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的時間、地點，早就在我腦子裡盤旋了無數回。

我沒思考，口而出：「下午六點，ICU病房，十六號。」

「好，知道了。」

保安眼睛，手忙腳地查起了監控記錄。

顯示屏上，許多黑白的塊來回跳。很快，保安眼睛一亮，把其中一個監視圖像放大：「是這個。」

錄像的時間走到晚上七點，我看見一個人影走進了ICU病房。

我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盯著屏幕，恨不得把屏幕盯出一個。

然而，不管我怎麼看，屏幕上始終都只有模糊的圖像。我只能看見，有兩個人先後走進了病房，又都走了出去。接著，就倒下了，再也沒有起來。

我看不見他們的臉，也看不清他們的服首飾。

甚至，就連他們是男是、高矮胖瘦，我都看不清。

醫院的監視，水平真的不怎麼樣。

我扭過頭，向陸澤南求助：「可不可以找個清楚一點的監控？」

陸澤南看向保安，無聲地詢問。

保安撓撓頭，滿臉為難：「理論上，這是侵犯病人私的。要不是ICU況特殊，醫院其實也不打算在那裝監控。所以說，監控錄像模糊，我們也沒辦法……」

陸澤南抿了抿：「我不聽理由。」

聲音冷酷。

保安腦門直冒汗，轉頭對我說：「小姐，您想想啊！你們給病人上的時候，我們總不能對著看吧？」

他說得也有道理。可這樣的道理，我在上，本就不想接。

我咬著，心裡發苦。

難道，就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陸澤南拍拍我的肩膀，沉聲說：「現在，追究讓你生病的原因，已經沒用了。你應該想想，怎麼才能讓的病好起來。」

他的話，我怎麼也不願意接。

我霍地轉過，瞪著他：「你就是想為喬菲開，對不對？！」

陸澤南眼裡掠過厲，卻難得地沒有發怒。他出手，了我的臉：「你要相信，我沒有那個意思。」

陸澤南的手上，沾著亮晶晶的水珠。我這才察覺到，自己竟然哭了。

我有點尷尬，用力抹了兩把臉：「我一定要知道，把害這個樣子的人是誰！陸澤南，你說那個人不是喬菲，就要拿出證據來。」

「我沒有說那個人一定不是喬菲。」看上去，陸澤南有點不耐煩了，「我是說，以我對喬菲的了解，我覺得，那個人不是。你明不明白？」

我知道他想表達的，是什麼意思。可我現在本就不想聽，也什麼都聽不進去。

我用力跺了跺腳，想發脾氣：「你這個——」

陸澤南一把捂住我的，往旁邊瞥了瞥。

我轉過頭，看見保安還站在我們旁邊。

他的視線上下左右來回晃，就是不敢看我們。

我有點尷尬，用力把陸澤南的手從上掰下來：「放開！」

陸澤南冷哼了聲，沒說話。

我順著他的眼看。過門上的窗戶，我看見走廊上沉沉的，安全出口的標誌泛著慘綠的，讓人背後發涼。

等等，走廊？

我腦子裡靈一閃，問保安：「走廊上的監控錄像呢？你們有嗎？」

「有有，走廊上的監控清楚得多呢。」保安慌忙點頭，「要什麼時候的？」

「七點左右，」

我的聲音有點發抖，抓了自己的手。

邊傳來一聲悶哼。我整顆心撲在監控錄像上，也沒怎麼注意。

保安忙忙碌碌地調著錄像，我卻覺得，他的作就好像全部都被放慢了好幾倍，等得我心焦。

「應該就在這裡的……」保安找得滿頭大汗，嘀咕了一句，轉頭跟我說，「陸先生、這位小姐，你們先別急。我一定幫你們找到。」

陸澤南淡淡地說：「不是幫我們，是幫你自己。」

「……」

保安一愣。

「你找不到，我就開除你。」陸澤南冷冰冰地說，「這點許可權，我還是有的。」

噼里啪啦——

保安手指的作又加快了。

我焦灼地了手指，覺指甲都陷進了里。

或許是我的心太焦躁。這樣，我竟然沒覺到痛。

我心煩意，又狠狠地了自己的手一把。

「嘶——」

陸澤南了口冷氣。

我疑地看著他。陸澤南出一個扭曲的笑：「喬葉，你再我一把試試。」

我、我的人不是自己，是他？

我一下甩開了手。

陸澤南舉起手，放在燈下來回看了看。

燈下，他的手被掐出了好幾道印子。其中，一道指甲掐出的印記格外顯眼。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好道歉。

陸澤南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沒說話。

「找到了！」

保安突然一聲歡呼，直起子，指著屏幕上的一幅圖像，「這就是當時的場面。」

我屏住呼吸，往屏幕上看。

兩個裹得嚴嚴實實的人，一前一後地在走廊上走著。們的臉都被鴨舌帽擋得嚴嚴實實，還戴著圍巾。

「們……們一定是故意的。」我喃喃自語。

這個樣子，明擺著就是不想被人發現。

可是，我本就不知道們是誰。這個城市這麼大，人海茫茫，我要去哪找們？

陸澤南用手指敲了敲桌面：「把圖像放大。」

保安答應了一聲，趕放大圖像。不過，他沒有給監控錄像按暫停。

錄像上，一個人抬起頭，往攝像頭的方向瞟了一眼。

這一眼，讓我方寸大：「怎麼會是？我還以為……」

陸澤南問：「是誰？」

「是……顧湘。我的繼母。」我艱難地回答。

顧湘，顧湘怎麼會來害？難道就不怕喬北亭大發雷霆，把們母掃地出門嗎？

陸澤南眼神一冷：「喬葉，你又來了。你是不是想告訴我，另一個人是喬菲？」

我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到現在還覺得，我是在故意誣陷喬菲？」

陸澤南皺眉：「難道不是嗎？」

看他這個樣子，明明是要護著喬菲了！

我恨得要命，用力瞪著他，想罵他助紂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