了下，說：「對不起，是我唐突了。」

他這麼一說，我又有點不好意思。

剛好服務生來上菜。我接過勺子，給Aaron盛了一碗粥。Aaron微笑接過。藉著盛粥的作，他就把這場尷尬化解過去了。

無形之中，我對他的好又上升了一層。我解釋說：「抱歉，我家裏人最近去世了。我沒心……請你諒解一下。」

「嗯。」Aaron點點頭，問我，「節哀。我可以問一下，是什麼人去世了嗎？」

我說：「是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覺得Aaron的表有點怪。

吃著吃著，Aaron的臉漸漸變得嚴肅、沉重。

我問他：「怎麼了？」

Aaron言又止，搖了搖頭。

我好奇心起：「到底怎麼了？」

「……也沒什麼。」Aaron猶豫了一會，慢慢地說，「不知道楚楚有沒有和你提過。幾年之前，我過一個朋友。」

我點點頭：「說過的。」

Aaron又問：「那有沒有說過，我前友和你一樣，也姓喬？」

我回想起第二次見面的景，又點了點頭。

Aaron皺眉，握著兩筷子，若有所思地敲打著盤子邊緣：「剛才，我的老同學發給我一條信息。他說……我前友的祖母，也去世了。」

這個「也」字，用得妙。

我正好在吃一顆鵪鶉蛋。他這句話一說，我一個恍惚，差點被噎死。

同樣姓喬，同樣是去世了，難道說……

我遲疑了一會，開口問他：「你的前友，是不是喬……」

話剛說到一半，就被門口突然的喧嘩打斷了。我扭過頭，看見十幾個記者扛著攝像機、照相機一擁而，裏還在吆喝著什麼。

「快點找好位置，發個頭條！」

「陸來了，稿子都給我提前寫好！」

陸……

我一下了筷子，臉刷白。

對啊，我怎麼忘了？剛才那張照片，陸澤南背後的大樓，不就是銀座大樓嗎！

Aaron看我表不對，問我：「怎麼了？」

我剛想讓他帶我離開，就聽見門口的又一陣聲。

「陸！陸來了！」

「快快快，抓抓，多拍兩張！」

我扭過頭，看見陸澤南挽著喬菲的手臂，兩個人一起，走進了這家餐廳。

喬菲笑得溫婉，裝出一副溫膽小的樣子靠在陸澤南旁邊，狀若鵪鶉。這一次，好像吸取了葬禮上的教訓，沒再那麼張揚。陸澤南一隻手在袋裏，模樣有點漫不經心。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很英俊。

這兩個人男的帥，的靚。引得周圍的人紛紛發出驚嘆。

我今天沒打算找他們麻煩，直接回過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