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宮里回到明王府后，顧明淵便就派人著手去暗地里查趙貴妃的事了，正如沈藝彤所言，這知曉了事究竟是如何之后要找證據是極為容易的，幾日下來，七七八八的都已經查得差不多了，趙貴妃沒有一個字欺騙。

但這件事顧明淵半點都沒有出去，每日里依舊與自己這一派的大臣們商議如今的境如何破解，這事該要如何下去。

特別是明日就是太后出殯的日子了，接下來皇上定然會有作，七八個大臣是堆在顧明淵的書房里商議了整整一天了，接近落黑才最終紛紛離去。

在門外等候了大半天的疾風等著人走遠了之后才走進門去，立在房看著坐在書桌后面的顧明淵和在一旁整理折子的守一，言又止，不知該要如何開口才好。

“怎麼了？被發現了？”瞧著疾風這模樣，守一擔心的急問一句，這事可還未準備好呢，這時候若是被發現反咬一口可是麻煩事。

“胡說什麼呢，我怎麼可能被發現，只是…只是……”疾風吞吞吐吐的看著顧明淵，為難的擰了擰眉。

“只是什麼，你怎麼了，娘們一樣吞吞吐吐的，到底出了什麼事？”守一沒見過疾風這般神，到底不安，急著詢問。

“查趙貴妃的事的時候，發現……發現了…王爺一直要查的事，只怕其中有所牽扯。”疾風到底是把話給說了出來。

“自然是有牽扯的。”顧明淵倒是不覺什麼，當初皇上把趙貴妃送到皇上邊，為的就是得到皇位，肯定也想要問出那件事來，有牽扯也不稀奇。

“是倒是，但……從查到的來看，王爺要的東西并不在王妃手上。”

顧明淵聽到這話眉頭倏然一蹙，不明的看著疾風。

那東西怎麼可能不在沈藝彤上，明明當初太師親口告知他，那東西是先皇親手給陸將軍的，只有陸家的子才能保管，如今陸家只有沈藝彤唯一一個子，怎麼可能不在手上，若是不在，皇上也不會這般對。

如果真是不在，對于他與沈藝彤來說從現在的關系來說的確是件好事，但這個東西又在哪里呢？若是沒有這個東西對于他來說可是個不利的事。

“不在彤兒手中，在何人手中？”既然不在沈藝彤這里，那顧明淵也不用顧及了，知曉是誰，無論用什麼手段都會將那東西拿到手。

“也不在其他人手里。”疾風為難的說著，面對顧明淵投擲來的質問冷，子一哆嗦，不敢再這樣一句一句的說，著頭皮直言道：“屬下查到一分老舊的文書，猜測是，要皇室與陸家子的脈才能開…開啟。”

說著疾風不敢耽誤的立即從兜里把查到的文書奉上書桌，低著頭不敢去看顧明淵一眼，額頭的汗是止不住的冒。

而聽到疾風這話，顧明淵和守一的臉都頓時一僵。

皇室與陸家子的脈，那豈不就是顧明淵與沈藝彤的孩子……

顧明淵不相信的拿過文書仔細看起來，這字跡他認識，最是清楚，這是他父皇的字跡，而落的印章也是父皇的私章。

“在哪里查到的？”捧著文書，顧明淵低沉的詢問。

他的聲音像似一把劍懸在頭頂，疾風嚇得汗流如雨，可也不敢欺瞞，哆嗦道：“先…先皇駕崩的行宮里的暗格深。”

聽到這，顧明淵不得不相信了。

原本的不明也在這一刻徹徹底底的清楚了來。

為何皇上會答應沈藝彤嫁給顧燁，為何不許顧燁休了沈藝彤，為何半年多前要著顧燁對沈藝彤好，為何到了最后竟會讓冷漸離將沈藝彤送宮中，為何他們婚之后在軍營里弄出事來絆住他卻不行，為何要他去巡查三軍，為何要讓太后給沈藝彤那個玉鐲……

一切的一切都是為了孩子，這個能夠開啟他和皇上都想要的東西是孩子。

千想萬想，他都沒想到，會是孩子，在發現那玉鐲的時候他就又懷疑過，可卻未曾想到真是如此。

需要孩子，需要他與沈藝彤的孩子。

顧明淵笑了，滿是無可奈何與苦。

自從知曉心中有沈藝彤起，他就一直在想，如果說那東西是要取走的什麼，傷害到什麼，他會如何做，畢竟那東西對于他來說太重要了。

可沒想到，到頭來這東西不僅僅是會取走的，傷害，甚至還需要殺掉孩子，殺掉他們的孩子。

這，要他如何抉擇？

“都出去，此事不得走半分。”顧明淵靠在椅子上，此刻猶如被離了所有的力氣，他需要靜靜，好好的靜靜。

……

一轉眼，就到了太后出殯的日子。

沈藝彤坐在塌前看著院里那隨風搖擺著樹葉的大榕樹，看著那過樹葉落下來的一地斑駁，影錯之下，就如同分不清的夢境與現實。

有些人，一直活在影里，走到中無法相信這好的真實，而一直生活在里的人，落在影里，便就是一生的噩夢。

而今日，有些人的噩夢要結束了。

正想著，芝快步從外面跑進來，大汗淋漓都來不及拭，了口氣才穩住氣息道：“被王妃您說中了，太后的靈柩剛剛出宮，貴妃娘娘就在自己服毒自盡了，不過走得很是安詳，聽消息說是含笑去的。”

“對于貴妃娘娘來說，死就是解，如何能不含笑呢。”沈藝彤收回視線來，可卻也高興不起來。

死對于趙貴妃來說的確是解，可若是活得好，死又怎麼會是解呢，也不是從一開始就活在地獄之中的人。

也曾無憂無慮，甚至比大多數古代的子都過得好得多，家人視為明珠，人人呵護，也曾向往，向往能一個執手相看不生厭的人，可卻被卷如此的謀之中，從溫暖的之中一下子墜落到最深的暗里。

而這一切都是因為那后宮，那皇權。

這些日子，沈藝彤不知是因為趙貴妃的事還是其他，變得敏，多愁善，總想起趙貴妃說的最后的那句話。

想來似乎能夠理解幾分，因為與一樣也是被卷皇權之爭的人，若顧明淵勝了，就要住在那后宮里了，雖然顧明淵沒有皇上那般毫無人，可是，這后宮之中又豈是平靜之地。

日后會如何，想來竟然有幾分畏懼。

那深深宮苑，實在駭人。

想著這些，突然沈藝彤的肚子也似乎隨著緒一道作疼起來，漸漸的變得越來越疼，似有什麼東西在里面攪著。

“王妃，您怎麼了？”見沈藝彤神痛苦，芝著急的問。

“肚子突然有些疼，許是要來小日子了吧。”沈藝彤捂著肚子，整個人疼得佝僂了幾分。

“平日里王妃來小日子也不會這樣疼的，王妃的子還弱，奴婢去請薛神醫來。”說完芝拔就跑。

沈藝彤想要阻止，可開口的速度實在沒有奔出去的速度快，抬起頭來就已經竄出了門去。

不到一刻的時間，就和薛神醫一道急匆匆的趕了回來。

一進門，見沈藝彤捂著肚子疼得眉頭微蹙的模樣，薛神醫不敢耽擱的立馬出手把住的脈。

只是這一把，薛神醫擔心的臉是頓時一僵，略有震驚的看向沈藝彤片刻，才開口問：“王妃上次什麼時候來的葵水？”

“兩個月前來的，上個月沒有來，我的葵水向來不準時。”沈藝彤忍疼說著，這也算常事，青春期的生大姨媽不準時再正常不過了。

“恭喜王妃！”沈藝彤的話音剛剛落地，薛神醫就抱拳道賀，角滿是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