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你做名聲又如何？那你是蠢，是你欠我的！你如果不是嫡長，你如果不是非要擋在我前面，我何至于如此？你說你沒搶我的？你打從一開始就搶了我的嫡位子，是我娘，是那秋姑們沒有本事，不夠狠心，早就該在你娘懷你的時候就把你們母二人弄死，那我就在無人遮擋了。

可偏偏們不敢，們沒有心，留下了你來！留下你死死的占著那嫡長的位子，后還有一個為你撐腰的舅舅，而我呢？有什麼？

你搶了我的位子也就罷了，你還搶走了四殿下，你可知曉我費了多心思才接到四殿下，你可知曉要花多時間，才能讓他心里有我，而你的，就仗著你母族的功績，就去那宮里大鬧了一場，就奪走了我的正妻之位。

你可知曉，當我知道賜婚的時候我心中多恨你，我多想殺了你，可我卻沒有辦法，我不得你，因為你要為四皇子妃了，爹護著你。

哪怕那時候我已經是京都有名的才了，可那時候誰又想過我？所有人看到的都是你，而我費盡心思到頭來一場空，而你僅僅只是投了一個好胎就什麼都有了。

而到了最后，我好不容易趕走了你，皇上卻在意你，殿下遲遲不娶我，你知道那段時間所有人是如何看我的嗎？你知道爹是如何對我的嗎？

最后的最后，我好不容易嫁進去了，可他，可他的心里卻是你，全是你，夢里喊的都是你，我算什麼？我這麼多年呢都算什麼？

憑什麼你什麼都不做，你就可以得到所有，憑什麼？這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

“是，不公平，這個世間從來就沒有公平二字。”沈藝彤不反駁，這個世間本來就沒有公平，從一出生就不公平，但也不代表出生好的就該要去死。“可你憑什麼怪在我上？投胎到誰肚子里，什麼份是你我能夠選擇的嗎？我的份是好了點，可要論起，你和你娘對我又何嘗公平？

我自出生以來，什麼時候被當做嫡長對待過？我憑什麼要為你們母二人做名頭的跳板？你說我蠢，我活該，那你為何不能為活該呢？同樣的話，難道不能用在你上？就你沈熙與眾不同？就你沈熙可以害人，別人都不能害你？

你不覺得，你這樣的想法沒有一點兒道理嗎？也本就不可能做到？害你的人多了去了，只是有些你本就斗不了，恨都不敢去恨，不是嗎？至于顧燁，你管不住他的心，你怪我？為何不按你想的怪你自己沒有本事呢？”

沈藝彤毫不留的將沈熙多年用來欺騙自己的話給挑開來，倒要看看，還有什麼話來狡辯，還有什麼清奇的腦回路來理解？

不過顯然沈藝彤對的估計高了點，聽著的話，饒是沈熙也一時半會不知該要怎麼開口來反駁。

畢竟，這麼多年，把所有的恨，發泄口都安置在沈藝彤的上，忽略了很多明知道的東西，不斷的欺騙自己，但其實，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

當一切失敗，再被揭開，一切都展示在眼前，無比的清楚。

從一開始就是在自欺欺人，擋路的并不止是沈藝彤，有太多太多，而能夠對付的，只有沈藝彤，但到最后，連沈藝彤都對付不了，這讓那用踩踏沈藝彤堆積起來的自尊到了打擊，所以急迫的想要把一切都拿回來，不想多年的經營沒有，不想回到過去的自己。

害怕，一旦沈藝彤離了自己的控制，就什麼都沒有了，因為一切的起點都是沈藝彤。

一直用自命不凡來掩蓋自卑，用沈藝彤來裝飾自，當沒有了這份裝飾，自卑也就無所遁形。

“怎麼，無話可說了嗎？”沈藝彤看著沈熙變得空的雙眼，就知曉心里的那塊欺騙自己的布已經揭開了，出了那個自小就不愿意接的真相，日積月累，這份真相更加的讓人難以接。

不過，這與何干，一切都是自作自。

“沈熙，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與你爭什麼，顧燁，我嫁給他之前并不知曉你心悅他，不，你是心悅他的份，但不管如何，我都沒有爭過，我對你，之前都是真心的，真心的對你好。”原主可真是對沈熙無話可說，無比的相信，哪怕后來知曉和顧燁之間有關系也一如既往的當是親妹妹。

“那你是什麼時候對我不好的？”沈熙抬起眼，看著沈藝彤，沒有過多表，似只想問個答案。

“談不上不好，但我也沒有打算與你如何，從我被鞭打了之后，我就醒悟了，知曉你和你娘對我居心不良，但我也不與你們計較，你步步相，次次想要置我于死地，我也沒有與你多做計較。

說實話，沈熙，若不是你心狠手辣的對綠荷下了手，也許到現在我都不會與你計較太多，也不會毀了你。錯就錯在，你殺了綠荷。”

“只是一個丫鬟而已！”沈熙無法理解，幾次三番的想要害死，都可以不計較，為什麼一個丫鬟卻要如此？

“不是我的丫鬟，是我的親人，你殺了我的親人，我如何能放過你？也是綠荷，綠荷的死讓我醒悟了，你這樣的人留下，我邊的其他人還會到威脅，何況，我不能讓綠荷就這麼死了。

沈熙，你不是要公平嗎？咱們現在就論一下，你如此做，對綠荷公平嗎？綠荷與你份懸殊，你的份對于來說就是投了個好胎，為什麼不能像你對我一樣對你呢？

也許你會說，沒有本事，所以做不到，我也認，但我為的親人，我有這個本事，我幫要個公平，也給你一個你一直想要的公平。

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仇也是應當如此，當初我也答應過你，我一定加倍還你，你當初如何對綠荷的，我很快就會數倍還給你，你可以好好這一份公平。”

說完，沈藝彤冷寒的一笑，轉過拉開牢房的門就往外走。

聽著獄卒來鎖鎖鏈的聲音，沈熙猛的回過神來，明白了沈藝彤說的是什麼，恐懼的轉過頭，撲上前去抓著牢籠撕心裂肺的沖沈藝彤喊：“你不能這樣對我！沈藝彤！我是四皇子妃！我是你的妹妹！你不能這樣？”

“你不是要公平嗎？我給你啊。”沈藝彤不不慢的轉過頭，眼神里帶著疑，仿佛在問沈熙為什麼不要。

“這不是公平！這不是！你不能這樣，我已經被你毀了，你不能踐踏我！不能！”沈熙抓住自己最后一的尊嚴。

“這怎麼就不公平了，你如何做，我如何做，很公平，何況，不是我毀了你，沈熙，從一開始就是你自己毀了你自己，也是你自己把你最終推進這個天牢你的，再說了，你能踐踏我，踐踏綠荷，我為何不能踐踏你。因果循環，這就是公平，你要的公平，你就好好吧。”

“不！不！不！”

沈熙絕的嘶吼著，可沈藝彤卻不打算在聽下去的往外走，任由喊著，哭著，罵著，如同沒有聽到一般走出天牢。

看著外面晴朗的太，抬起頭，冰冷的臉上綻開了一許笑意，溫似水的笑意。

看著那太，就好像看著綠荷那傻乎乎卻無比純粹的笑容，那麼的燦爛，那麼的好看。

綠荷，我給你報仇了，你好好看著，看著那害你的人如何死，等看完了，氣消了，就安心的去投胎吧，下輩子，好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