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我這麼喜歡你，為什麼你就不能喜歡我一點點呢？一點點就好，只要一點點我就能繼續堅持下去。”那是初見的依舊熱如火的，眼底星星點點的淚珠，眸中卻含著期盼、狡黠之。

“蕭澈，你贏了。”那是無奈接了賜婚之后的，出皇家，不能為了一個把推給旁人的男子讓祖父和父皇言而無信，也不能讓那個被牽扯進這樁婚事的男子面無存。反正他不要，那麼嫁給誰又有什麼區別呢？

“蕭大夫，本宮說過的吧，黃泉路上無老。所以年紀算什麼呢？”那是懷胎十月卻難產了的，容依舊，只眸中已然失去了當年的熱烈，鮮紅的順著被褥緩緩流到地面之上，明亮的眼眸慢慢失去神采，的漸漸冰冷。

太多太多的過往如涌不息的水將他淹沒，蕭澈覺得快要不上氣，如果他放手了，又死了怎麼辦？他不想再眼睜睜地看著死在他眼前。那該，怎麼辦呢？

在藥廬被蕭澈欺負，被他氣得半死，那是因為藥廬是他的地盤。這會兒他們在皇宮之中，駱無瑕覺得特別有底氣，想到什麼話覺得能傷到蕭澈的，便張口就說。這會兒瞧見蕭澈不吭氣了，駱無瑕有那麼些得意起來，覺得自己的仇報了那麼一點點。

坦白來說，蕭澈是長得很好的，尤其他的那雙眼睛，駱無瑕突然就想看看，他生氣卻只能憋著的時候，那雙眼睛是什麼模樣的，是兇狠之中帶著委屈呢，還是……

男兒有淚不輕彈，男子漢流不流淚……類似的話，駱無瑕聽過很多，在看哥哥笑話的時候，父皇希哥哥長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一只養著他，作為被養的公主，駱無瑕年時候的樂趣就是看著憋著委屈憋著淚的哥哥。

蕭澈居然哭了。無法否認，在及他那雙通紅的眼眸的時候，駱無瑕心間狠狠一震，不多時，那種震撼變了纏綿的的疼痛，他真的，這麼喜歡嗎？因為沒法娶到，所以難得都想哭了麼？剛才說的那些話，是不是太過分了一點？可他前頭對態度那麼差，難道還不能‘禮尚往來’一下？

這個年紀的不諳世事，是個心得不得了的小姑娘。瞧見蕭澈這樣，的十個腳趾頭都開始疼了起來，都這麼疼，被踢了那麼多下的他，應該也很疼吧？默默地反省了一下剛才自己驕縱的行為，突然覺得蕭澈有些可憐起來，雖然他進宮來求親是一件滿自不量力的行為，但他是真的喜歡的吧？所以才鼓氣的勇氣？全京城好多閨秀都喜歡的都想靠近的蕭澈，喜歡喜歡得不得了，跪著求皇祖父和父皇，只為了求他們把嫁給他呢！

剛才還酸酸的疼著的心，這會兒又開始慢慢覺得細細的甜。

“喂，你別老跪著呀，你就算跪斷了，我皇祖父和父皇也是不會同意把我許配給你的。我也知道，我確實是好得不得了，所以你才會這麼……但沒有辦法呀，咱們倆不相配的。你還是忘了我吧，嗯？”的聲音輕輕的，的，帶著小姑娘特有的憨，雙頰的紅暈一直沒有散開過，這會兒便連兩個白玉般的耳朵也都漸漸紅潤了起來。

突然之間，好像就有好多好多的話想要和他說。一邊說，一邊很努力地醞釀說辭，一句話說服不了他，就說兩句，兩句話不夠，就說三句。沒想到不過說了一會兒，他便低低地‘嗯’了一聲，而后有些踉蹌地起了。

本來口的那顆小心臟快要了一汪清泉的小姑娘猛地瞪大了眼睛看著忽然就比高了一截的蕭澈，腦中盤旋著的，全是一句話，‘居然這麼快就放棄了嗎？！’

這，這，這家伙果然還是個大騙子啊？他要是真的好喜歡好喜歡，難道不應該先跪上個三天三夜什麼的，經歷風吹雨打，直接因病倒地……然后病重神志不清之時依舊念叨的名字嗎？

為太上皇，即便再好奇再想看戲，也得保持一定的距離，太上皇還是得有點兒范兒的。駱銘的心思也差不多，一個惦記他乖的臭小子……嗯，臭男人罷了，他沒必要靠他太近給他臉。

因為……所以離蕭澈和駱無瑕最近的反而是不怎麼想要臉面的，只想聽命揍人的駱琛。結果好兄長駱琛前頭還覺得自家妹妹說話滿犀利，夠人心窩的，后頭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這小丫頭的心就海底針一樣地來了個大反轉，開始安起蕭澈來了。

這會兒，他就十分近距離地看著自家妹妹眼睛瞪得滾圓，小不可置信一般地微微張開，雖然不至于塞個拳頭進去，塞幾個花生米還是綽綽有余的那種。

那小模樣實在是太蠢了。駱琛撇過了頭，有些沒臉看。突然就很難理解蕭澈，傻這樣的妹妹，他究竟是怎麼看上的？看上哪里了？長得好看也架不住傻啊？萬一以后生個兒子兒也和一樣傻，蕭澈回家之后面對一群傻乎乎的妻兒，那場景……人生悲劇不外如是吧？

啊呸，他想什麼呢？妹妹就算傻，那也不是蕭澈能夠娶的人。

蕭澈忍著膝蓋的疼痛，直了脊背，沖著跟前依舊沒能反應過來的小姑娘笑了一下。按照后來駱心的話來說，蕭澈的這個笑容，驚艷了時，看得口水橫流。

“都聽的，你說什麼便是什麼。”你想要我，我便明著跟著你，你不想要我，我就暗中守著你，至于能給你名分的那個人，不是我也沒關系，只要你能好好地活著就行。

蕭澈這話，完全出自真心。駱無瑕卻總覺得他是在變相耍流氓。于看來，這個世上只有夫君才該事事聽娘子的話，他說要聽的話，這和剛才說要和求親又有什麼區別呢？這還不是一樣嗎？

小姑娘一臉糾結，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不管是讓他走還是不讓他走，那不都順了他的意了嗎？

駱銘哼了一聲，“什麼都聽的？蕭大夫說話算話？”

蕭澈沉默地點了點頭。

“那好，，京中貴，你也是認識不的吧？你覺得有哪個是適合蕭大夫的，就讓蕭大夫上門去提親吧，蕭大夫年紀不小了，也到了該親的時候了。”是公主，蕭澈的正妻他尚且不稀罕，就更不要說什麼妾室之流了！

駱無瑕剛才和蕭澈說的話，其實也差不多就是駱銘這個意思，但說的都是虛話，讓蕭澈早點兒親，和指出一個特定的人讓蕭澈上門去提親，對駱無瑕來說是兩件完全不同的事。小姑娘甚至沒有條件反地真的去思考父皇的話，考慮認識的哪個姑娘是能夠和蕭澈相配的，只是下意識地皺起了眉頭，覺得父皇說的這個建議讓心里有些難。怎麼會難呢？肯定是不喜歡蕭澈的，這家伙這麼討厭，怎麼會喜歡他呢？那難的原因……駱無瑕低頭想了想，應該是肋？就……蕭澈對來說，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那種肋。畢竟前一刻他才說的好像非不娶一樣，這會兒他如果答應要去誰家提親的話，可能會……忍不住咬死他的吧？

蕭澈剛才還殘留在面上的笑容慢慢收斂，慢慢地轉化了一種苦表，他想著，天理回，報應不爽，上輩子他就是這樣把推給了另一個他覺得適合的人的，所以這輩子，就到把他推給別人了？公平，太公平了，世道怎麼能這麼公平呢？

蕭澈一聲不吭，像是默認駱銘的話，駱無瑕眉間的褶皺愈加明顯起來。突然之間，就想到了一種可能，蕭澈這回的求親會不會是一種以退為進，退而求其次的做法。就……他突然想要親了，然后又不想娶個普通姑娘，所以想起了當年問皇祖父要的那個圣旨。明面上是說讓皇祖父履行承諾，把嫁給他，但其實他心里清楚得很，不管是皇祖父還是父皇，都是不可能會答應他這麼荒謬的請求的。那麼他們不答應了又會如何呢？會想著退步補償他，民間的子他們肯定是不會有什麼研究的，所以補償給蕭澈的妻子一定是宦人家的小姐。

如蕭澈的份，本來是不可能娶到宦人家的小姐的，但經過他這一番折騰，就能將不可能變可能。

這個人……心機怎麼就能這麼深沉呢？居然敢利用做跳板？是想死呢，還是想死呢？

“你……你剛才到底是不是真心想要求娶我的？”沖之下，脾氣不怎麼好的被寵壞了的公主揪住了蕭澈的領子。個子雖然矮了一大截，但氣勢洶洶的。

眾人：“……”