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想給鼓掌。

表面上，喬菲說的全是自己的不是。實際上，的每一句話，都在暗指向我。侮辱顧湘、詛咒顧湘去死……

要是喬北亭在這裡，很有可能已經怒吼著撲上來打我了。

「姐，你罵我、你打我吧！」喬菲一眼淚，眼睛盯著我，「只要……只要你別再罵我媽，別再詛咒，你想對我怎麼樣都行……」

對的要求，我敬謝不敏。

我剛想開口拒絕，就聽陸澤南說：「打人不行。」

喬菲瞠大了眼，眼裡流出喜悅的彩。

陸澤南又說：「喬葉腦震了，本就沒有打人的力氣。這點勁，怎麼和你昨天相提並論？」

喬菲的表僵了。

我也被他這副公事公辦的語氣弄糊塗了，看不明白他到底想做什麼。

半晌，喬菲小心翼翼地問：「你……你不是不讓太過分嗎？」

這句話，讓我差點笑出聲來。

喬菲大概已經快要崩潰了。居然這麼不顧形象，問出這種話，幾乎就要暴自己的真實意圖了。

陸澤南想說話，臉忽然漲紅，咳嗽了幾下。

看來，昨天的水確實冷。我涼涼地想，陸澤南大概是冒了吧？

喬菲驚一聲，小手拍著陸澤南的後背：「澤南，你怎麼了？」

「沒事。」

陸澤南止住了咳，繼續說，「我確實讓別太過分。但是，一報還一報，我想並不算過分。」

「我、我……」

喬菲崩潰得語不句，眼裡一片茫然。

大概怎麼也想不通，昨天還一直維護著的人，今天怎麼會變這個樣子。如果我是，我也未必能想得通。

可我現在並不是。我隔岸觀火，對他們之間的互，看得格外清晰。

陸澤南這個人，就像個洋蔥。第一層，是讓人流淚的混蛋。剝開一層，會發現底下還有十層混蛋。

我曾以為，他是真心對喬菲的。現在，我覺得他對喬菲的，也不過爾爾。

喬菲久久不。陸澤南的耐心也漸漸消失了，又用起了那副發號施令的口吻：「去求得的原諒。」

喬菲到底是個厲害角。一咬牙，問陸澤南：「那……我應該怎麼辦？」

「問。」

陸澤南沖著我點了點頭。

喬菲「哦」了一聲，遲疑著沖我走過來。

我看著，臉上掛著微笑。

這次的微笑，是發自真心的。

喬菲剛一背對陸澤南，臉上立刻換了一副要殺人的表，語氣還弱弱的：「姐姐，你到底想怎麼辦？」

怎麼辦？

這個問題，問得很好。

我看見那張目眥裂的臉，就覺得開心。

我偏過頭想了想，故作天真：「我不知道耶。」

喬菲氣歪了臉。

「別裝了！」陸澤南停了我，「喬葉，有什麼條件快點提。我很忙。」

「噢，那好吧。」

我一聳肩，淡淡地說，「你昨天打了我耳，今天，我要打回來。」

喬菲瞪了我一眼，視死如歸地閉上眼睛。

我繼續說：「我不想自己手。喬菲，我要你手。」

我可不是什麼善男信，會給喬菲留面子。

這一次，是陸澤南把喬菲的臉皮送到我腳底下，讓我踩著出氣。這樣的好機會，我怎麼能放過呢？

喬菲震驚地尖，聲音刺耳：「你說什麼？！」

隔得老遠，我看見，陸澤南的表也有點不高興。或許，他不喜歡看見自己的人被我這麼侮辱。沒有陸澤南，喬菲肯定是不會聽我的話的。

我也沒堅持，想著換個要求。

喬菲果然轉過頭去求他：「澤南，我不想這樣！」

陸澤南從口袋裡出一支香煙：「別求我，喬菲。我說過的，是你有錯在先。」

他的態度，竟然是完全置事外。

即使我早就知道他是個混蛋，也有點愣住了。

喬菲抖著轉過，一掌一掌地扇到自己臉上。

噼噼啪啪的聲音清脆極了。喬菲下手不輕，三兩下過去，的臉就紅腫了起來。

我沒停，想看看能堅持到什麼時候，也想看看陸澤南什麼時候會來救。

只是，陸澤南的底限，顯然比喬菲的要堅得多。

打到第二十幾下的時候，喬菲不了疼，停下了手。清純漂亮的臉已經腫得有點變形，角下鮮。

喬菲張開，艱難地吐出字句：「姐姐，夠了嗎？」

我點點頭。

喬菲轉過，一下撲到陸澤南懷裡，哭了起來。

都到了這個時候，還沒忘記，去金主那裡撒。

我甚至有點佩服喬菲了。

「好了。」陸澤南拍了拍喬菲，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卡，「一樓是門診部。這張卡的碼是六個1，拿去好好看看傷。」

「……我知道了。」

喬菲眼淚，順從地走出了病房。

一直背對著我，我沒能看見的表。

喬菲走了。陸澤南坐到我邊，似笑非笑：「滿意了？」

他這是想給自己的人找場子？

「滿意。」我不輕不重地說，「你替我報復的，我怎麼能不滿意。」

我是在提醒他，喬菲之所以造今天的局面，都是他自己一手造的。

陸澤南笑了，好像完全就沒聽出我的弦外之音：「滿意就好。」

他那麼平靜，我的好奇心反而熊熊燃燒了起來。我忍不住問他：「我那麼對喬菲，你不生氣？」

「我為什麼要生氣？」陸澤南的語氣波瀾不驚，「自己犯下的錯，就要有自己收拾的覺悟。陸家這個位置，需要的是一個懂事、有擔當的人，可以在背後支持我。下一次，就不會這麼任了。」

搞了半天，他還是在為喬菲嫁進陸家鋪路。

我頓時意興闌珊，「哦」了一聲。

陸澤南手，把我抱進了懷裡。

他上穿著一層薄薄的襯衫，襯衫底下，就是他的熱度。

這種熱度，讓我很不適應。我剛想推開他，就聽見他的手機響了起來。

我順勢推開陸澤南，提醒他：「你電話。」

陸澤南瞟了我一眼，接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