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吩咐小二去后廚，掌柜的一邊和一個專門負責報信的小二使眼，讓小二的趁機去縣衙找后援。

頭一回來的時候，那個菜式上的那個快啊，好像生怕上的慢了，點菜的人就改了主意了。這一回，算是千呼萬喚始出來吧。不過人可能就是這個心理，這一回這菜雖然上的慢了，不過方謹言倒是吃出了些滋味來了，好像確實沒有上回吃的那麼難吃了。一道菜那至還是可以吃個三四口的。

掌柜的呢，看著方謹言和關靜萱他們吃著，眼中全是的得意之，那眼神好像在說，吃吧吃吧，一塊兒你們就會知道什麼做吃了我的給我吐出來。

報信的小二回來的很快，在掌柜的示意下走到他邊對著他耳語了幾句，然后掌柜的就皺眉了，“什麼？縣令大人被下了獄了？他……什麼時候的事，誰下的命？……去通知趙府臺了嗎？還沒消息？”

把縣令揍了一頓之后扔進大牢，卻沒有立刻離開，還在縣衙住了幾天……掌柜的認真地看了方謹言好些時候，然后一愣，想到了一種可能，該不會……這位就是傳說中的臺大人吧？如果真是臺大人，掌柜的就可以理解府臺大人沒有靜的原因了，朱縣令已經栽了，府臺大人總不能讓連襟連累了自己的仕途吧？肯定只能閉著眼睛任他去死了啊。

越這麼想呢，這個掌柜的就越覺得方謹言氣度不凡，這果然大就是大，一言一行都和別人不一樣。至于霸王餐……臺大人能來他們這兒吃東西，那是他們酒樓的榮幸，居然敢想臺大人要銀子，他們也真是太沒有眼了，就該讓臺大人吃好喝好，把人伺候好。

至于方謹言和關靜萱邊跟著的影衛，本來掌柜是覺得十分礙眼的，這會兒也覺得他們氣神十足，一看就是經過千挑萬選的，這是新帝派來保護臺大人的？那功夫，真是一個比一個俊，一點兒沒費勁，就把他們打得嗷嗷啊！

本來小二的以為掌柜的就算不往方謹言他們的菜里頭加砒霜，至也要吐些口水的，沒想到掌柜的居然待他，讓給方謹言他們上好菜，所謂好菜，那就是大廚親自手的，因為有縣令撐腰，他們這菜式呢，其實本來都是好菜式，但幾乎都不是大廚親自上手煮的。

因為這個吩咐太不可思議，所以小二的在原地愣了半響，愣是沒彈，掌柜的等了半天，小二的還兒看著他，掌柜的于是狠狠彈了他的額頭一下，“還愣著干什麼？快去！耽誤了大事兒，有你好看的。”

面對掌柜的突如其來的笑臉，方謹言和關靜萱只覺得他是一人形黃鼠狼，絕對沒安好心眼兒。當然，他們不是公和母。

“您二位，吃好喝好啊？”忍著臉上齜牙咧的疼，掌柜的保持著燦爛的笑。

“今天的菜，味道還算不錯，不過就是上得有點慢。”

“這……這不是慢工出細活嗎？不然，我再去替您二位催一催？”

關靜萱有些看不懂掌柜的變化，這剛才就比殺父仇人差一點兒了，這會兒好像恨不能把他們當親爹媽伺候。這轉變，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該不會，咱們的份泄了吧？這里有人原來見過我們？”關靜萱能想到的，讓掌柜的迅速改變態度的原因也就是這個了。當然還有另一種可能，笑里藏刀，降低他們的警惕。不過降低他們的警惕沒有太大的用，因為他們邊有影衛。

“應該不是，要是他知道咱們的份，那應該就不僅僅是給咱們笑臉了，只怕是直接跪下磕頭了。”

掌柜的在廚房待完事，火急火燎地就往回趕，想要趕回去隨時聽候方謹言和關靜萱的差遣，伺候他們用飯，這雖然沒有聽到關靜萱的話，卻聽到了方謹言的說辭，聽到就要跪下磕頭的份？那肯定得是哪！聽到這話，掌柜的更加殷勤了起來。

掌柜的去過廚房之后，這上菜的速度確實快了不，這味道也有了實質的變化。吃著就像……廚房有兩個大廚。

說實話，就今天掌柜的這態度，還有這菜式，飯菜貴點兒，方謹言和關靜萱也能認。不過……在提及銀子的時候，掌柜的立馬狂擺手，“不用不用，您二位吃好喝好就行，這談銀子多傷啊。今天這頓飯，就當是為那天的事兒給您二位賠不是了。那天的事兒，讓您二位委屈了。您二位要是不嫌棄，只要您在咱這兒待一天，這三餐就都在咱們這酒樓里頭用？”

關靜萱看了眼方謹言，還是覺只怕是應了的猜測了。

“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

掌柜的眼珠子轉了轉，“……只是猜測，只是猜測。反正我知道，您二位是貴客，那就對了。”

“你們這兒……生意不好啊。”方謹言突然道。

方謹言這話說得直接，掌柜的不好意思笑了笑，“就像您那天說的一樣，這……咱們的菜價是定得稍稍高了一些。”所以一般宰的都是過路客。他這也是宰習慣了，沒想到這回就踢到了石頭板了。

“做生意呢，都講和氣生財。你……”方謹言說教，掌柜的認真聽講，頻頻點頭，關靜萱在一旁看著只想笑，方謹言又哪里做過生意呢？這個掌柜的不該做個掌柜的，該去臺上唱戲，這虛心的樣子，真是看不出什麼破綻來。

趙府臺的人姍姍來遲，救出了無人看管的朱縣令之后，就氣勢洶洶地追到酒樓里頭來了。

酒樓又一次被砸，掌柜的都蒙圈了。這是閻王打架，小鬼遭殃嘛？

大約趙府臺以為只是一個比較厲害的蟊賊，所以派來的人不多，沒一會兒功夫，趙府臺的人和朱縣令等人都被反/踩在了地上。

“……哦，你們是趙府臺派來的？怎麼的，玩兒相護啊？”這一回掌柜的還算識相，沒有幫任何一方，只是在一旁躲著，方謹言沖著他招了招手。“你說，趙府臺和朱縣令什麼關系？”

趙府臺娶了姐姐，朱縣令娶了妹妹，他們是一家的婿，簡而言之，這倆人是連襟。

“公私不分，是非不分，這樣的人，怎配為？你，自己乖乖回牢里去，等待發落，至于你們，回去告訴你們的趙府臺，最近好好當差，等人前來接替，別再做會連累家小的事。”

于朱縣令和趙府臺的人來說，方謹言就是一個打手比較多的長得比較出眾的普通人而已，所以他的話，讓幾個被在地上的人一時都沒有能忍住臉上的笑意，這是覺得方謹言的話十分可笑的意思。只憑一句話就想讓他們束手就擒，這是當他們是傻子不？

方謹言一個眼神，一個影衛走到了他跟前，方謹言從懷里掏出了一方印章，哈了一口氣，往影衛的手上一蓋，點了點朱縣令和趙府臺派來的領頭的人，影衛點了點頭，先給朱縣令看，再給那人看，確定兩人都看清楚了，方謹言笑了，“看清楚了？”

朱縣令看了眼方謹言，哼唧了一聲，暈了過去。

“沒用的家伙。”然后方謹言把目移向了另一個人，“認字嗎？”

那人的張合了半天，說不出話來，只是開始磕頭，那頭磕得梆梆作響，恨不能把地磕出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