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驚喜之后,眾人就開始吃吃喝喝。有人過來拉蘇澈去湊搭子玩牌。此時李瑞哲卻開了口,“你們自己玩去,別拉蘇澈。不早了,要回去了。”
旁人悻悻去了,蘇澈向他滿臉委屈,“你嫌棄我?”
李瑞哲沒有說話,拉著站了起來,“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我不,現在才十點而已。”眾目睽睽下,蘇澈有些下不來臺的惱,甩掉了他的手。
“正常的學生這種時候早該回家了。”李瑞哲將一把扭過來,推著出了門。
到了門外,蘇澈終于再次掙開了,扭頭著他,“你是不是不樂意再看到我,因為我考上附中背叛了你們?”
見李瑞哲著自己不說話,蘇澈往旁側臺階上坐下,負氣道:“大不了我不去附中了,反正上學也沒什麼用。”
聞言,李瑞哲眉頭微皺,當即冷聲質問道:“你才多大,不上學還想干嘛,真混我們這條道?”
被他的疾言厲嚇了一跳,蘇澈怔怔的忘了反駁。著的神,李瑞哲輕嘆了口氣,俯輕拍腦袋,下聲道:“妹妹考上附中,我高興還來不及。”
自父母出事知悉姑姑的真實態度之后,蘇澈逐漸忘了哭泣的本能,此時聽了這話眼眶卻不泛熱。原本還強自著不肯落淚,一扭頭看到李瑞哲挨著自己坐下,當即就埋首他懷里眼淚滾滾。
晚間十點多,月如洗,映得滿地潔白。蘇澈坐在李瑞哲的車后座上,著腳唱:“城里的月把夢照亮請溫暖他深,若有一天能重逢,讓幸福灑滿整個天堂……”
“好了,五音不全大半夜就別唱了,別招了狗來咬你。”話音方落,后漆黑的弄堂深就傳來了嘹亮的狗吠聲。蘇澈一揪他的服連聲催促:“快快快,快走。”
李瑞哲故意把車子騎得歪歪曲曲,灑落了后的滿城月。
七月份就在這樣的玩樂中過去了,中間李瑞哲因為聚眾斗毆被拉到了派出所,其實往年他也會因為這種事被教育,但因為滿了法定18周歲的完全行為能力人標準后頭次進了看守所。蘇澈沖著好玩,特地坐了一個小時的車去看了他。
結果意外遇上了李瑞哲的父母,李瑞哲的父親穿了件深豎條紋襯衫,米長,確有玉樹臨風之態,所以才會有富家千金尋死覓活不顧他有婦之夫的份要當小三的;反觀李瑞哲的母親,不知是不是離異的風霜在臉上,倒顯得比實際年齡蒼老了不。
所以李瑞哲看起來還是更多的繼承了父親的長相,很可惜這對父母還沒見上李瑞哲,甚至只是在看守所門前就因為指責對方引來了一大堆的圍觀者。
吵到最后李母率先離去,李父彈了彈上不存在的灰塵遲疑了一番也自走了。
蘇澈本來是不想告訴他這個曲的,但見面沒幾句話李瑞哲就自己說了出來,“我知道他們來了吧。我聽到們吵架的聲音了。”
蘇澈直覺的反應,“不會吧,這麼大聲?”
話一出口看著對方略微黯淡的眼神才意識到了自己中了激將法,本來他應該是不確定這事的。靜默了半晌還是李瑞哲打破了寂靜,笑著安:“無所謂了,你不用替我難過。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從小到大我一出事們就會互相指責,其實在們心里我怎麼樣就不重要。不管好還是壞,總要先撇清自己的責任。”
蘇澈不知道怎麼去安一個和自己如此相似的人,躊躇了半晌,只重重嘆了口氣。
從看守所坐車晃回市區已經是下午三點的景,百無聊賴下蘇澈決定去就近的補習班等妹妹放學。見到蘇澈的時候,吳茗瑜顯得十分興,歡著撲了過來。今年11歲了,暑假過后就要升六年級,所以一整個暑假都不得閑。
姐妹倆手拉手走在回家的路上,蘇澈給妹妹買了個冰激凌,小姑娘興之際問了一句:“姐姐,以后我們住的遠了你還會來接我麼?”
“遠?!”蘇澈疑的回。
吳茗瑜這才有些后知后覺的想起母親的代,眼神閃爍了幾下還是下頭皮說了:“媽媽說我們要搬家了,但是沒我告訴你,因為媽媽說你可能不會想和我們一起住。”
因為吳茗瑜的叛變,蘇澈得悉了姑姑一家買了新房的事實。
在晚餐桌上,蘇澈直截了當的開問:“你們買房子的錢是我爸的麼?”
姑姑早幾年就下崗了,就在親戚的服裝店里做營業員,據所知姑父也不是有能力賺錢的。相反因為父親生前做了幾年生意的緣故,蘇澈家還算小有富裕的,這些錢在跟了姑姑一家生活后自然也由代管。現下里對親沒了指,也就只能對金錢看重了。
在蘇澈這樣的質問下,姑姑、姑父漲紅了臉,最后搬家的時候一并帶了走。
新房子在一個新開發的小區,三房兩廳,妹妹和蘇澈各自有了獨立的房間。
搬新家,將自己的品歸置完畢。蘇澈對外間一家三口的和睦置若罔聞,趴在書桌前專心致志得研究著一張市區地圖。對而言眼下最要的事是搬家后離附中遠了,如果不想每天公上下學,就需要腳踏車代步。
但李瑞哲還在號子里反省,學車這種算是自曝其短的事蘇澈也不想讓那群兄弟知道。思前想后,只有自力更生了。
盛夏的八月時節,連續兩周沒有下一滴雨,太懸在當空,亮的刺眼,整個城市像是個火爐,空氣粘膩幾乎使人不過氣來。在正午時分小區廣場上,除了推著腳踏車的蘇澈這個活外,四周只有接連不斷的蟬鳴了。
深吸了口氣,蘇澈上了車,一腳放在踏板上,一腳用力后蹬想借著慣前沖,但無法控制平衡的卻重重摔在了地上。了汗,蘇澈稍歇了歇,再次上了半人高的腳踏車。堅定的信念并不能掌控現實,自然又是以失敗告終。
連著摔了兩次,手肘已經磨得模糊,蘇澈有些挫敗的站了起來,不想回家包扎,往附近的藥店去買了創口。草草理過傷口,暫時放棄了自主學習,鎖好腳踏車,去了李瑞哲的地盤桌球室。
本來也常去那地方報道,后來為了隋益一心求學去得了。暑假里又因為李瑞哲反對,便也不常來了。
這一次,因為李瑞哲拒絕了父母的保釋,所以按照治安罰條列要關滿十五天才能出來。所謂群龍無首,擔心那群尚在青春期的年如果沒了約束干出格的事,蘇澈狐假虎威的還能震一下,才想幫著去照看下。
看到過來,幾個小年輕都頗為恭敬。打過一圈招呼,蘇澈與人打了兩局桌球,結果輸了五十塊錢。忿忿的放了竿,旁側有個鴨公嗓的男生捧著一盒煙遞過來,“蘇姐,來一?”
蘇澈沒有煙癮,雖然第一次嘗試被李瑞哲制止過,但在這種環境下久了這些東西自然還是會的。接了過來,就著他的火點上,了兩口覺得嗆得不行還是掐了。
因為和何優璇約了中午一起吃飯慶祝為校友,所以蘇澈提前走了。
到的時候那兩人已經到了好一會,隋益在看菜單,何優璇則滿臉笑容的對著揮手。蘇澈坐下之后,同座的何優璇微微掩了鼻子嗔怪:“你跑哪去了?一的煙味。”
反應過來的蘇澈當下如坐針氈,不自在的了桌上的餐,就被何優璇發現到了手肘的傷。立時忘了先頭的疑,只捧著傷的手臂關切發問:“怎麼傷這樣了?”
“學車呢,摔得。”蘇澈大咧咧的揮了揮手。
“沒人保護你嗎?孩子摔這樣留疤怎麼辦?”何優璇一臉憂慮。
蘇澈說笑了一句,“就等著你保護我呢。”
沒想何優璇當了真,徑自應承下來,“好的,明天開始我來保護你吧。”
“不用了。”皮糙厚摔摔打打沒什麼事,但何優璇這樣一副瓷娃娃的模樣怕不是直接就要碎了,所以蘇澈斷然拒絕了的善意幫助。
最后拗不過,只告知自己練習騎車的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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