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袁風就想起到底是缺了什麼了，慕容嵐缺的是妝容。

于是讓暗衛們拎著買好的裳，他領著慕容嵐又去了胭脂水鋪子。

梳頭的時候，袁風倒是沒有什麼特別的覺，于他來說，給自己梳頭和替別人梳頭，那都是一樣的，反正手里過的都是頭發。但妝容則不同，他的手是要接慕容嵐的臉的，這樣子……不妥當。

“額……如果你自己不會上妝的話，那你可能需要一個丫鬟。”袁風十分誠懇地建議道。

“袁哥哥你原來會上妝嗎？”

袁風：“……”他就不該多把自己做了十幾年姑娘的事兒說出來。但慕容嵐既然問了，袁風自然也只能著頭皮回答，“會。”

“那我還要什麼丫鬟呀。”在袁風以為慕容嵐接下來會說‘袁哥哥你替我上妝就好啦’，類似這樣的話的時候，說的卻是，“袁哥哥你可以教我上妝呀！”

“我教你？怎麼教？”著的手在臉上上妝？還不如直接替上妝呢！

很快，袁風就明白了慕容嵐想要他怎麼教。他想，什麼是舍命陪君子，他這樣，大約就是了吧？

“呢，我一般用的是珠，因為和我比較近，這樣輕輕地沾一沾，然后撲在臉上，要均勻地撲，不然臉上的會有深淺，上妝的最高境界呢，就是你明明上了妝，旁人卻看不出來。”

“那我……應該用什麼的呢？”

“你？玉簪吧。”

雖然已經幾年沒有上過妝了，不過袁風的手還沒生，一邊說一邊已經把撲好了。再看慕容嵐，倒是學得很認真，不過效果……有點兒像是兩個小姑娘用撲打架，你拍我一下，我拍你一下的，總而言之，不均勻。

“你撲的時候別看著我，看鏡子。保持一樣的力道，都撲完之后，覺得淺的地方多撲一到兩下。”半響之后，至三分之一盒都到了慕容嵐臉上，看著還十分認真地在努力均衡中。

“……行了，就先這樣吧。咱們現在來學畫眉。”

袁風將石黛放在胭脂硯上稍加研磨，加水調勻之后，用畫眉筆沾上稍許，輕描眉形，其實即便是過去，他也極畫眉，因為他的眉本就比尋常人要黑。

“看清了嗎？就是這樣，簡單的吧？”

研磨的時候，還是很順利的，加水的時候，了災難，不是太多就是太。到最后，半截子石黛被磨掉，畫眉筆依舊沒有到過慕容嵐的眉梢。

“還是我磨好了，你來畫吧。”

畫眉真是個技活，直到親眼看到慕容嵐作，袁風才第一次意識到這一點。本來呢，慕容嵐的眉形還是很不錯的，就是稍淡，他給調的石黛也都很好，但慕容嵐攬鏡自畫，不是畫得曲曲折折，就是深淺不一，更慘的時候，是細不一。

“聽說波斯過傳來一種螺子黛，沾水就能畫，那個直接用手拿著就行，就是價格有些貴。到時候你試試看那個吧。”

磕磕絆絆地，袁風教著慕容嵐上妝。他把自己畫了一個人，慕容嵐把自己從一個人畫了一個……妖怪。

袁風→_→為什麼他要做這樣的事？

袁風想，關嵐現在最需要的可能是一個丫鬟，一個會穿裳，會梳頭，會上妝的丫鬟，一個做不到的話，那就三個。

梳頭和穿裳，很多丫鬟都是會的，至于上妝，袁風總是不大滿意。最后，袁風留下了一個梳頭最好的丫鬟，至于上妝，他教就是。

教了十來天時間，袁風把他會的妝容都教給了丫鬟，讓據關嵐的著和發髻選擇適合的妝容。

前頭十來天時間，那丫鬟都是在自己臉上拾掇，今天是頭一次，替慕容嵐上妝，裳是袁風選定的，發髻和妝容由丫鬟看著辦。

半個時辰之后，昏昏睡的袁風聽到了腳步聲。

看著面前的關嵐，袁風有一瞬間的愣怔，偶爾的時候，袁風總是覺得關嵐看著有那麼些眼，但他都沒有太過在意。直到今天，直到此時此刻，他才大約明白了這種悉是從何而來。這是……方夫人？

自從柳栩喬之后，慕容嵐就沒有什麼自信了，這會兒見袁風只是看著卻不說話，慕容嵐以為自己有什麼地方不好，有些張地開了口，“是有什麼地方還需要重新弄嗎？”

“啊？確實是有的，你的腳步聲太重，以后走路輕一點兒。至于其他，都很好。很漂亮。”

“真的？你沒騙我，也沒哄我？”

“真的。不信你可以自己看看。”

在慕容嵐有些新奇地攬鏡自照的時候，袁風假裝不是很在意地問道，“你爹姓‘方’，你怎麼姓‘關’呢？跟著你娘姓的嗎？”

袁風很明顯地注意到，在他說這話的時候，慕容嵐的臉變化了一下，但隨后，立馬假裝一臉茫然，“袁哥哥，你在說什麼呢，我就是隨的我爹的姓啊。”

“哦，是嗎？那可能是我認錯人了。我只是突然覺得你看起來有些眼，還以為你是我認識的一對夫婦的兒呢。”

“和我長得像的夫婦？你是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見到的他們？”慕容嵐的語氣有那麼些小急切，還并不知曉，的父皇和母后都已經回了宮了。

“最早呢，是在三年多以前，最近呢，是在前幾天，就在我們這里。”覺得關嵐并沒有說實話，所以袁風說起話來便也半真半假。

“真的？”

“是啊，怎麼了？你認識他們？”

“啊？不是的，只是有些好奇。因為你說我長得和他們很像，我想看看究竟能有多像罷了。”

“哦，原來是這樣。下回我要是遇上他們，一定告訴你。”

袁風走了之后，慕容嵐吩咐暗衛，“你們去城里打聽一下，我父皇和母后是不是在這里。”如果是的話，那就太好了。那麼多年沒有見他們，好想他們。

結果？自然是找不大到的，因為袁風說的本不是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